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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幸福的真諦】女編舞梅卓燕新作《囍 — 紅色的承諾》男大妗陳建文同台演出 「不要被婚姻制度扣住自己,要回想兩個人幸福的初衷。」
愛情需要承諾,但承諾等於婚姻?婚姻儀式究竟是甚麼?每個人都必須完成的人生任務?「不要被婚姻制度扣住自己,要跳出框框,回想兩個人幸福的初衷。」國際知名舞蹈藝術家梅卓燕如是說。已婚的夫婦、想婚的情侶、滿是憧憬的你或我,對婚禮又有甚麼想法?梅卓燕將在西九自由空間大盒以《囍 — 紅色的承諾》 為題,邀請了本地男大妗陳建文共舞,並找來曾獲香港金像奬和台灣金馬獎的作詞人岑偉宗,為上頭儀式創作獨一無二的唸白,讓觀眾能在視覺、聽覺及舞台效果刺激下,重新思考幸福真諦和婚禮意義。 文:Hoiyan|攝:Mak 靈感的最初 梅卓燕和大妗哥陳建文相識於若干年前,偶爾在社交媒體動態上得知彼此近況。疫情期間,本職是舞台劇演員的陳建文因機緣巧合下轉職大妗,他笑言:「以前有做過大妗角色,又有幫同學做大妗經驗,感到十分有趣。」疫情將建文的日常煞停,卻造就一個難得的契機讓他報讀課程,學做大妗。愛好分享的他也會把工作日常上載至社交媒體,吸引了「網友」梅卓燕,由此讓藝術家思考婚禮、婚姻、承諾‥‥‥ 二人時隔多年聚頭,以當代舞把傳統婚嫁習俗重新包裝,以三條不同主線,深入淺出帶領觀眾領悟背後意義,嘗試與觀眾一起思考、一起尋找窮盡一生所追尋的幸福究竟意指何物。 帝女花 「我覺得《帝女花》把婚禮變成一個很厲害的行為藝術。」梅卓燕分享,長平公主與周世顯在成婚當晚飲下毒酒,這場婚禮見證了彼此對愛情、亡國的忠誠,身體力行分擔伴侶的重擔,甚至願意奉上生命,她續言:「他們的故事令我對婚禮多了很多不同的想法。」 圍村哭嫁 時光飛逝,由明末清初來到盲婚啞嫁的圍村。為避免近親嫁娶,女孩都會被嫁到另一條村,愈遠愈好,女子也多數不知要嫁甚麼人,婚嫁大喜,對圍村新娘來說是個噩耗,只好化悲怨為「哭嫁歌」。梅卓燕說:「女仔可能要等父母過世,才有機會回家。」陳建文接着說:「嫁到這麼遠,不知道會否被老公打、老爺奶奶又可能對你很差。」梅卓燕直言這樣的婚嫁模式只有單純的功能性:「只為了傳宗接代,洞房就像是強暴一樣。」 廣東婚禮 最後一條主線是傳統廣東婚嫁習俗。「一梳梳到尾;二梳白髮齊眉;三梳……」。陳建文大妗經驗豐富,他說過大禮、梳頭、出門、奉茶、安床……一匹布長的習俗,未必很多人了解背後的意義:「為甚麼要『合巹交杯』?原來葫蘆開一半叫瓢,再開一半叫巹,而葫蘆沖水飲則味苦,代表同甘共苦。」陳建文又舉例,從前的人會在黃昏成親,原因是當刻是陰陽交接之時,正正是代表男女結婚,故稱作「婚」禮。雖然傳統與現代婚禮的程序也是一籮筐,但對於梅卓燕來說,實際意義大不同:「以前是溫馨。」上頭時母親會輕撫女兒的頭髮,說些吉祥祝福和嘮叨叮嚀,「現在的婚禮變質,為了消費、排場、攀比。」過去參與朋友婚宴的經驗讓她大為卻步:「百幾圍,我連新人都看不到。」 幸福|婚禮 對於陳建文,人生某部分的幸福可能是遙不可及。目前香港並沒有同性婚姻或伴侶結合法律,陳建文成為大妗的其中一個夢想,正是希望能為同志情侶主持婚禮。「幸福不是在外面,而是在自己裏面尋找。」梅卓燕說,有些人會把幸福的責任推卸在別人身上,但她認為自己也需要為幸福而努力。每一場婚禮也是一場考驗,梅卓燕和陳建文曾見證不少愛侶在籌辦婚禮時,因為雙方家人的要求、步伐不一致,最終導致分手。 「我請在場各人見證,我[自己姓名]願以您[對方姓名]為我合法妻子/丈夫……」陳建文表示,新人到婚禮當日,需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承諾,有時緊張得連括號內的字也會讀出,「即使新人能練習誓言,但在真正說出來時,才發現一字一句都很有重量。」梅卓燕認為一段關係是兩個人的「give and take」:「婚禮是表面的,得到這些不代表有真正的祝福;誓言則是一個心願,因為能做到是很難的。」看到不少名門的豪華婚禮婚宴,不禁讓梅卓燕思考:「如果二人相愛,婚禮是祝福;如果不是,婚禮就是一個枷鎖。」而幸福初衷,也是作品探討的重點之一。 聚光燈下的舞蹈與人生 採訪當天,距離《囍 — 紅色的承諾》的公演還有2個多星期,梅卓燕、陳建文的排練,再配合燈光、音響、場景和道具,看到幾幕仍在創作中的片段,實在震撼心靈。陳建文站立在機關上,以古怪的腔調唸唱「飲過新袍茶,富貴又榮華」,其雙腳被燈光照射出放大數倍的影子,梅卓燕在黑影的褲檔下捧着茶杯,不禁讓人想像在盲婚啞嫁、女性地位低下的時代背景,那時候的女性在婚禮的過程是懷着多麼恐懼害怕的心情。 整場表演中,氣氛或詭譎或有趣,有時看到梅卓燕身在「安床」概念而生的彈床上,被紅色的燈光與布條包圍著,又或手執盲公竹好像在尋找着甚麼;有時又看到陳建文一邊唱禮,一邊展示着帶有諷刺幽默意味的道具,腦袋被刺激得運轉不過來,在轉場位時耐不住細嚼當中感受。 關於閱讀當代舞這件事 當代舞對一般人而言,不容易理解和閱讀,陳建文做大妗哥前,是戲劇演員也跳拉丁舞,初次接觸當代舞演出,他也迷茫過:「排練初期有時會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……所謂的吹水其實是brainstorm,還有如何表達呢?我也摸索了很久。」不過,梅卓燕則認為同是表演藝術,不論是舞台劇或當代舞,也是無中生有,從中找到一個「語言」。 「由舞台給你的刺激,結合自己的人生經驗和想法,再發酵這件事。」梅卓燕表示,她按自己的想法編創了這個作品,卻從來沒有打算硬生生把想法塞進觀眾的感官之中,她說:「舞台有趣的地方,不在表演者的想法,是你的想法能把自己帶至多遠、為你的問題掘到多深。」陳建文相當認同:「我們常說『we do A, audience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