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為A Cappella而生!】苦苦堅持7年創作A Cappella歌曲 組合VSing以新歌《I Wanna Wanna》向世界環迴投射怪能量
你有試過做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嗎?對無伴奏合唱團(A cappella)VSing @vsingofficial,堅持「課金」出原創歌或許也是一件任性的事——儘管每一個音部都扭盡六壬,但無伴奏合唱音樂總是只給人「和音」,甚至「配角」感,也不太多人會仔細了解一首好聽的A cappella是如何煉成。
事實上,VSing六個成員,都是獨當一面的音樂人,例如音樂總監Anna在麻省理工(MIT)及柏克萊音樂學院畢業;她又曾與黎明、陳慧琳等知名歌手合作;女主音Sharon是女子組合COLLAR成員Ivy So和Candy的歌唱老師;男主音Bernard是皇家音樂學院碩士生,常為歌手錄製大提琴與和音部分,其他成員都分別是歌唱老師、專業演唱會伴唱、編曲家等等。VSing未必是成員們在音樂路上最讓人感到亮眼的一章,但他們卻異口同聲說,自己愛的正是挑戰將人聲與人聲融為一體,更是born to be屬於A cappella。
Bernard這樣形容A cappella:「六個人加埋,唔同嘅聲音,但向住同一個目標,呢種係最特別最特別嘅。」;Anna亦認同:「人聲就係最直接嘅樂器。如果夾得好,好似打機咁過關斬將,特別過癮」。在這個攻關的旅途,他們「終極大佬」是希望把A cappella帶入主流。新歌《I Wanna Wanna》,為他們大聲說出了心底的宏願。
文字:Heidi @heidi.is.strong
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
設計:Kayan @yipyn
|鑿破一種面向
談及A cappella,你或許馬上想起社交平台上的「acoustic cover」,柔和地翻唱別人的串燒金曲。VSing卻一直堅持以無伴奏形式創作流行歌曲。節奏口技雞腳說:「我啲阿叔,或者年紀大嘅人都會覺得,成班人(A cappella)嘰哩咕嚕,唔知做乜⋯⋯以往(大眾嘅)想法係,覺得A cappella好靜,但其實A cappella都可以好爆。」
VSing新歌《I Wanna Wanna》的副歌不斷重複「I wanna wanna」,頗有K-Pop的韻味。負責作曲的Anna解說,這是流行曲的「hook line」,意思是「勾住你的心」。雞腳也分享,這次他嘗試了加入一個低頻率,聽起來像是有非人類、機器感一樣的聲線,就像近年K-Pop流行常出現的電子鼓聲音——讓歌曲更Pop,同時也是一種自我挑戰。
K-Pop和A cappella,好似大纜都扯唔埋,Bernard解釋:「合唱嘅嘢,一係就relate到choir,一係就小清新。但其實如果你肯嘗試explore,有啲A cappella group唱出嚟嘅嘢,可能同一隊真band無分別。原來呢個genre有好多可能性。只要你願意聽,你會發現A cappella乜嘢風格都玩到。」Anna補充:「好多人覺得A cappella好細聲好溫柔。當然唔係啦!A cappella唔係一種風格,係一個形式。一隊band,都係玩呢啲樂器,但佢都可以玩好多唔同風格。其實我哋音樂一啲都唔奇怪,都係唱流行曲;我哋都係一隊band,只不過我哋嘅樂器喺口入面。」
|被A cappella Hook my heart
說到這裏,你可能有個疑問,那我為何不選擇聽單純的Pop Music就好?或者是,他們為何要堅持做無伴奏合唱音樂?
Anna自小便發現無伴奏合唱音樂的美:「中學時候輕輕嘗試過,keep住都好鍾意人聲『和』出嚟嘅聲音,好直接亦都好有 impact,係最直接嘅樂器。」而Sharon對A cappella的愛,源自它的挑戰性,更是因為它將幾個人的聲音合而為一:「我18歲後離開葉氏兒童合唱團後,機緣巧合到青協香港旋律試音。一開始完全唔識咩叫A cappella,但日子耐咗,唱開mmo嘅我覺得a cappella對於音準準確度,人聲同人聲點樣可以融為一體,難度比起有伴奏音樂高好多,而我好鍾意呢個挑戰。」
Bernard亦是被A cappella純粹的人聲表達吸引。但他卻不視A cappella為「讓自己著迷」的事情,反倒是一種「耐力的訓練」,「唔係每一刻都好enjoy,因為實在有太多嘢阻住大家進步。例如大家會忙,大家有唔同諗法。六個人要向住同一個目標進發,係超級難嘅事。所以我哋彩排,要一齊搵大家嘅共鳴位。呢個係A cappella最特別嘅地方。」
人聲看似單調,但透過不同口技,可以激發無限可能。自學beatbox的雞腳說:「讓我最着迷的,唔係在乎於係咪唱好多show,賺到好多錢,讓我永遠着迷係因為A cappella帶出嘅可能性——你唔會想像到,人聲看似好簡單,好單調,但原來一班人唱歌,可以有咁唔同嘅效果,drive到你有唔同嘅move」。至於從中學便接觸A cappella的男低音馬仔,答案則十分簡單:「我只係有一種,覺得自己係屬於A cappella嘅感覺。」
|披星戴月與你玩
《I Wanna Wanna》的概念——「這個夏天很想和你顏色鮮豔」源自馬仔:「我諗法好純粹,因為我覺得我走出街,見到嘅嘢都好單調。例如商場,都係嗰啲舖頭。我覺得好似好多方面都容納唔到唔同顏色嘅嘢。但我想見到同自己唔一樣嘅嘢,唔想見到同自己一樣嘅嘢。就算係我唔同意嘅嘢,我都想見到。」這個「不一樣」,或許也正包括了他們正在堅持的事情。
六個人,有歌聲、有創作人、有意念、有火,就是沒有大公司支持。雖說最近3首歌都獲藝能發展資助計劃贊助,但在此之前,作曲、填詞、錄音、拍MV,每個部分都要成本,「主流artist有好多音樂以外嘅協助,但其實我哋無。IG Post都係我哋自己做」,Anna無奈道。雞腳也說,可以的話也希望增加產量,無奈6位成員各有其他音樂工作需要兼顧,時間實在難夾。
萬物都有一種顏色,天空是藍色、雲是白色、森林是綠色,顏色構成了五彩斑斕的世界。Bernard形容,他們暫時是柔和的Pantone粉色系,但他們深信有朝一日,他們會變成鮮豔奪目的顏色。雖然他們自認「小眾」(暫時),但,即使披星戴月,他們仍是想繼續玩下去。大概是因為這是他們鍾愛的事情。
#VSing #acappella #無伴奏合唱 #流行音樂 #廣東歌
後記:環迴投射怪能量
既然歌曲談及「怪」,我們就問問六位成員,自己最怪的一樣事情是甚麼。
答案你又猜得到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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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在Openrice以外,他還OpenToilet】專業廁評家去勻全港公廁 環境、氣味折射人生百態
想選擇餐廳用膳,你會在IG看食評;想買東西前,你會Google搜尋用後感。那麼,如廁呢?去廁所明明也是生活必需,偏偏不在「衣食住行」之列,也沒有讓我們好好「選擇」的餘地,合理嗎?譚偉洪(Alan aka廁評家)某一天屙屎的時候想,為何不向大家分享自己的「廁所地圖」?於是,他開了「專業廁評家」專頁,認真寫「廁評」、舉辦「年度廁所大選」,收獲超過2.5萬人追看。 在這段評比旅程中,Alan看盡香港公廁,折射出人生百態:有的曾經骯髒無比,但後來經清潔工努力改善後變得乾爽;有的在同一個商場,客用廁所光鮮亮麗豪華無比,工人用的地庫上落貨區廁所卻如同經歷了世界大戰一樣糟糕。做廁評,Alan除了希望大家在屙屎路上走少一點冤枉路,他更希望警醒大家「唔好做嗰個衰人」,「雖然唔知道係邊個用到咁,我亦控制唔到所有人嘅思想,但起碼可以畀人知道有個地方咁污糟,你想唔想成為呢一個人?只要大家有信念,可能就可以改變到啲嘢。」 文字:Heidi @heidi.is.strong 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 設計:Kayan @yipyn |心中的廁所地圖 Alan是一個腸胃敏感,(自稱)如廁需求非常大的小胖子。他猶記得小學時有一次去郊野公園,突然肚子劇痛,但公園的公廁只得踎廁。他笨拙的蹲下,登時像大冬瓜一樣左搖右擺,「最後要扶住先完成到,全身大汗,好辛苦,尤其抆屎最難搞」。這次是他的一個童年陰影,令他對「廁所」開始產生執著。那時起,荃灣區成長的Alan在腦海中已經有一個「荃灣公廁地圖」,「我會知道荃灣邊個廁所好、邊個好差。例如細細個已經知道德華公園嘅廁所好臭好污糟,去到嗰頭我都會選擇去其他廁所。」 未開page前,Alan閒時會自己的IG Story分享自己去過的廁所:拍一張照、tag上地點、就環境和氣味等評分、簡單寫一兩句評語。2021年疫情期間,香港人變得無聊,未能外出,只能在港尋找樂子。Alan有個好友叫阿麗,對他說:「不如你開一個Page呀,我一定follow你!」有一晚,他吃錯東西,在廁所坐了半小時,「玩電話玩到悶」,想起了阿麗的話,便鼓起勇氣開page。第一個Post,他隨便介紹了志蓮淨院的廁所,竟然有百多個讚好。 |越污糟越吸睛 那幾日,他把過往去過的廁所逐一分享,粉絲越來越多,更漸漸吸引朋友甚至網民投稿一同分享,「嗰陣我乜都唔理,有人投稿草叢我都Post」。他的評分準則有三,一是環境;二是氣味;三是音樂,「廁板係最接觸到你,廁板乾淨會大大加分。乾爽程度、空間都會留意」。 這個page不著重排版,只簡單用story製圖功能為相片加上圖字,反而著重以盞鬼的語調撰寫評價,「因為廁所喺大家心目中都唔係一樣靚嘅嘢」。例如有一次他去了清水灣電影製片廠,他形容那兒的沖廁設備「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天」、「有瀑布的體驗,建議一沖廁就走出去,唔係就有機會會濕」。到伊利沙白醫院急症室時候,他又留意到男廁只有踎廁,評論道「有幾大陣嘅消毒水味,感覺上會幾安心。但希望會翻新一下個廁所,唔係整親腳既朋友仔想柯屎都幾大鑊」。 不過,他逐漸發現,最多人有「反應」的貼文,往往都是「屎橫遍野」的廁所。例如有貼文繪聲繪色形容啟業邨公廁,說「臭到好似隊個鼻埋去索支漒水」、「原來香港都有九寨溝,個水箱又漏水好似花果山水簾洞咁滴下滴下」,引來不少網民留言、超過2000個讚好。又例如2021年有人投稿著名猛鬼地點「達德學校」的廁所,內裏沒燈、「溶溶爛爛」,不但吸引了1800多人like post,更成為了這個專頁票選2021年的「年度最差公廁」。Alan認為,雖然第一眼看上去,這個page的內容都很噁心,但網民反而欣賞有人會認真對待、評價廁所,並抱著獵奇心態閱讀,「可能有人唔想睇,立刻block咗我,但都有人會覺得有用、好睇。」 |廁所清潔 誰的責任? 在廁評專頁,Alan一直pin起了一個post,是講香港某商場上落貨區的廁所,環境慘不忍睹,馬桶幾乎沒有一處完好,「好似打完第三次世界大戰咁」。諷刺的是,這個商場的客用廁所以豪華、乾淨、具設計感而聞名。Alan慨嘆:「好似一面係天堂,一面係地獄。」 這件事讓Alan發現,不太多人會關注工人的廁所使用權益:「大家一直都讚呢個商場廁所做得好,裝修好正,清潔工人做得好好,管理得好好。但原來下面(上落貨區)無人管理。雖然有人會話工人時間上未必有上面(商場)嘅使用者一樣悠閒,但其實同樣地,商場都無安排一個人清潔呢度。或者,太污糟無人想做?」 Alan想起,荃灣某停車場的公廁早幾年獲得了香港廁所協會頒發的「最佳公廁」,但這個廁所在他十幾歲時的印象是骯髒無比的。原來廁所近年翻新了,清潔工也很努力清潔,才獲得此成果:「我見到改變,呢件事好重要。其實只要有人開個頭去整污糟個廁所,下一個人就會覺得,橫掂都污糟啦,咁我都可以整污糟。」 雖然這個Page主要評鑑公廁,但Alan經常收到有人投稿自己學校的廁所,「嚴格而言唔算公廁」,但Alan都照Post,盼以此教育學生愛惜廁所,「我控制唔到所有人嘅思想,但只要大家有信念,可能就可以改變到啲嘢」,哪怕只是「廁所」,一個在大家心中低賤、骯髒的地方。 In ACOO, you can see #ACOOPerso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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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數手指,這幾年吃了多少頓離別飯,又去了多少趟機場送機?去與留,成為近年香港人最苦思不得的問題,但你有沒有認真思考過甚麼是香港?怎樣才算家?這座城市甚麼最吸引?而自己,又在何時最像香港人?「去英國讀書嘅時候,間唔耐好想去唐人街食碟叉燒飯,好想有啲熱嘢落肚,就會好感覺到自己係香港人。」本地劇團「一條褲製作」導演胡海輝,面對港人於本世紀最大難題時,他直言當初最大憂慮是創作限制,但奈何他的創作以文字和本地議題為主,遠走他鄉便難以發揮,便乾脆下決定:「如果去其他地方又係冇得做,喺度最後都係冇得做嘅話,咁我何必走,我寧願留喺度睇呢個地方點發展。」 不過,還有很多人仍在掙扎,胡海輝以一段香港與法國甚少人了解的歷史為基礎,再訪問了30位生活在港的法國人,譜寫了人種誌戲劇《香西法蘭港》。換一種角度、抽離去看,可能更易找到答案,那包袱未必如想像中那麼重。胡曾問受訪者,若一天真的離開香港,還會把這裏當作家嗎?他們說:「冇人離開香港唔會帶走一部分嘅香港。」這部劇,是導演寫給曾經或當下把香港視為家的香港人的一封信。 文字:Hoiyan @seamouse_hoiyan 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 設計:PO @p12_o28 |八桿子打不着的香港與法國? 要解答那些問題,胡海輝認為最好的方法,就是找不同。於是,他在排除掉當局者迷的香港人、地理位置相近卻分別不大的日韓、關係曾相當緊密的英國後,胡便立即鎖定了法國,「法國人嚟香港都有一定歷史,應該有好多嘢可以講。」香港,是亞洲內最多法國人聚居的地方,而且法國對香港的羈絆也很深,像是區花洋紫荊是法國神父發現、法國人曾參與香港保衛戰並戰死、法國人興建的前終審法院在重光後曾作臨時政總、中環通往半山的王家衛扶手電梯也是出自法國公司之手…… 「個核心其實都係香港,呢班法國人點睇香港、點解嚟香港、會唔會將香港當屋企呢?」胡找來了30位法國人,有中學生、中學教師、大學講師、演員、策展人、詠春師傅及已退休人士等,講述他們的故事,「由呢班人嘅睇法影響我哋點睇香港,我諗係呢個戲嘅骨幹。」 |兩個視點看移民 同樣是離鄉別井,香港人和法國人卻有截然不同的詮釋。「我哋一講移民就好似一世,但佢哋唔會諗嚟到就要住一世。」胡海輝表示,大多法國人來港時,只是打算先住幾年,感覺不錯便再多留幾年,「有個八幾年已經嚟咗香港,見證過戴卓爾同鄧小平談判。」這位女士隨丈夫來港,離婚後為了能見女兒,才決定留下。慢慢她有了事業和生活,不經不覺已待了40多年。另一個受香港武打片影響的男人,大學畢業隻身來港學詠春,原本計劃學成後就返法國,不料被香港深深吸引,決定落地生根。 對「離家」概念不同,也因為香港人有較重的「家庭觀念」,也成為最大的包袱:「離開屋企,照顧唔到爸爸媽媽。」相反,法國人在大學階段時大多已離家,父母與子女彼此也沒有「照顧」的想法。 |香港吸引位係? 胡海輝說,法國人眼中香港到處是機會,這句說話正正體現於法國五月前CEO Julien的身上。當年,20多歲的他只有不多的藝術文化工作經驗,剛好碰上法國五月計劃來港擴展,便膽粗粗應徵。來港後,Julien負責整個藝術節,亦曾舉辦大型畢加索展覽,對此十分自豪。胡憶述他說:「如果喺法國,一個廿零歲法國仔點可能負責一個咁大嘅組織?但嚟到香港就有呢個機會。」 另一位受訪者Alice,她原是舞蹈公司製作人,來港後轉行成為學校老師。初來報到時曾有人說:「香港係一個商業城市,冇文化可言,做開藝文界一定會覺得不宜久留。」偏偏,Alice在連鎖咖啡廳認識了第一個香港人,就是一位編舞家:「好似係一個sign,我覺得可以留喺度住。」其次,也是最重要的因素,香港算是在英語國家外,日常生活能以英文溝通便利度最高的地方。 |像紀錄片一樣的舞台劇 同樣的內容,導演大可虛構一個故事,為何要大費周章「真人真事改編」?已在戲劇圈子浸淫了好幾個十年的胡海輝坦言,不論是自己或他人的作品,都像離不開兩個極端——逃避式喜劇和前衛劇場:「我明(前者)嘅需要,我唔想諗嘢嘅時候都會想睇Marvel。」而後者則過於抽象,胡解釋:「睇完一個鐘一頭霧水,要兩個鐘解釋返,都未必明你發生緊咩事。」現實與劇場就像兩個完全分割的世界,毫無關連。 直至一位朋友介紹,胡海輝透過外國戲劇《The Laramie Project》,接觸到紀錄劇場。「創作人真係要走出去現實做資料搜集、同人傾偈,將訪問變成文本。」紀錄劇場的類近類型人種誌戲劇,針對一群族群作深入了解,《香西法蘭港》正是用這方式呈現,更能刻劃時代中小人物的存在。 |家是—— 終歸,還是要回答這個問題,「何處是吾家」?詠春師傅及退休人類學家的定義是:「我會為她而戰,為她而死。(It’s the place I’ll fight for, I’ll die for.)」所以,香港不會是家。胡海輝隨即爽朗大笑,「跟住可能問我,我會唔會fight for香港?咁……今時今日唔講呢啲嘢啦!」 在這充滿別離的季節,大家也需要一點安慰,胡笑言至少自己很需要:「我留低唔想只係一個不忿,而係仲值得為呢個地方做啲嘢,香港永遠都係我嘅一部分。」若要離開,還請謹記這土地的意義。 |後記 在《香西法蘭港》的劇名中,也有一個非常有趣的香港特色。原本,這齣舞台劇的名字是《法蘭西香港》,後來胡海輝嫌過於直白,便一再以「乜嘢係香港」出發,重新思考名字。 他的其中一個答案是:「係一種混雜,香港就係嗰種mix囉!」像是「o唔okay」、「rea唔ready」等,也是獨有的港式文法。於是,胡便嘗試套進劇名,先是提出《香法蘭西港》,感覺不太順口,砍掉重練!他說:「發覺《香西法蘭港》好似幾順口,又幾反映到我哋睇緊嘅香港。」 《香西法蘭港》 日期:5月31日晚上8時;6月1日下午3時,此場次設有演後座談會 地點:上環文娛中心劇院
【一把莫失莫忘的聲音】香胤宅Lyman在港首歌個人舞蹈劇場今晚開鑼:「一旦未來我迷失咗,呢個作品就係我對自己嘅警醒」
某些時空下的人們,有時或會集體失語;在未能言喻的當下,我們還能怎樣自處?以「舞台王者」大熱姿態摘下《全民造星V》冠軍的香胤宅(Lyman)@lyman.heung以「Unspoken」為題,創作在港首個個人舞蹈劇場,節目今晚正式開鑼,在最後十天的倒數階段,Lyman坦言「壓力非常之大」,同時亦好感恩有機會、有資源夥拍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大家喜歡的事,由香港長大、英國修讀藝術,到美國演出音樂劇⋯⋯不論過程有多艱難,去到不同地方都同樣努力追夢、專注表演:「提醒咗我自己『Who I am』同『How much it means to me』」;成功當然充滿喜悅,「就算失敗,但我仍然繼續向前,當中意義更加非凡!」 開騷在即,Lyman的日程排得不能再滿,周一至周六全天候工作,日間通常是和其他表演者綵排,入黑立即換個身分和多位主創人物開會,今次訪問則「犧牲」了其午餐時間,要他一邊開飯一邊受訪。鏡頭前後的Lyman都一樣充滿活力,而且非常有禮貌:一見面就問你點稱呼,收到你的卡片又立即細看,知道你的來歷更主動分享相關往事,甚至正式進食眼前第一口飯之前,都去關心你會不會肚餓;眼前的Lyman就是一個如此有溫度的人,台上好Hot,台下好Warm。 文字:余拜仁 @brianyu_chinho 圖片:@goodshow.club 設計:PO @p12_o28 |「Everyone has a voice」 香港觀眾得以認識Lyman,完全因為《全民造星V》,有趣的是,不少觀眾卻不希望這位冠軍人物與全力造星的ViuTV走得太近,只要在YouTube重溫其決賽表演片段,一眼就發現最多讚好的留言是:「留喺Viu係浪費咗佢,Lyman係屬於更大嘅舞台。」同時,Lyman亦沒有如很多《造星》參加者一樣,比賽後都馬上簽約MakerVille或者其他大型唱片公司;雖然他既沒有參與綜藝節目,亦未有推出跳唱單曲,但是他在演藝路上其實並未停步,並即將在香港藝術中心上演一連12場的《Unspoken》,不負網民所望,走到偌大舞台。 由始至終,「表演」都是Lyman事業發展中最重要的追求,舞蹈則是他自11歲開始不斷鑽研的技藝,當他思考個人製作時,舞蹈劇場似乎就是理所當然的選擇,《Unspoken》既是以他為主的作品,同時亦是他和一群志同道合創作伙伴的共同心血結晶;除了找來《造星》導師韋羅莎丈夫、舞台劇導演張銘耀(German)擔任監製及導演,另一關鍵創作崗位—音樂總監關家傑(Alan)@alankwanmusic 亦是由Lyman親自邀請,二人早年分別在紐約發展時已經結識,今次一拍即合,完全因為理念一致:「Everyone has a voice。」 「我同Alan,之後再向German介紹,發現三個都好similar,我哋需要有種自由去做我哋想做嘅事,因為我哋都有自己嘅聲音,我哋係咪都有空間去講各自想講嘅事呢?如果容許得到,無問題,Cool!」Lyman相信,創作世界中,框架與自由並不對立,「我哋唔介意框架,框架係需要嘅,不過你要話我知個框架係乜,但唔係話我知我要喺個框架入面做啲乜,就如編舞加入時都一樣,我哋希望每個人都有佢自己嘅voice,如果你無自己嘅voice⋯⋯」在旁的Alan補充,「咁你唔駛請特定嘅嗰一個artist,因為已經無咗嗰個意思。」 |音樂第一把關人 回想起當時Lyman提出合作,Alan形容雙方是「約法三章」,「我提出嘅係,音樂部份嘅第一個把關人唔係佢同German,而必須係我自己,如果連我自己嗰關都過唔到係唔得嘅,可以話係『先小人,後君 子』,而最後係做到嘅、係開心嘅」,他甚至話最終享受到的創作自由比原先預期的更大,例如全部樂手都是由他選擇,其中樂隊指揮就邀請到日本知名爵士樂手擔任,「今次好多樂曲都有好多improvisation,更加凸顯到點解我哋要搵個別特定嘅樂手,事關當佢哋即興演奏時,我係唔能夠教佢點樣去做,所以我一定要有佢自己嘅voice喺裡面、一定要有佢嘅氣味喺裡面,令到件事更加unique,因為連佢自己根本都唔能夠再做第二次。」 自由當然可貴,眾聲喧嘩卻也可能造成沉重代價,Lyman直言創作過程總有掙扎,故此特別重視伙伴間的真誠交流,「如你所講每個人嘅interpretation可能都唔同,但係呢啲就要睇溝通,除咗純粹follow對方嘅詮釋,更重要係搵到共通之處,而唔係去搵邊個先係啱,呢啲所謂嘅對錯係可以好隨機」,他以和Alan的合作為例,指整個創作團隊保持了極之緊密的聯繫,尤其是有時對方甚至需要「憑空創作」,「我哋可能要explain多少少,有啲故事部份仲未演到,所以我要去講『This is what I see』,呢啲係少少『吹脹』嘅?係『抽象』嘅!」 簡單如一個詞語,創作伙伴都要小心推敲,「例如『開心』係邊種開心呢?我會去講我會點去演繹呢個場面,好具體咁去形容,例如係個男人起身時見到佢老婆喺度淋花,可能對方聽完就知道中間係有種平和、有種滿足,而唔係歡欣」,加深了解Lyman的想法之後,Alan和其音樂班底就會適時適度調整,但是團隊並不是直接去創作一些「好開心的音樂」,「根本上佢嘅Acting、佢講嘅嘢,觀眾可能一見到已經明,我覺得好多時候如果音樂嘅用處太過明顯,就可能好突兀,art form其中一樣好重要嘅嘢就係subtlety」,Lyman一邊聽一邊點頭,或者這就是其中一種他一直尋找的「聲音」。 |「一旦未來我迷失咗,呢個作品就係我對自己嘅警醒」 早在訪問開始之時,Lyman已經坦白講話「壓力非常之大」,其後聽他分享更多創作點滴,感受更深的是他同時身為主演和主創人物的雙重負擔,「日日夜夜都度緊嘢」,看過Lyman舞台上魅力四射的演出,或者知悉他從小到大的舞蹈訓練背景,相信都完全不會擔心他在編舞和跳舞方面的表現,他自己都笑言「喺呢個階段,舞步係仲未完成嘅,但係技術上都係相對簡單嘅」,現時更需要的是從宏觀角度審視整個演出,「有無創造出一個對嘅感覺、對嘅節奏、對嘅情緒?觀眾能唔能夠接收得到?定係只係見到表演者好似一個空殻咁喺度做啲動作?呢個就要同導演German一齊去處理。」根據Lyman描述,目前正處於一個不斷自我答問的狀態,「之前係瘋狂produce material,用唔用呢?唔知住,真係唔知住;依家係to cut the fat,You don’t need it?Then, you don’t need it!」 縱然壓力迫人,卻也樂在其中,全因這次創作對Lyman而言絕對是別具意義:「一旦未來我迷失咗,呢個作品就係我對自己嘅警醒」;但凡關於Lyman的媒體報道,十之八九都會關注到花落誰家,問他到底決定簽約哪間公司,而在今次短短一小時的飯聚傾偈中,單是《Unspoken》的精彩創作歷程都未及完整拆解闡釋,倒是Lyman在會面尾聲主動提到「未來」,表示一旦日後有些商業工作安排未遂其志時,他仍然可以提提自己:「Don’t worry。There’s a place for you because you
【你願意給本土魚生一個機會嗎?】港產90後壽司師傅 立志帶香港魚上Omakase大枱:「香港海鮮值得更好嘅對待。」
談及香港魚,你可能想到老媽子成日蒸的紅衫魚、地盤佬最愛的豉汁鯇魚,或是飲宴的石斑。若然我告訴你,香港魚也可以做魚生,上到高貴的omakase大枱,你願意嘗試嗎? 在壽司師傅Zinc(@zinc_lhs)的眼中,這卻不是遙遠的痴想。他跟隨壽司界「傳奇人物」森智昭(Mori San)學師,十年磨一劍。在有資格獨當一面後,他回想起小時候跟媽媽到西貢買海鮮,那股清新鹹香,提醒了他香港海鮮是有潛力的。現在,他每個早上都會與買手合作,購入即日捕捉的港水魚,用活締方式宰殺,放入當晚omakase的菜色中。在他心目中,香港的魚也「值得」,「香港海鮮值得更好嘅對待。」 香港魚市場給人感覺或許是骯髒的,偶爾參雜着一些「呃秤」負評,Zinc的願景是希望香港也有一個像日本豐洲一樣的中央魚市場。你相信香港可以做到嗎?悄悄告訴你,邁向成功的第一步,是記得想像。 文字:Heidi @heidi.is.strong 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 設計:Kayan @yipyn |「海鮮好可愛」 Zinc從小便愛吃,喜歡煮飯。住在坑口的他間中會跟隨家人到出名多海鮮的西貢買餸。耳濡目染之下,他漸漸覺得海鮮很「可愛」,「細細個屋企每次整魚,我都會食到無晒肉,將啲骨砌翻好,整返做標本。覺得好玩又好食。」他甚至記得自己第一次食海鮮,是在西貢一家叫「全記」的餐廳吃東風螺,「啲殼好似仲喺度」。 中學畢業後,他到廚藝學校進修兩年,及後到兩間意大利餐廳工作。當落場時間同事們在休息,他卻會默默在手機看日本達人宰魚的影片。對日本菜有濃烈興趣的他在2019年經朋友轉介下,得到了一個機會,轉到壽司達人Mori San門下學習,精進廚藝。 漸漸,Zinc開始了解何謂「Omakase」:「Omakase,就係客人同廚師建立咗關係。例如,你去用QR code落單嗰啲餐廳,行入去,叫完食完就無喇;你食咗十幾年嘅餐廳,就係你行入去,你會有一種好熟悉嘅感覺,佢哋已經知道我要乜,推介我食乜。呢個我覺得就已經類似Omakase。廚師發辦就係,交畀我啦。」 |赤鱲、瀨尿蝦、黃花入饌 2023年初,Zinc開始打理自己的Omakase餐廳,有關香港魚的狂想再次在腦海浮現。去年3、4月,他認識了熱愛推廣本地海產的海鮮供應商 Davey Wong(大飛)。大飛每天為Zinc與香港不同地區的漁民溝通入貨。而Zinc每日就好像開「盲盒」一樣,挑選當日早上漁夫們捕捉的漁獲,再速遞到位於筲箕灣的餐廳。為確保海鮮能夠以最佳味道及品質,Zinc又以「活締」處理漁獲(備註)。烹調成本因而提高,但Zinc解釋:「啲人以為條魚唔靚,其實係處理方法唔好。我好想將呢啲處理方法帶返嚟香港。我覺得香港嘅魚係非常之好,但好多時候街市處理漁獲選擇不多,我想做一啲唔同嘅處理。」 Zinc的菜單,曾經出現過的港水魚包括紅斑、石蚌、花頭梅、海狼、黃腳鱲、石頭魚、馬友、黃花魚等。港水魚與日式壽司,看似風馬牛不相及,但Zinc解釋,例如香港人常聽的「赤鱲」,就是日本人口中的「真鯛」、「黃魚」即「小肌」。換個名字,好像覺得在日本餐廳出現這些魚,頓時合理了。除了以港水魚製一般魚生及熟成魚生,他還會用香港製造的食材炮製omakase內的熱食、湯料理,例如煮瀨尿蝦等等。 |香港魚絕對唔輸蝕! 目前,Zinc主要在晚市Omakase上供應港水魚料理,約佔整個餐的三分一。坊間有人認為香港水域不夠好,對於生吃香港漁獲抱質疑。Zinc回應道:「香港捕魚有分東西水域,西水就近珠江口。我一般都係東水魚,水質好、雜味小啲。」 在食客用膳時,只要用到港水魚,上菜時助手會揭開《#香港街市海魚圖鑑》,讓客人了解該魚的特性。有食客嘗鮮後說:「唔好期待會有食拖羅、海膽嗰種油脂或者厚重嘅感覺,各種魚本身味道較淡,但又不失鮮味。睇到有啲聽過個名嘅魚,喺omakase整法下用另一種型態出現,感覺驚艷又幾新鮮。」訪問當天,Zinc預備了赤鱲、石蚌刺身及熟成花頭梅給記者品嚐,第一感覺是有別於三文魚、吞拿魚,港魚有濃厚的魚肉香味,而且很有嚼勁。 Zinc介紹說,赤鱲來自南丫島、花頭梅則來自蒲台島,為了做到「即日釣、即日屠宰、即日serve」,他堅持只購入香港水域的魚,「我自己盡量用香港水域內嘅魚。例如市面上都買到東星斑,唔係話佢唔靚,但對我而言唔係香港魚。我想多用香港本地嘅魚。香港魚甚至某方面比日本魚絕對唔輸蝕,尤其魚本身嘅肉味,會比較濃。但處理方面,我哋要跟得上日本嘅水平。但我希望會有更多人認識港水魚,食到質素好嘅港水魚。」 |那個遙遠的夢 Zinc有一個宏大的夢想,盼香港能有一日有一個像豐洲市場一樣的中央魚市場:「我認識嘅香港漁民,比較少一兩人作業,因為未必可以賺錢。如果大家撈到好魚,唔需要賤賣,有中央市場攞貨拍賣,漁民收入得到保證、魚質素得到保證,係一件好好嘅事。」年僅26歲的他,腦海中此時閃過一個美麗的畫面。 (備註:活締意思是「仍活着時就終結生命」,方法是將活魚麻痹,再放去血液的方式屠宰魚類。活締的原理是把魚的死亡時間快速減少,讓魚的肉質、味道均保持在最佳質感。) In ACOO, you can see #ACOOPerson. @sushi_zinc #香港omakase #香港廚師發辦 #omakase #港水魚 #香港海鮮 #香港魚 |後記:點解咁貴? 雖說「欲食海上鮮,莫惜腰間錢」,然而,不少人聽到Sushi Zinc的價碼都會卻步。食客Eugene亦覺得價錢略貴過一般香港omakase,「但當俾埋心機錢,開下眼界,都係一個好體驗。」 事實上,Zinc也不是第一個把港水魚放入Omakase的師傅,然而坊間類似的餐廳早已結業。Zinc認為不少香港人覺得香港魚是比較平民的食材,「香港對海鮮需求大,所以會喺好多唔同地方入口,例如有街坊會見到啲唔認識嘅魚,可能就係外國frozen咗,無人要嘅飼料魚,就去咗凍肉店賣。另外就係,後生仔女好少會出街食一條蒸魚,最多喺鯇魚、黃立倉,呢啲都係養殖嘅,少接觸野生海鮮。」他又解釋,買手大飛團隊往往要挑選良久,才揀得合適自己使用的漁獲,「瀨尿蝦都逐隻揀」。 「咁我自己鍾意食,無辦法。所以我都會願意用多啲,推廣一下。我唔敢講『香港文化』,我只係想同大家分享一下我覺得好食嘅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