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影壇盛事】謝賢成最年長金獎影帝候選人 本屆最年輕候選人年僅15歲
第四十屆香港金像獎頒獎典禮因疫情順延至今年七月舉行,金像獎一向是香港電影界的盛事,今屆更合併了2020年及2021年年度符合金像獎參選資格的電影進行投票及頒獎,各項獎項的競爭更是激烈!
今年的「金像獎之最」不得不提目前最年長的金像影帝候選人,於電影《殺出個黃昏》中飾演獨居老人實為殺手的「田立秋」、85歲的謝賢。謝賢於《殺出個黃昏》中一改以往瀟灑形象,脫下他標誌性的太陽眼鏡,以「素顏」傾力飾演遲暮老人。電影中的「田立秋」本來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,但無奈年華漸去,昔日的殺手已變成連刀削麵也賣不了的長者,卻又因緣際會變身成專門為老人了結生命的殺手。謝賢放下形象出演暮年老人,在《殺出個黃昏》中表現出作為經驗老到的演員的另一面,對他來說是個人突破之餘,亦為觀眾帶來新的觀感。現時最年長的金像影帝是得獎時同為69歲的太保以及喬宏,如果首次獲得影帝提名的謝賢今次同時獲獎,就會刷新「最年長的金像影帝」這項紀錄。
而另一「金像獎之最」則要數本屆「最佳男配角」及「最佳新演員」中最年輕的候選人,於《媽媽的神奇小子》中演出「少年蘇樺偉」、現年15歲的馮皓揚。他在此前並沒有正式的演戲經驗,只是曾拍攝過兒童節目、飲食節目,及戲份不多,甚至沒有劇本給他的電影《入鐵籠》。《媽媽的神奇小子》是他首次正式拍攝有劇本的電影,是他初嘗正式拍電影的滋味,而這一次經歷便令他獲兩項金像提名。
今屆金像獎一如以往有不少出色的電影工作者被提名,競逐各個獎項。而「最佳新演員」的競爭更是激烈,因為五名候選人王丹妮、鍾雪瑩、梁仲恆、馮皓揚以及柯煒林均有「最佳新演員」以外的提名!王丹妮及梁仲恆均同時為金像影后及影帝候選人,31歲的王丹妮於《梅艷芳》內飾演絕代風華的梅姐,不少人指她的演出形神俱像,於電影內重現一代天后的動人風采;梁仲恆則在《媽媽的神奇小子》中完美演繹出殘奧田徑賽金牌得主蘇樺偉的𡚒鬥歷程,以及在賽場上的身影,並與飾演蘇樺偉母親的吳君如共演出感人的母子情。
而鍾雪瑩、馮皓揚及柯煒林均同時為最佳女配角及男配角候選人,27歲鍾雪瑩於《殺出個黃昏》出演未婚少女「屈紫瑩」,在戲內揣摩與她本人相差十年的角色;30歲的柯煒林於《濁水漂流》飾演患有失語症的離家少年「木仔」的柯煒林,在戲中展現出無法借言語表達自己的年青街友的孤獨感及迷惘,更入圍金馬獎最佳男配角,各位新演員的實力有目共賭,他們賣力的演出以及真摯的演技獲得觀眾的認可。
今屆金像獎各項獎項花落誰家則要待七月十七日揭曉,大家的心水人選又屬誰呢?香港電影業仍有一班有心有力、才華橫溢的電影工作者支撐著,為大家製作出一套又一套精彩的電影,大家記得不忘到戲院支持本地電影,唯有大家的支持才可令香港電影繼續代表香港,訴說著香港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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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年的香港電影,不少是在回應這個時代。從電影,我們可以重新認識香港,又或者,重新認識「生命」這個命題。 人生在世,很多事情我們或許都無法如願改變,有人會歸咎「命運」二字。一念之間,究竟你的選擇,是能夠將一切顛覆改變,還是,無論你如何作出選擇,最終都是殊途同歸? 這幾套電影,哪一套最叫你印象深刻?不如跟着我們,從本土電影的視覺,遊歷這片土地,來一場自省之旅。 攝影師:@iunyi_ -------------------- 香港角落:直覺記錄香港,鏡頭攝下角落。 In ACOO, you can find #ACOOHKCorner .
【電影命】 如何煉成《正義迴廊》、《死屍死時四十四》 導演何爵天的運氣與實力:「很難複製別人,最後仍是做好自己。」(上)
電影,不論是對於演員、幕後工作人員,抑或製作人,這個屬於大銀幕的舞台絕對是一座夢工場,每一格影像,也是以眾人燃燒生命的意志拼砌而成。 何爵天,半年內上映導演生涯的首兩部電影——《正義迴廊》和《死屍死時四十四》,前者更以4300多萬票房成為香港三級片最高票房電影,更為他奪得今年金像獎「最佳新導演」,惟躲在獎項背後的,雖然已成昔日故事,但說起來仍言猶在耳。 「這麼多年,我的平均月薪不可能過2萬,戶頭存款也從未多於10萬。」何爵天的青春,就是在片場、或在看電影中度過,賺來的錢也花在拍攝上,捱了10年卻不曾有放棄念頭,他亦甘之如飴。說着說着,他突然大笑起來:「不,我得獎有獎金,現在有10萬了。」現實很磨人,但只要走進電影世界,內心的小孩又能跑出放肆,歡迎來到何爵天的夢工場。 文:Hoiyan (@seamouse_hoiyan) 攝:Mak (@iunyi_) 踏進校門前先走進戲院 「我猜是2、3歲已經入戲院看電影。」被問到何時開始接觸電影,何爵天拋出一個讓人腦袋當機的答案,他續言:「是《小魚仙》或《鐵鉤船長》,你數回年份吧!」輕輕在手機螢幕上點按數下,搜索引擎便跳出前者的上映年份為1989年,那年他的確是2歲。 一個尚未正式入學讀ABC的小男孩,已經被家人拐進戲院,何爵天解釋:「告訴我看《忍者龜》,誰知道進場是呂良偉的《跛豪》。」雖然他只是個孩子,但已能分辨「想看」和「不想看」的電影:「很多成人向的電影,也有一兩套迪士尼,我記得《鐵鉤船長》是自己想看的。」 泥足深陷電影路 升讀中學後,何爵天認識了一些同樣喜歡電影的同學,每個星期更一起組隊看早場。在戲院以外,他也開始在LD碟(鐳射影碟,80至90年代中期的電影儲存媒體)、VCD中探索電影世界:「正版、老翻也好,甚麼都好,總之經常看電影。」 何爵天就讀的可風中學為地區名校,但他在初中時已清楚自己志不在書本,反而喜歡創作:「曾打算去學畫漫畫,但畫得很差,最後也沒學成。」喜歡籃球,卻自覺身高和球技不如人,又只能放棄;最後,何爵天鎖定了從小喜歡的電影,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目標:「電影相對能遲起步一點,但我相對比同齡人早起步,而且看戲量也一定比別人多。」因為喜歡電影、渴望創作,加上看到很多導演也是「紅褲仔」出身,更讓他肯定這條路:「香港都係紅褲仔,史匹堡也沒有畢業。」之後,他進入忘我狀態看電影,沉醉得不能自拔,但他也很快看到現實,當代電影工業怎樣也要讀電影,他說:「讀電影是一個強烈的慾望。」 畢業後,何爵天考入浸會大學副學士,目標原校升讀電影系,始終書本還是成為了絆腳石,他說:「又要讀中六、七的東西,GPA不夠分又玩完,所以去報讀演藝。」兜兜轉轉,但洗濕了頭,還要是自己的夢想,難不成現在才要放棄嗎?對於何爵天而言,能通往夢想的話,這絕對是一條單程路:「浸會兩年,演藝四年,所以前前後後也讀了六年電影。」 真.電影人生 從畢業到首部電影《正義迴廊》登上大銀幕,中間隔了一整個10年。何爵天回憶初出茅廬第一部參與的電影:「我做場記,好像有$6000一個月。」他說得雲淡風輕:「其他行業應該很快有2、3萬,但我這麼多年的月薪平均也不會超過2萬。」難道,夢想真的能變成麵包?還是電影人真的能光合作用? 「其實你不太需要花錢,因為跟劇組是沒有生活的,反而這樣才能儲錢。」何爵天笑笑解釋,雖然聽着有點怪,但又似乎很有道理。不過,正常人在工作以外,應該也有自己的生活、娛樂?「我最大的娛樂就是看電影。」語畢,他思考一下再說:「自費旅行,在這10年也不知道有沒有3次。」即使戶頭儲了些錢,但拍攝的每個鏡頭也是錢,所以基本上何爵天的所賺和支出也是內循環:「所以我戶口永遠也不超過10萬元。」突然想起,才拿到金像獎最佳新導演,他大笑道:「剛剛贏獎金有10萬了。」 真要說上電影以外的興趣,何爵天表示也喜歡看書、聽音樂,但好像最終還是圍繞着電影。「沖咖啡!我有特地報班去學沖咖啡。」他突然靈機一觸,這應該能與電影切割了吧?「我也想開咖啡店,但我希望咖啡店能加入電影元素,可能夜晚做放映場地。」 10年揼石仔之路 十年的路不好走,誰也不知道機會在哪一個轉角靜候,也有人搏上一生也遇不上它。「中間有一個時間真的很辛苦,被罵得很厲害、壓力很大,停了一年沒跟電影。」身為一個「電影痴」,何爵天腦袋裏從來沒有冒出過放棄,他只是看到「首部劇情計劃」和「年輕導演」的成功例子,嘗試為自己開闢一條新路:「很想拍自己的東西,很想快點跳過一個門去做導演。」這一年裏,他在不斷努力中自省,感悟當初高估了自己的才華:「同時努力也很重要,一步登天沒甚麼可能,或許有人可以,但你怎麼知道他背後花了多少努力?」既然無法複製別人的公式,那便繼續「揼石仔」做好自己。 又經過幾個寒暑,何爵天接到由翁子光監製的香港電台外判劇集《獅子山下》,負責其中一集《高價收購》,劇長45分鐘,近乎半部電影的時長。合作過程中,翁子光對何爵天甚為賞識,邀請他為其工作,並開始釀釀開拍何爵天的第一部電影,這是何其幸運的事!「一定有運氣,但又不可以將所有東西歸咎運氣,不是我有能力,他也不會給我機會。」的確,片場云云之中都是有電影夢的人,但即便有能力,又是如何讓別人看到自己?何爵天分享:「我跟了他兩部電影,也付出了很多時間,直頭起居生活也幫翁子光處理。」在2016至2020年期間,就這樣一點一滴累積,用行動和作品來替自己說話:「這個世界沒有吃不吃虧,應該是付出多少時間,就得到多少東西。」 何爵天認為能成就這段緣份,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,他說:「他看很多電影,如果聊電影,自己看不多的話,根本聊不來。」 屬於我的夢工場 《正義迴廊》劇本的原型事件發生於2015年,翌年何爵天曾開始初步建構故事和研究主角,因為《風再起時》擱下劇本兩年,在2018年才又重新開始。 舊港產片年代,其實不乏精彩的奇案片,像《八仙飯店人肉叉燒包》,何爵天說:「那些都是比較官能的。」某程度上,他認為翁子光開擴了奇案片的類型,站在受害人角度、以文藝愛情手法拍攝的《踏血尋梅》,甚至《正義迴廊》也是翁子光提出的意見:「不是只賣弄血腥,用法庭這個載體去解構這個奇案。」因為劇情圍繞在法庭,為了感受審訊氣氛和了解法律程序,何爵天到法庭報到了兩個月,他說:「有些案件從第一天聽到最後判決。」歷時差不多三年時間,何爵天作為導演的第一部電影終於開鏡。 「我寧願挑戰或踏前一步,寧願失敗,也不想重覆做。」這是何爵天對電影題材和拍攝的堅持,可見《正義迴廊》突破性地打破場景,為演員演出、時間空間也帶來變化;又挑戰死亡與屍體的禁忌,接下黑色喜劇《死屍死時四十四》,走進別人的劇本,再賦予它自己的靈魂。 下一篇何爵天導演的訪問,一起走進他的兩部電影,解構他製作時的心路歷程。 【電影命】 每步求突破 劇本、剪拍燈光、置景、演員 開箱製作電影中的何爵天:「重覆去做沒有意思。」(中) 【電影命】 導演的命題—平衡自己、觀眾與票房市場 何爵天的創作本源:「憤怒。」(下)
【拍好香港電影】從《飲食男女》記者到《流水落花》導演 賈勝楓:「任何故事簡化到最後便是家庭。」
沒有濃妝艷抹,也沒有華麗衣裝,鄭秀文在《流水落花》中蛻去一切外表包裝,以真摯的演技和情感飾演寄養母親——天美姨姨。「Sammi有一個很重要的特質與天美姨姨很相似,那種給人很『硬淨』的感覺,但內裏卻是很溫柔。」執導《流水落花》的新晉導演賈勝楓回想選角其實早於劇本完成之前已有決定,「要有一個好具像的人去想像角色,才可以寫得自然和真實。」就是這個純綷,令鄭秀文主動提出以零片酬接拍電影,賈勝楓直言感到既幸運又感動:「她主動和我說不要想她的部分,把最多的資源投放在Production,把電影做好。」的確,在有限的資源下好好拍電影,對賈勝楓來說極具挑戰。 電影的難度是短片乘以四? 賈勝楓在成為導演之前,他是《飲食男女》記者,可能是因為喜歡文字創作的關係,所以對書本、電影和音樂也很感興趣,他直言即使那時候很喜歡電影,也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做導演:「覺得自己離電影很遠,不是同一個行業。」直至媒體轉型,大趨勢的說故事方法由文字變為影像,意外讓賈勝楓重新思考電影的可能性,他認真的道:「說不定可以!我拍的短片也不短,差不多有20多分鐘,那麼電影的難度可能也是乘4。」就這樣,每一步的前進也伴隨着心驚膽跳,但總是關關難過關關過,完成了兩部鮮浪潮的短片作品,《流水落花》就是他首部劇情電影計劃專業組得獎作品,「作為一個新導演,我想做一個最原點的故事。」電影以香港寄養家庭為背景,娓娓道來一個有點像平常家庭、又與一般家庭帶點分別的故事。賈勝楓認為,所有故事簡化到最後也是關於一個家庭:在電影中,你不會看到印象中的鄭秀文,也不會看到預想中讓你感動得掬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故事,因為這是一個淡淡然、過客和人生的故事。 關於導演的口味 — 留白 《流水落花》的劇本由導演與羅金翡共同編劇,寫了約1年多的時間才完成,前期工作大約半年時間,拍攝用了20多天,後期剪接、調色及混音則花了約10個月。「這部電影不煽情,卻又滲出感人之處。」鄭秀文是這樣形容《流水落花》,若你未看過電影,可能會認為那是一句胡亂吹噓,但看過電影便會發現賈勝楓在很多可以再出力的位置選擇點到即止,觀眾可能會鼻酸或盈眶,卻不會掉下那滴淚,賈勝楓解釋留白也是種樂趣:「真的需要告訴我有關所有你的事,我才能明白你是一個怎樣的人嗎?」相對於自白的赤裸,他認為在相處之中尋找蛛絲馬跡,才有想像空間,在電影之中也是一樣:「觀眾和一部戲相處的時候,應有自己的想像,我覺得這是電影應有的選擇和取捨。」 同樣地,在音樂的處理上,他甚至在充滿感情的地方留白聲音,懸着的情緒像是天美姨姨心中的壓抑,賈勝楓說那是導演的口味:「不是用音樂去拉扯情緒,應該用鏡頭、演出甚至剪接,只有畫面和演出都不夠力時,才需要用音樂去幫你製造感動的假象。」他認為,音樂有必須出現的時刻,卻不是永遠留在畫面之下。 在高樓背後的香港 和導演相約拍攝訪問照片的那天,地點訂在《流水落花》的其中一個取景點錦上路,選擇這個地方有着部分事實因素,因為現實中很多寄養父母也主要居住在新界西北,村屋的居住環境提供更大的空間給小朋友成長。而另一個原因,則是導演賈勝楓很想讓觀眾看到香港不是只有高樓大廈、市區舊區的唐樓或是中環的商業大廈,他說:「其實香港有很多漂亮的郊外,我想把它拍得像某種日本電影,有小橋流水、村屋、山的景色。」基於這個設定,取景便非錦上路莫屬了。 賈勝楓為電影的細節添上了很多小設定,那些都是可能不細心觀看也不會發現的,但他只希望電影的每個角落也能留下獨有的溫度。《流水落花》中的小白花,是賈勝楓與團隊千挑萬選才決定選用「雀梅」,不能是花瓣甚大片的雞蛋花,也不能是色彩斑斕的蘭花,他解釋:「一定要細朵,結構不能複雜,最好還是白色,才像是小朋友。」在流水中的落花,隨隨漂流。 電影中出現因為不同原因而來到寄養家庭的小朋友或青少年,全部也是根據賈勝楓實際的資料搜集,有趣的是每個小朋友也有不一樣的性格,而且他們的動靜、從嘴裏爆出的話也真實得不像對白,賈勝楓笑言孩子角色主要參考女兒和親戚小朋友:「串串貢、嘴招招,都是他們跟我說話的方法。」有文靜內斂、開朗、話頭醒尾,可以從道具、小動作和說話之中看到導演刻劃角色的用心,讓每一個像過客一般來到天美姨姨和彬叔叔的家、觀眾心中的孩子,都濺起了深深的漣漪。 港產片.重新出發 由去年開始,多部港產片的票房大收,讓香港觀眾、電影台前幕後也感到極為鼓舞,賈勝楓說疫情時有段時間戲院關門,讓戲迷都餓戲餓很久,同時亦是社會風氣:「多了人想看本地製作、如何用本地題材說故事,新電影人也很有Passion。」便成就一部又一部充滿希望的票房。 過往,香港電影工業之中不乏「拍膊頭」,賈勝楓直言香港雖然拍了多年電影,但很多規矩也沒有規範化,充滿臨時的感覺。他表示,《流水落花》所有工作人員的薪金也跟從工會的指定金額,若有超時工作也一定有「OT錢」,坦言絕對是應該和正常:「又不是沒有這個錢,所以我不覺得我們特別有恩情、很善良,有規範的行業就應如此。」由短片到首部電影,賈勝楓直言過往的作品風格很寫實,故事題材也非常貼近自己和普通人的生活,期許下一部作品能拍攝遠離生活的題材。 港產片的奇蹟之路由去年開始走起,若想看見它的延續,一起入場看電影,認識香港電影!賈勝楓導演的第一部電影《流水落花》在3月2日正式於各大戲院上映。 文:Hoiyan|攝:Mak
OASIS|紅眼:《正義迴廊》:我們迷失在這場審判遊戲
說一個冷笑話,作為 2022 年其中一部最出色的香港電影,故事主題「居然」是在法庭上看控辯雙方律師和陪審團爭論何謂正義、公義和公正。若果你仍有留意每天上映的法庭新聞,誰人認罪,被還押或判刑多少年,而又有誰的控罪被撤回,更覺得電影橋段愈是陰暗沉鬱,現實世道愈是魔幻歡誕。 可能真是最壞的年代,就會是最好的年代,當眼前的現實生活不斷沉降,有時教人無言以對,說不出聲,另一邊廂那些被抑壓的聲音卻轉移到電影世界大放異彩。由翁子光監製、何爵天初次執導的《正義迴廊》,初看確實有點像翁子光的前作《踏血尋梅》,但兩者分別也很明顯,《踏血尋梅》是血腥慘絕,但相對上較傳統的懸疑緝凶戲碼,而《正義迴廊》則圍繞眾聲喧嘩的「法庭戲」讓案件重演,對照人來人往各執一詞,卻難為正邪與公義劃下界線。誰是真正凶手,誰是最邪惡的魔鬼,懸念最終還是交給觀眾判斷。 過去多年,對所謂「法庭戲」從來都有點抗拒,或許先入為主認定了庭上那些針鋒相對、機關算盡的咬文嚼字,都不過是體制下的語言藝術。不過,《正義迴廊》卻以小小法庭上的恢宏佈局,揭開了疑犯、證人、受害者家屬、法官、控辯代表律師及陪審團的眾生相,展現了錯綜複雜、善惡真偽模稜兩可的唇舌之爭,每一步棋都令人膽戰心驚。證人未必可靠,供詞可以造假,或出於恐嚇屈打成招,司法術語或者只是一門偽術,威權不一定公道,也不足以釐清真相,最終,制度總是凌駕於真相,也其實唯有熟悉遊戲玩法的一方,才是勝利者 —— 魔鬼再罪無可恕,卻可以輕易打敗那些只懂空談民主原則的正義聯盟。 是很諷刺,甚至是很惡毒的結論,卻正正戳穿了當下的政治現實。 劇本處處精密,諸位演員各自稱職的演出,當然應記一功,但亦可能關乎到我們對「法庭戲」所依賴的整套司法體制,於今日難以表述的政治現實裡,早已變得面目全非。神聖莊嚴的表象下,這個權威冠冕的場景,這些台詞,這些角色與崗位,都充滿了抹之不去的荒誕感,難免份外有著一股詭譎的戲劇張力,看得不寒而慄。 電影以 2013 年轟動一時的「大角咀肢解父母案」為故事原型,然而,我一邊看,卻一邊覺得它跟 2019 年另外一宗全港關注的凶殺案身影重疊。其實,我們都記得,那宗凶殺案仍然未審,甚至永遠都不會開庭。而電影裡的唇槍舌劍、對公義的叩問,是我們永遠不能抵達的遙遠。 據資料顯示,《正義迴廊》自正式上映以來,口碑甚佳,編導演皆有精湛表現,惟票房並非特別突出。這不難理解,現實早就讓人深感疲憊,一切既已粉碎,逝者亦已逐漸遠去,何必再三戳穿,把那些徒勞無功的事情扯回來?人皆渺小,並非眾生都有薛西弗斯的毅力,仍然記得又如何?念念不忘未必一定有迴響,與其去繼續探問冤獄可恥還是公義與良心較值錢,大家都可能情願付錢入場多看兩次《飯戲攻心》跟林明禎隔著銀幕親一個。
【喜劇泰斗】冷面笑匠許冠文獲終身成就獎 曾為金像獎首屆影帝|第40屆香港電影金像獎前瞻
提起許冠文,相信大家一定會有看過他的作品。他作為冷面笑匠為人熟知,但你又知不知道這位笑匠曾經的志願是成為一位總統? 許冠文出演或製作的喜劇《天才與白痴》、《鬼馬雙星》、《半斤八兩》等通通都是膾灸人口之作,可謂是無人不識,他的影響力甚至遠播至外國,在日本的人氣盛極一時。一代喜劇電影匠人,許冠文於第40屆香港電影金像獎獲頒終身成就獎,肯定他在電影界的成就和貢獻,但這位喜劇匠人兒時的夢想竟然是做政治英雄,他在九零年的一個訪問曾經提過,兒時的白日夢是做英雄,不過不是電影中的英雄,而是總統。電影對他而言極具影響力,他希望可以借電影說出想說的話,因此會一直投身電影。在觀眾眼中他是誇張搞笑的喜劇匠人,但他卻認為自己不好笑,是一個嚴肅的人。 現年79歲的許冠文是家中長子,他的三個弟弟,包括許冠武、許冠英和許冠傑,許氏四兄弟亦曾於電影圈內擔任幕前或幕後,許冠傑同時在樂壇有極大貢獻,開創了粵語流行曲潮流,有「歌神」之稱。許氏四兄弟也經常合作,許冠文、許冠英與許冠傑在70至90年代便一同主演一系列深受歡迎的喜劇電影,許氏兄弟的喜劇電影《鬼馬雙星》、《天才與白痴》、《半斤八両》、《賣身契》、《摩登保鑣》連續五次成為年度票房冠軍,並三度刷新香港開埠票房最高紀錄,許氏兄弟成為當時的票房保證。其中《半斤八兩》更是整個70年代香港最高收入的電影,超越同時代的《星球大戰》、《大白鯊》、《超人》等荷里活大片在香港的票房收入。 許冠文的喜劇經常描寫打工階層,自己則擅長演刻薄的老闆,正如在《半斤八兩》中飾演私家偵探社的社長,這樣的角色其實是取材自他父親的職場辛酸,工作時常常要看上司和老闆的面色,令他印象很深,並萌生了在電影中擔任這個老闆角色的念頭。電影以幽默的方式表達小市民為生計勞碌的無奈,將普羅大眾的生活以誇張搞笑的手法展現出來,引起大眾共鳴。 他與金像獎的淵源則要數他在1982年憑《摩登保鑣》成為首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,戲中扮演主角之一「周世昌」,是一個經驗資深但無能刻薄的保安主管,他同時是這部電影的導演及編劇。《摩登保鑣》的故事構思是許冠文在籌備開拍電影時,見到街上多了很多裝甲車,銀行保鑣和槍保護財物,他有感世界變得脆弱,處處都需要保鑣來保護,於是便拍攝了《摩登保鑣》這部電影講述這個不安全的世界。 踏入千禧年,許冠文多以客串形式出演電影,但他在2016年主演了一部台灣電影《一路順風》,飾演一個落魄的士司機「許英傑」,撇去了往日的喜劇巨匠影子,以更貼近真實的許冠文出演這個角色,他坦言開始拍攝時,導演曾不滿意他身上的喜劇風格,後來他嘗試改變演法,才打造出完美符合「許英傑」的角色,他亦憑此獲得金馬獎、亞洲電影大獎的最佳男主角提名,並獲華語電影傳媒大獎最佳男主角獎。 許冠文對電影的熱情令他為製作出一部部精彩的作品,他的成就不單止是他個人在製作電影上的榮耀,更創造了香港的獨特的本土文化,他的電影為大眾在苦悶的生活裏提供了滿滿的歡笑,終身成就獎實至名歸。
【輸人唔輸陣】金像獎紅地氈最美戰衣大檢閱 阿 Sa、Stephy、嘉欣邊個實至名歸?|第40屆香港電影金像獎前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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