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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不散之筵席】:長途火車上的伴侶 — 麻醬燒餅
北京的餅食有不少,其中經濟實惠的是1.5元至2元一個燒餅。燒餅掌心般大,上面滿佈芝麻,圓圓的小巧一個,熱乎乎咬一口,芝麻外皮十分酥脆,從咬破的小口中窺探到入面至少20層分明的紋理,薄薄的每一層都盛載著香濃的獨特咸香。 雖然相比南方包點算不上精緻,但又不似油餅、烤餅般粗獷,它沒有菜、肉餡所以百搭,但它那獨特香味又比饅頭、窩窩頭,單獨時吃更有風味。如香港人吃多士一樣,燒餅是北京人的經典早餐,但又能三餐都配它,早上配羊雜湯、豆腐泡湯;中午夾肉吃;晚上涮羊肉也配燒餅沾麻醬吃。 燒餅的做法,是把麵團幹成薄薄的,在上面均勻地塗上用熱油、花椒粉、鹽跟芝麻醬混合起來的醬,也有做法會混合花生醬,但醬塗多少也有學問,醬多了、麵皮太薄撐不起來,結果成一團了破壞了質感,塗少了太淡不夠香濃,塗完捲起來時還要邊捲邊拉扯,令麵皮更薄更均勻,也令燒餅內層次更多,雖然看上去只是三兩下功夫,但要拉得均勻也絕不容易。有說過往燒餅是煤爐上烤的,不是炭火烘烤的,反而讓它更容易流傳下來,現在很多都是電焗爐焗的了。 有一次我到北京,早上有幸吃到了五環外一間清真寺附近的小店-李小老燒餅,那個寒地凍的一大清早,我是被羊雜湯和燒餅喚醒的,其中也吃了一個它們店的特色,夾著牛肉燒的燒餅,令睡眼惺忪的我也瞪眼驚叫:「這燒餅怎麼能這樣好吃?」除了李小老、聚寶源和鼎源斋的燒餅都是很不錯的。 燒餅油少,味香濃,易儲存,方便攜帶,即使放涼了也能吃。有一次我離開北京要坐長途火車,一般火車上不是吃杯麵,就是又貴又不好吃的飯盒,於是我提早拿著行李,去附近的早餐店,喝了碗豆汁,買了三個燒餅,作為火車上的乾糧。我餓了吃一個,餓了就再吃一個,燒餅陪伴著我見證車窗外,由北方郊野的林寒澗肅,慢慢換成了南方水塘、田野的山青水秀。就如日本的火車站,都有自己特色的便當,火車上吃著當地特色的食物來告別一個地方,是一種情懷。 燒餅只是平民小吃,做得再好吃也只能賣兩元,就如香港的茶餐廳,一般多士就是方包,平凡的東西店主費一大輪功夫也沒太大效益,街坊生意,成本高了要加價反而客人不來光顧了,一般客人也不會有太大的期待。但就是平凡的下價小食,都能夠有講究做得那麼好吃,更加難得,因為這不光是金錢成本,更多的是時間成本和對食品的執著。 在不容易的日子,讓我們期盼由早餐喚醒美好一天的日子到來。 ——————- 不散之筵席 —— 喜歡由民間日常菜餚小吃去了解人和社會。小時候別人問我最愛吃甚麼,我都不太懂得回答,彷彿已知道自己在吃貨的生涯中,越吃得多,越覺得自己膚淺。
【不散之筵席】:北京燒羊肉串
在北京「走,吃串去」是一種文化,年輕大學生、中年大叔,在十年前的北京要吃宵夜選擇並不多,吃串燒幾乎是唯一選擇。 那個是還未展開市容整頓的年代,胡同邊、舊平房住宅在漆黑的夜晚,總有一個角落,用拖板拉著電線架著光管或燈泡,照著那煙霧瀰漫,滋滋作響,二元一串的的羊肉串,這裡滿地是啤酒或那三元八角的平價二窩頭的玻璃瓶子,那沒有電子支付的年代,一疊霉爛的現金中,總有一張要用膠紙縫接的,偶爾收到了一百元,老闆也拿到光管前照一照。在這裡由炭、肉到錢,都有一個共通點:不知真假。但,你要是在此停留一會兒,卻會喜歡這裡,因為這裡人和人之間的情感都很真誠,大家明明坐得很近,卻又喊得很大聲,沒有人扮醉、也不用裝著清醒,累了就倒下,朋友也只會繼續聊;激動了可以哭、也可以打架,要否先口角也不要緊。如你白天路過只會看到這角落的磚牆水泥批盪,被油煙熏得油亮黑黝黝,地上乾了的「飛劍」,卻寧靜得很。 這些串燒不好吃,但它會靜靜地陪著社會底層進入不同的人生階段。而北京當地人吃羊肉串,都知道正宗的不是這個味道的,但不要緊,追求的是氣氛。 對比港式BBQ,這一人主理的北京燒烤的原理有點不同,港式燒雞翼,你要旺一點的火可靠近一點,快熟了你可退離心爐核心在一邊烘烤。但一字排開的燒法,是把火力放在中間,燒好了往更邊移,甚至火太旺就會灑些水來調節。 而真正代表北方的羊肉串,不是只得丁點細塊的,而是把羊腿肉切成有點厚度,串起時隔著一塊肥肉,很多本地人無論有沒有宗教信仰,都喜歡到回民開的肉檔買肉,認為肉會是「良心肉」不灌水,也較優質,不過按斤算、不按斤賣,而是一隻一隻羊腿,或四分一隻羊才賣的。 燒之前不會醃肉,當天買當天燒,調味只用鹽和孜然粉,中間不會邊燒邊掃油,那羊肉外焦脆、內裡充滿肉汁,絕非二元一串做到的滋味。後來有不少燒羊腿的店,邊燒邊用小刀切來吃,但我很老實地說,我沒有吃過一家是新鮮羊肉無加梳打粉之類處理過的。當然,炭燒也很關鍵,隨著市容整頓、空氣治理,這樣的風景少了很多 ——————- 不散之筵席 —— 喜歡由民間日常菜餚小吃去了解人和社會。小時候別人問我最愛吃甚麼,我都不太懂得回答,彷彿已知道自己在吃貨的生涯中,越吃得多,越覺得自己膚淺。 #ACOO #OASIS #未來力 #專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