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方俊傑】:大隻軍人幫我打第三針
歐洲疫情加劇,12月12日星期日晚上,英國首相約翰遜發表電視講話。好似好大件事,我還以為要再一次封城。未。只不過呼籲國民盡快打第三針。
在香港的時候,政府官員軟硬兼施威逼利誘,我還是拖拖拖到話快用晒復必泰,剩返科興,才死死氣注射疫苗。我很害怕打針嗎?不是。我不信任香港的醫生嗎?更加不是。不信任的,不是科學,是另一回事。來到英國,信心回復,政府叫我打針,我便去打針。
或者,也是功利主義。在香港,打針好,不打針好,到最後,好像也是需要日日戴口罩出街,一樣需要安裝安心出行。在英國,經驗告訴你,一旦疫情放緩,生活的確可以回復正常。接受疫苗,好像比較有意義。而且,很方便,我連上網預約時間也不用,總有一間接種中心在附近,隨便walk in便可以。可能我住的區域,人流比較稀少,連排隊也不用。接種中心設在學校的體育館,學校見沒有人龍,甚至會發短訊提醒家長。我是家長,收到訊息後,由出發到注射完畢,十五分鐘也不用。
起初還以為比較麻煩。第一針和第二針,我在香港打,英國醫療系統應該沒有紀錄,還以為需要先費一輪周章,才搞得掂,甚至搞唔掂,要去另一處地方辦理。超乎想像地順利:有個婆婆負責登記,我拿出香港的接受注射紀錄,她望一望,在電腦輸入,問我幾條問題:你有冇病徵呀?你有冇接觸過病患呀?你在家是否需要照顧他人呀?全部沒有、不是,婆婆便安排我入房。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?效率之快,跟你對英國人辦事風格的印象,背道而馳。
你有看過戰爭片嗎?將軍或上校在帳幕運籌帷幄的畫面,應該很熟悉吧。我接受注射的一刻,有點相似。好幾個身穿軍服,手瓜粗過我腳瓜的軍人,負責打針。其中一個叫我捲起左邊衫袖,露出手臂,放鬆、放鬆、放鬆呀……我心裡想的是:我見到成班軍人,莫名其妙便緊張。當然沒有說出口。軍人其實很友善,快快打完針,便叫我快快離開。對,連坐低休息看看有沒有異常反應的緩衝期,也沒有。
打完針,還有時間順手去接個女放學。一大班家長,全部沒有戴口罩。正常,在超市在戲院等室內地方,所謂的強制性戴上口罩,尚且只有一半人聽話,何況戶外?你以為因為外國人的價值觀,跟香港人不同?是。不過,不少香港人早早入鄉隨俗。群眾壓力不能小看。在香港,解開口罩一秒半秒,會有大道德家拍片放上網公審;在英國,相反,當全間酒吧人人高談闊論口沫橫飛,你想力排眾議照樣戴上口罩?是需要一點點堅持。民族性肯定存在,但地理原因肯定影響到民族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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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上春樹寫過:我一直以為人是慢慢變老的,其實不是,人是一瞬間變老的。以前,我信一半,今日,我信十足。 話說,某日,正在超市無聊購物,毫無預兆地,右眼突然出現一片黑影,像有條頭髮絲弄不走。跟相識多年的舊同學訴苦,被嘲笑:「吓,飛蚊症,我一早有啦,有甚麼出奇?你今年幾歲呀?」 上網查一查資料,好像很尋常,年紀大,避無可避。不過,嚴重上來,也可以變成視網膜脫落。家族有人患上遺傳的視網膜色素變性症狀,不到我不擔心。明知在英國找醫生頗麻煩,還是去了預約時間。 原則上,應該先致電診所。按照之前的經驗,診所的電話,你沒有打上大半天,也不要妄想有人接聽。之前基於疫情關係,別無他法,現時一切復常,直接踩去診所好過。跟接待人員講解過情況之後,得到的建議是一般診所幫不到甚麼忙,倒不如快快去看眼科。 以為要去眼科醫院。不是,是去普通眼鏡鋪。診所附近有間眼鏡鋪,有個眼科醫生長駐。以為又要預約一大輪排排隊才等到空檔?居然話情況可大可小,要即時處理。比香港還香港。要滴眼藥水令瞳孔放大視力模糊不能駕駛,我架車就泊在門口,我建議不如再約個時間?還力勸我不如找個家人朋友過來代駕。這一份效率,久違了。 檢查過後,沒大礙,也沒有甚麼可以醫治,只能適應。講解得超級清楚,分文不取,跟去診所看症實在沒有分別。知道我十幾年前做過激光矯視手術,還要求我驗驗眼:「頂了十多年,差不多到期的了。你有駕駛的吧?驗清楚好一點。」簡單驗一驗,果然又有近視。我還以為是老花或散光之類。「你的近視再深少少,便不可以駕駛了。」之後,立即跟我預約時間,作一次深入的驗眼。 如果,我是學童,驗眼,不收費,配一副眼鏡,也是。在香港的話,去眼鏡鋪驗眼,基本上一定免費,無關年齡,在這裡,收了我四十幾鎊。所謂的深入驗眼,據稱需時四十五分鐘。四十五分鐘?在香港的話,夠驗四、五個客人了吧。實際情況,沒有花費四十五分鐘,大概廿五分鐘左右,是比較詳細一點,但流程也沒有太大分別。不是投訴不是抱怨,香港的慣例不代表全球通用,這一點,我很明白。 不過,英國的眼鏡鋪的眼鏡款式,少之又少,應該是事實。在倫敦市中心可能是另一回事,在曼城市中心可能也是另一回事,我拿曼城住宅區的眼鏡鋪,跟香港屋邨的眼鏡鋪相比,則是有所不如。好像主要做小朋友生意,成人款式,不是Tom Ford檔次,便是一跳跳到極老土的兒戲膠框。曾經有YouTuber建議在香港配好眼鏡才移民,這是肺腑之言。可能比叫你在香港先吃足半年沙爹牛麵早餐B才離開,更有建設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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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事,你以為是不用多費唇舌解釋的常識,對別有用心的人來說,就是可以作出與別不同的詮釋。 話說,有一個星期日,倫敦有幾場《給十九歲的我》特別放映,我想先睹為快,於是由曼城南下,來回車程,約十小時。 有位網民,故意在我的專頁留言,大意是:在英國生活真係不夠香港方便又美好呀,連睇套戲,也要千辛萬苦。英國人,應該只愛看球賽,不愛看電影的。說得英國好像文化大沙漠一樣。 客觀上,要在英國地方看一套港產片,當然不會容易得過在香港地方看一套港產片。情況,就似有好多在英國上畫的英語片,無緣登陸香港戲院一樣。這是簡單市場供求關係,實在不知為何還要說明。何況,我在英國看到《時代革命》看到《少年》看到《憂鬱之島》所謂的香港禁片,已經不知還可以怎樣比較。有些人,用理性跟他爭辯,只會徒勞無功。於是,我只好參考智者的意見,輕輕說一句:你係啱嘅。 移民人口越來越多,生意越來越多,英國主流院線似乎也越來越歡迎香港電影。不少港產片,其實也有在英國發行,例如《飯戲攻心》,例如《正義迴廊》,只不過比香港遲上畫一段時間。來到今個農曆年檔期,《毒舌大狀》與《超神經械劫案下》甚至港英同步。如果你喜歡中國電影,在香港不知有沒有映期的《流浪地球2》,在英國反而看得到。 身在異地,或者特別需要娛樂。不是個個香港人也對Damien Rice開演唱會有興趣,但張敬軒的三場Royal Albert Hall,門票火速被搶購一空,還傳出高達八萬的炒價。有計劃過來英國開演唱會的香港單位,還有RubberBand與黃耀明,預料也會得到大量香港移民的支持。或者,你會說,跟在香港開騷比較,遠渡重洋過英國開一兩場演唱會,畢竟不符合經濟效益,有時間的話,倒不如留在香港開紅館開九展開亞博,開它一個十幾二十場?似農夫,上個廣州巡迴,動不動又十幾二十場,飛機也不用乘搭。 不是個個香港歌手也有資格在香港順順利利開到演唱會的。不是說不夠受歡迎,是說沒有合適場地願意給租用。例如,何韻詩?試過演唱會因場地問題而被臨時取消,被逼改為網上直播。轉戰不會受到政治因素阻撓的地方,再次近距離接觸現場觀眾,可能是條不錯的出路。不用太過擔心觀眾量,以我所理解,很多在香港甚少入場看香港電影或撲飛看演唱會的,來到新環境,也會爆發一股對香港娛樂事業的飢餓感,何韻詩又不是女版MC,無理由會被排擠。一位擁有好歌喉的香港歌手,不應該被白白浪費。當是娛樂一下生活單調的移民們,也是造福人群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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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移民來到英國,假如無法重操故業,不少也選擇隨便找份貨倉工作作為踏腳石。英國的貨倉工作之中,網購龍頭Amazon向來以請得人多,待遇條件較其他同類工種稍為優厚見稱,而且,似香港的便利店,總有一間在附近,的確具備一定吸引力。 網購本來就急促發展,再加上疫情推一推,Amazon在這幾年大幅度膨脹。一句經濟放緩,前景不明,裁員便無可避免。Amazon最近宣佈,全球裁減一萬八千名人手。對英國的打工仔有沒有構成影響?以我的了解,似乎沒有人當作甚麼一回事。不是說裁員風潮不會捲來英國,是大家一早習以為常。 以我太太任職的運動服裝網購公司為例:去年年中至年底,瘋狂請人,尤其聘請大量顧客服務員,幾乎個個星期都有十個以上新人加盟。就算流失量嚴重,也是一個驚人數字。世界盃決賽週一過,聖誕假期放完,停止請人。慢慢,開始發現有同事突然消失,才意識到,公司正在縮減過剩的人手。又以倉務人員首當其衝,跟高峰期相比,人手可以減少接近一半。如此運作,原來是每年也會發生的例行公事。不少被辭退的員工,到下一個生意額高峰期,又會自自然然地應徵,再自自然然地獲聘。高峰期一過,又走人或被走人,循環不息。 我以為零售運動服裝才會有明顯的高峰期與低潮期?球季展開之前,球會推出新波衫,生意自然好;到年尾大假,人人送聖誕禮物,也等人用,多多人手也不夠執貨、送貨、處理投訴。到季中季尾,要買波衫的,大部份也買了吧?除非有嗜好同一款波衫買十幾二十件?原來,其他公司也會採用同類營運流程,總之等人用就請人,一見有冗員便炒人,情願開一個部門年中無休地專門培訓、培訓與培訓。 計死數的話,當然除笨有精。不過,在這個工作氣氛,你都幾難寄望員工有歸屬感與努力爭取表現。假設,外地人士本來就比較自我,工作態度不似一般香港人認真及有責任心,你還要大條道理給他們亂來?遇到送貨員不斷遺失貨物,或者遇到顧客服務員越幫越忙,根本合理到極。當然是人的問題,也肯定是公司政策與作風的問題。在剛過去的聖誕節,情況據知更是份外恐怖,一來撞正世界盃,突然非常態地刺激了經濟,二來撞正罷工潮,尤其郵政人員的罷工行動影響最為深遠,全英物流情況,基本上只可以用一片混亂來形容。然後,Amazon裁員,Amazon的員工同時正在發動罷工以爭取加薪。兩者原來沒有抵觸?對我這類奴性深重的港豬來說,也真是開了眼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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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個題目,一直想寫,又一直不敢寫。因為,有點尷尬。我又不是愛情專家白韻琴。 移民後,婚姻關係容易變好還是變壞?以我八卦聽回來的心事,粗疏計算,的確是一半一半。仔細少少分析的話,我會歸納出一句:在香港關係本來良好的,離開後會容易變壞;在香港關係本來一般的,離開後會容易變好。 變壞的理由,聽得最多,是困獸鬥,無處可逃。在香港的時候,兩夫妻各有工作各有朋友各有生活,彼此有屬於自己的喘息空間與宣洩出口,就算有爭執,但可能一個找好姊妹訴訴苦,另一個找班豬朋狗肉隊隊啤,將不滿情緒化解過後,大事便化小,小事便化無。移民後,慘了,鬧完交,還是被迫你眼望我眼,怨氣不能排解反而不斷累積,自然有害。 變好呢?最常見,是在香港時,覺得兩夫婦相識得太長時間,太平淡,太沒有衝擊。去到陌生環境,反而變得互相倚賴,把之前的那份可有可無感覺,暫時清走,換來一份久違的新鮮感。客觀上,在香港的互不重視對方,多數來自各自也太過忙碌,連交流時間也缺乏,移民初期,十居其九也忙於合力齊心適應,對改善本來的貌合神離,必有幫助。 我應該傾向屬於後者。在香港的時候,我返朝九晚六,夜晚還要外出睇戲,回到家,女兒都已經入睡。我太太就相反,多數開通宵更。有時,可以足足一星期也見不到一面傾不到半句說話。來到英國初期,日對夜對,本來,又有無數問題要下決定要急於解決,必定有衝突,其實很容易會展開罵戰然後互相仇視。或者是好運,因為太太那段時間懷孕,做丈夫的,再被無理取鬧也有合理解釋說服自己逆來順受,不快感覺的殺傷力至少減半。 到第二個女兒出世後,太太小休一段時間後,已經外出工作。有份感覺,很奇妙:在香港,家庭的日常開支,我可以一力承擔,那些供樓支出、水電媒氣費、保險供款,基本上都是在同一個戶口轉帳,太太的收入,主要用來給她自己消費娛樂。來到英國,我再沒有正職,收入減少了,即使開支也減少,但太太的收入,主要變成用來支付能源費用,像真真正正有份群策群力團隊精神存在。那份兩夫妻相濡以沫,要聯手將所有難題解決的鬥志,反而把當中的婚姻關係變得更實在。 我不會唱好移民生活,也不會唱衰。每個人,或每個家庭,在適應異地新生活的過程中,肯定各有體會,根本不可能一本通書睇到老。偏偏,我見現時像兩個陣型對決。有集團有組織地抹黑,這個很容易理解;也有人一刀切把所有流露負面情緒的意見,統統歸類為五毛、小粉紅或藍絲。兩種不同意見,好像應該各在極端,不過,我經常覺得,看清楚一點,根本是同一種人嘛。 我們就是看不順眼跟自己相反的意見存在。有這種心態的話,婚姻生活多數只會越變越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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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來到英國的時候,認識了一位同樣來自香港的鄰居。吃第一餐飯,已經大力推介Costco。相對於超市,更貼切的形容詞應該是特賣場,以售價低份量大為賣點,尤其入油,據說,Costco的油站,永遠大排長龍。 我一直無福消受。Costco行會員制,要在指定行業工作,或者擁有特定專業資格,才符合入會要求。我連工作也沒有,更不是專業人士,想也不用想。人生路不熟的時候,有一次,試過想入去,不為購物,只為租車,以為有豁免,在門口,已經被工作人員攔住,守衛森嚴。 直到最近,有位舊友,從事裝修行業,好心問我:「我可以推薦你做Costco附屬會員喎,一個會員有一個名額。」立即出發登記啦。付過年費,終於可以見識見識。在香港,買生活用品,多數去百佳或惠康等超級市場,印象上,幾十年前,我還是小朋友的時候,也試過跟住阿媽去美式特賣場,買珍寶裝洗潔精,買一箱箱的啤酒汽水,但印象已經很模糊。也好像未試過成為主流。很正常,香港人越住越細,慳少少但需要一口氣買多多,堆滿客廳堆滿睡房,搞到自己連坐也沒法坐得舒服,其實倒蝕。 不是謙虛,我在英國一家五口,也不過住在三房單位,面積跟在香港的,相差不遠。是有一個所謂的儲物房,但我用來放滿鞋,收納空間也不多。要一箱油三盒尿片地買回家,也有少少掙扎。不過,人類購物,很多時候,不談理性,談情緒。去到Costco,就是有種似你去行工展會的心情:可能付了年費,覺得不買很蝕底;可能見到份量夠大便以為一定抵買;可能見到人人都買,無理由自己不買。總之,見到合心水,便會放入購物車,買到中途,甚至已經沒有好好計算價錢。 不過,有幾件事,我要好好提醒自己。 1)買乾貨,買幾多,也無礙,大不了放在廁所當擺設。問題是一入場,見到大大包凍肉,好似好平喎,大大包青口之類,又好似很吸引,還有些雪藏點心,好像便宜過中超價位多多聲,掃了幾袋。完全忘記自己個冰箱,容量有限。當然,可以買多一個雪櫃,但現時能源價格高企,是除笨有精還是得不償失,要好好計算。 2)要選擇合適時段。如果,你像我一樣,是個很心急的人,很怕排隊之類,可能真要挑選一個冷門時段幫襯。暫時來說,我去過兩次Costco,第一次,是周末下午,多人到簡直可以用水洩不通來形容,搬了去曼城郊區後,已經有年多時間未試過有種行年宵的擠逼感,久違了。第二次,是平日清晨,少了一家大細家庭客,多了疑似入貨的生意人,鬆動一點,也比一般超市熱鬧。畢竟吸引,貨品的質素比我想像中好得多,而且,去油站入油,很方便很快搞掂吖。都市傳聞至少要排半小時才入到油嘛,我只不過排了十五分鐘左右,簡直喜出望外。對,最緊要事先有個低預設,自然比較容易心滿意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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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二十年,沒有試過在不用付費的情況下,看足所有世界盃決賽週的賽事。在香港,應該不太可能了;在英國,原來還有免費這回事。 1998法國世界盃那一屆及之前,世界盃決賽週是在無綫或亞視播放。那時,根本就只有無綫或亞視。好處是真真正正做到全城盛事的氣氛,壞處是不看足球的市民根本沒有選擇。到2002日韓世界盃,有線介入,開始收費,也代表某程度上不再是人人有份永不落空。主觀觀察,世界盃在坊間的影響力,自此也每況愈下。 在英國,看英超看歐聯,跟香港一樣,也不是免費午餐。世界盃不同,原則上,付了TV Licence費用,就可以在BBC或iTV觀看直播。有看過英國直播球賽的話,大概知道這裡的電視台好喜歡聘請名宿,在開波前夕或半場休息時,分析一下賽事形勢之類。這方面,香港當然很難模仿。像威爾斯不敵伊朗的一仗,電視台請來奇連士文與魯殊齊齊做嘉賓。兩位老人家甚麼客觀分析也不用說,只需閒話家常,談談舊事,已經很精彩。電視台還有心地找來當年威爾斯爆冷擊敗西德,魯殊一箭定江山的畫面作為點綴,配合奇連士文以老行尊的身份一錘定音批評新一代德國球員不濟,日本隊抵贏,香港很難找到同樣級數的受訪者。 不過,有一項細節,可以參考參考。一般來說,一個主持人,面對三位名宿嘉賓。我看了幾場,嘉賓組合總是兩男一女,例如,有里奧費迪南的話,旁邊便有英格蘭女子足球隊名宿Alex Scott。沒有煞有介事地叫她用甚麼女性角度分析球賽,就是自自然然地平起平坐。有一煞那,讓我想起廿幾三十年前,無綫很喜歡邀請陳潔靈上電視台觀看直播,而陳潔靈的角色永遠是色迷迷地大讚巴治奧有幾靚仔,意大利件球衣有幾緊身……有點似今天呂爵安的粉絲如何愛戴呂爵安。那個年代,覺得無可厚非,畢竟,一般來說,女球迷的數量還是相對少,想吸納她們入坑,不靠巴治奧的俊臉,難道靠羅馬里奧與白必圖?時代進步,今天,不少女球迷比男球迷更熱情,已經不再是見碧咸靚仔才心心眼的階段,但我見Now TV還是叫女主持在廣告間場時段著短裙讀讀稿。唔係話著短裙唔好,但我懷疑有些女嘉賓,你給她們時間發表真實的個人意見,可能會獨到過大部份男性嘉賓。而且,不局限於牛丸。以我所知,潘杰寧便肯定是一個真心有看足球的美女。香港未必有Alex Scott,但女性球迷也肯定不再是停留於追問越位定義的程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