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ollow us on social

小時候的你,大概都有想過「我的志願」。可是長大後,你與心目中理想生活的距離差了多遠? 今日故事的主角阿金,血液中流着濃濃的「追星血」。中學時從《勁歌金曲》認識韓星Rain開始掉進韓坑,為了追韓星,她讀韓文,夢想做娛記,近距離和偶像交談。但實現夢想後卻漸漸發現,把追星煲劇變成工作與想像原來有出入。與此同時,她掉進「泰坑」和「BL坑」,又跑去學泰文追星。及後發現,自己已深深愛上泰國這地方。 經過一番掙扎後,她不做記者了,反而在泰國曼谷找了一份比香港人工減半的工作,決心留在這個慢活城市。你可能會問值得嗎?回望20年追星生涯,生命的軌跡由舞台閃爍的星星引領,一步一步尋覓自己心之所向,她這樣為30多年的人生總結,同時勸勉同路人:「追星令我變成記者,令我學一個語言,令我學做應援設計,追星令我變成一個更好嘅人。你知道你嘅星畀咗乜嘢快樂你,就已經好足夠!」 文字:Heidi @heidi.is.strong 設計:Kayan @yipyn |追星追到做記者 阿金追星年資已達20年,「小學已經叫媽媽留一蚊畀我抽YES卡,不過嗰陣好單純,只係擁有一件明星產品或者雜誌,我唔覺得嗰啲係追星。」真正讓她開展追星之路的,是Rain。「我好鍾意睇人唱歌跳舞。我唔係睇《浪漫滿屋》入坑,我係睇《勁歌金曲》入坑,哈哈!」 15歲的高中生,雖未財富自由,不能飛到韓國,但因當年紅得如日中天的Rain常常到香港,阿金情願不上學,也會每次到機場接機,連父母也拿她沒轍。在阿金升中五的時候,有次Rain到尖沙咀出席活動,現場很迫,人貼人,「我同Oppa距離好遠。但我見到記者哥哥姐姐唔需要排隊,甚至差唔多活動開始先到現場,仲可以近距離訪問。我見到呢個畫面,我諗,如果我要近距離見到Oppa,似乎我就係要做呢個人?」她遂以浸大傳理為目標,惟會考滑鐵盧。為了讀新聞系,她改到澳洲升學,再到韓國攻讀韓文一年,一心回港後做韓娛記者。 「好好笑嘅係,我讀完後,Rain嗰一年啱啱入伍。不過我覺得唔緊要,我都想做到娛樂記者。」她的第一份工作,便是當年膾炙人口的《YES!》雜誌。 |完成夢想,然後呢? 就這樣,阿金開始了娛樂記者生涯。做過數間媒體的她,最當紅的韓星,例如「四大天王」金秀賢、李鐘碩、金宇彬、李敏鎬;韓團「Beast」、「B.A.P」、「After School」、「FT Island」等都訪問過了;大型頒獎典禮「MAMA」也採訪過,夠圓滿了吧?「但原來當你將樂趣變成工作,係咪真係一件好事呢?當年追星睇劇,係為咗開心,好放鬆;但當你返呢份工,睇劇係為咗打幾千字稿,呢個就已經變成一個負擔。」 在這段低迷時期,阿金從泰星中得到了新的救贖,「嗰陣返緊上一份工,意外見到泰版《浪漫滿屋》,其實以前都會睇泰國電影,《人妖打排球》、《拳霸》,呢啲好老土嘅。嗰陣心諗,泰版浪漫滿屋係咪好似Tony Jaa咁?你竟然翻拍我Oppa嘅劇,我就睇吓你點!」怎料一開劇,驚為天人,「原來泰仔好靚仔!」 自此之後,阿金開始對泰國影視作品著迷,看過了笑片《我很好

大部分人的人生軌道,大概花20年在學校,40年以上待在職場,時間到了就退休度過餘生。以80歲為終點,工作至少佔生命的一半光陰。有人把工作視之為夢想的舞台,亦有人目標為本以勞力和時間換取金錢,香港女生蘇韻璇則把工作實踐成體驗和責任。 20多年前的大學時代,璇已喜歡揹上背囊包袱款款向世界出發,認識各地人文社會。亦因為想了解社會和文化是如何構成,碩士選擇修讀人類學,她說:「純粹係讀興趣,好明顯係不顧第時搵咩工。」才發現,原來這學科對扶貧發展很有幫助,便開始勾起璇對人道救援工作的興趣。畢業後,璇計劃去一趟長旅行,原定計劃和打工賺來的儲蓄,足夠去歐洲一個月,卻突如其來發現非洲孤兒院正聘請義教老師,她笑言:「我對呢行有興趣,又有呢舊錢,不如去非洲4個月,睇下我想像中嘅世界究竟係咪同一個。」璇孭起隻龜(背囊),就去了肯尼亞。 「我唔係覺得自己好偉大,從來都冇想拯救世界,但我唔想我嘅人生就係為咗月尾出糧,好無聊。」現在的璇,是宣明會全球緊急救援隊的成員,長居在肯尼亞,當世界各地發生的天災人禍時,收到指令便出發進行人道救援,如烏克蘭危機。 文字:Hoiyan @seamouse_hoiyan 設計:Kayan @yipyn 圖片:受訪者提供 |非洲貧民窟義教的4個月 璇在畢業旅行時義教的孤兒院,位於肯尼亞首都內羅畢最大的貧民窟Kibera的邊緣。孤兒院有20多個小朋友,照顧他們日常起居飲食和教學的重任,就由3個員工負責。孤兒院設施極度簡陋,「課室」、「飯堂」和廚房,都是用鐵皮屋搭建在泥地上,所謂宿舍,也只有幾張碌架床。璇回憶:「有兩塊黑板,斬開咗四份,搵張凳挨住個牆,掛都冇掛。地下都仲要有罅,教教下書會有隻老鼠捐入嚟嗰啲罅。」教學用的粉筆,都是義教老師們夾錢買的。人手不足,她試過同一時間教四班。如何做到?鐵皮屋約略以十字等分,每班約4個同學,「教15分鐘,叫佢做住數學題,再去下一班。」「下一班」,其實都沒有程度之分,因為教材都是熱心人士所捐贈,「有乜教乜」,做不到因材施教,但璇說:「好多地方,好似索馬里有好多小朋友一世都冇機會識字,叫有人教下你,其實已經唔係最差喇。」 這4個月,璇寄宿在當地人的家,環境像廉租屋,算不過不失,「係停電囉,到依家都仲停緊,一落雨就停電㗎喇!」線上訪問時,璇因停電而中斷了一分多鐘。要數整趟旅程中最難適應的,莫過於水土不服,當時璇整整腹瀉了2星期,「孤兒院晏晝會煮埋飯畀我食,佢哋主要食豆同飯,啲豆好硬!硬到你覺得個胃消化唔到。」雖然盡力把碗中食物吃光,但最後還是失敗,璇說:「好唔開心,覺得自己好浪費。食唔晒之後,嗰班小朋友嚟分咗我碟嘢食,因為他們都食唔夠。」之後,她不曾在孤兒院留食,留待回到寄宿家,才煮些簡單的料理果腹。 |生命的差距 從前對肯尼亞的認識?璇跟大部分香港人一樣,都是從電視播放的一些呼籲大眾捐錢,作人道救援的宣傳片得知,她笑說:「有啲感動嘅,但你知㗎啦,大家都係睇完嗰一日好感動,跟住就唔記得㗎啦嘛。」親身來到,她說的確被震撼,「因為媽媽俾鐵皮鎅到隻腳,唔識點樣處理、冇錢睇醫生,最後就併發症死咗,4個小朋友就變成孤兒。」對於短短幾個月的義教,往往被貼上「很偉大」的標籤,「我哋係過客嚟㗎咋,去扮幫人之嘛,4個月幫到咩呀,某程度上係自我感覺良好。」相反,她認為自己從中學習到更多,對她帶來不少衝擊。 回到香港後,這種感覺縈繞不散,璇在街上看到寵物狗在嬰兒車的畫面,讓她感歎:「原來香港嘅狗生活得比肯尼亞好多嘅小朋友好。」她並非覺得寵物不應被善待,只是對不同人的命運感到無奈,但更多的是憤慨:「原來呢個世界人嘅生活可以差咁遠,而佢哋嘅困境係由好多好複雜嘅因素做出嚟。」這次經歷,促使她決定加入人道救援工作,至今16年。 |災之一:天災 所謂救災(Disaster Management),是不是在瓦爍中尋找生還者?璇笑指曾有人這樣問她,的確有這個崗位,但不是她。璇的首個任務是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,回憶當時拿着一張單程機票便出發,「開始嘅時候好想死㗎,上司都忙得好交關,基本上冇時間教你。」只能邊學邊做,現場所有物資派發也需按照國際準則,璇舉例糧食需考慮營養、災民的飲食習慣,帳篷的大小和設置如何避免火災,「由水利到醫療到營養,到Logistics點樣發放,點樣唔會造成混亂,其實我哋都係有expert去做。」還要與當地政府、聯合國和其他機構交涉合作,「一日可能做12、13個鐘,連weekend,所有嘢都急,永遠都做唔完,大家都好似一息尚存咁。」這場災,足足救了4年。之後,璇又去了被強烈颱風海燕破壞的菲律賓災區及尼泊爾地震災區。 救災可分為三個階段,緊急應變、復原及重建,當中工作都極為繁鎖,但每次團隊的規模都是「睇餸食飯」,以捐款數字來決定。「海燕大概都有6、70人。」璇已經忘記了汶川團隊人數,不過無論開始時有多「疊馬」,隨着時間推進也會減少,「臨完嘅時候,我做緊 program,又係其中一個office嘅operation manager,一個人做幾個人嘅嘢,因為funding少,條team都要慢慢收。」她曾經遇過最少人的團隊是老撾水災,主力負責同事只有3人,還有數個當地同事作支援,總人數不過10人。 不過,對比起天災,人禍的救災工作更困難,「戰爭、衝突令救援好艱難,因為牽涉太多人的利益,同埋人性。」雙方不停火,救援團隊能做的不多。璇申請調職至全球緊急救援隊前,曾經在索馬里進行長期救災,「我喺Mogadishu(索馬里首都)出去,要坐防彈車、戴頭盔同着防彈衣,有8個人AK-47嘅armed escort,如果唔係驚俾人ambush或者綁架各樣嘢。」六年半的時間,讓她面對槍聲時,即使心中仍有害怕,也不會再大驚小怪。 |災之二:戰亂人禍 索馬里除了有內戰,還有一個與阿蓋達有聯繫的恐怖主義組織Al-Shabaab(青年黨),控制了大部分南及中部地區。青年黨經常炸政府,也會攻擊聯合國的車隊,是璇和團隊的主要威脅,她解釋:「當係九龍,我哋做嘢嘅地方係九龍城,叫政府有啲控制係被保護嘅,但九龍城以外嘅九龍地方都係佢哋控制。」一舉一動全在青年黨的監察下。 有一次,璇同事收到青年黨的電話,對方只抛下當天訪客的名字,「佢想話畀你知,我知你哋做緊乜,你哋醒醒定定呀。」又一次,Mogadishu機場因有外國領事館及聯合國辦公室,有重軍駐守盡量確保安全,故稱之為Green Zone。某天,璇在午餐後小睡,醒來發現異常安靜,便換上球鞋走出房,便遇到同事:「喂喂喂喂!走啦!有attack呀!」才知道,有4個槍手衝了進來,璇便走進防空洞躲避數小時。最終,4個槍手射殺了數人,而他們也被擊斃。璇的語調輕鬆平常得像討論天氣,她說曾在住處聽到爆炸聲,走出去約在100、200米範圍外看到小型蘑菇雲,「做呢行做得耐有少少變態。」 在戰亂衝突的地方工作,得到政府支持和當地組織尊重同樣重要,「好多地方可能想入去做嘢,可能因為治安太差、政府未必好合作,你就入唔到。」相反,天災時政府會宣布災難狀態,各方的配合度也會大增。 |你想成為一個怎樣的人? 人禍頻率比天災高很多,璇直言面對戰火的無力感也很重,「要接受有啲嘢甚至係一個國家、UN都做唔到。」每一次救災,璇形容身邊所有事都像在爆炸,既混亂又趕急,「剩係keep住繼續做到嘢,唔會精神崩潰,已經好攰。」有時候,在辦公室看着關於災區的檔案,璇偶爾感到一切都變成數字,失去了一點的衝勁和熱情:「冇時間諗你係幫緊人,只係好努力咁將一個彈一個彈咁拆。」沒有戲劇性的靈光乍現,璇捉緊每個親訪災區的機會,親身感受是最直截了當的提醒。而「滑啞」,某程度也是心理調整,「係一種Survival。」 對於自己的工作,璇坦言從沒不切實際的幻想,「我冇咩救世者情意結。」一切只源於機緣巧下,找到既能幫人,又適合自己的工作所以她很害怕被標籤偉大,「唔可以講我做嘢完全唔為錢,我都要食飯、養阿爸阿媽,唔好講到咁清高,唔係我就全程做義工啦係咪。」同時,作為一個基督徒,信仰讓她相信,幫助情況不如自己的人是一種責任。還有力氣繼續參與人道救援嗎?「我係一個悲觀嘅人,會不斷教自己focus喺我可以做、我做到嘅,同埋已經做到嘅嘢,而唔好放棄,唔好因為見到好多好差嘅嘢,就開始氣餒。」璇只希望所做的,能為別人的生命帶來改變,哪怕只是一點波瀾。 璇說,人道救援的信念已成為她人生觀和動力,是一場人生的戰鬥。

遠在日本越後妻有的津南町,被群山環抱,冬日的時候,被大雪覆蓋的山脈更宛如水墨畫一樣壯麗,香港藝術家曾敏富和譚若蘭羡慕不已,她猶記得初與當地居民交流時,好奇問道:「你就好啦!你有無覺得自己同大自然好近?」,然而居民只淡然回應:「我只係喺度生活工作,我無諗呢啲嘢。」 這一席話,讓譚若蘭有所感悟,「我哋嘅城市就係高樓大廈,好多外國人都覺得好amazing,但我哋睇到都唔會覺得有甚麼特別,等於佢哋(津南居民)見到大山一樣。」正正呼應了曾敏富所言:「當習以為常時,就好容易視而不見。」 今年,他們以《一樣不一樣》為題的作品,被選中參與「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」,在香港藝術推廣辦事處位於津南町建立的「香港部屋」中展出。二人駐留當地數次,以再造紙、手造泥盤、農具等材料製作藝術品,又以投影兩地日夜交替的天空景象,盼兩地觀眾在同一天空下一同感知身旁的小事,「每一個微小嘅改變,都值得大家注意」。 文字:Heidi @heidi.is.strong 設計:Po @p12_o28 |一樣?不一樣! 曾敏富和譚若蘭都是香港的視覺藝術家。曾氏喜歡用天然物料創作,探索時間、轉變和物質的關係;譚氏則常用日常生活物料作起點,探索人與自然的聯繫。 今年「香港部屋」的展覽標題是《一樣不一樣》:一樣的是天空,不一樣的是土地、人民和聯繫。曾敏富解釋:「津南呢個地方係以農耕為主嘅小市鎮,以種米為主。我哋一開始諗法係,呢個地方嘅生活節奏同我哋香港好唔同。我哋想像津南係點樣,以呢個切入點創作。」到達津南後,二人均被當地景色深深吸引,但當地人卻不以為然。這種「一樣中的不一樣」,讓曾敏富感受很深:「有一種美麗,值得大家留意同欣賞。呢個都呼應我哋睇法。點解一樣嘅嘢會不一樣?就係因為有呢啲細微嘅嘢發生。」二人遂決定把兩地串連,以裝置藝術呈現。 |洗滌城市繁瑣 幻化山川紋理 為了好好了解津南,他們在開展製作前實地考察過3次,發現山脈對於這片土地上的人,意義舉足輕重。所以,走進今年「香港部屋」的展覽,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以再造紙和竹製作的山型紙塑。譚若蘭一直喜歡以再造紙為創作媒介,這次她收集了兩地的辦公室廢紙,放進攪拌機加水打碎,將紙漿倒進大水盆裡,再把大框網放進水盆裡並搖晃,使紙漿鋪滿在網上,製造出隨機的紋路脈絡。這些手造紙在光線投射之下,紋理幻化為山脈的模樣。 譚若蘭形容,這樣就好像把香港的生活帶到津南,也把兩地的生活與大自然微妙地「connect」起來:「將生活好多資訊、帳單、繁瑣嘅嘢打爛後,佢哋全部都消失、清洗咗;而我造手造紙嘅時候,好似透過流水效果形成山形,呢件事係好organic咁出現,個對比對於我嚟講係好有趣。」而選用竹作為紙塑的支撐,是因為它常用作香港建築工程的棚架,藉此組合呈現出城市與大自然的聯繫。 |城市與農村對時間的感知 在紙塑旁邊的牆壁,則持續播放一條約8分鐘長的縮時影片。在影片中,曾敏富把日出日落的時間加速,透過剪接和合成,將香港獅子山和津南山脈日夜交替串連起來,投射在4米乘9米的牆壁,讓觀眾猶如置身其中。曾敏富說,大家可以理解這件作品為一個「唔自然嘅時間」,代表城市急速的步伐,與緩慢的農村節奏融合,帶出當中的衝突:「我哋做咗好多個layer,你見到好似係一個景,但其實唔係。我想將佢有個transfer。當你見到日出日落,係好急速嘅過程,(影片中)可以見到循環。我哋希望同城市時間做對比。」 在部屋內讓觀眾感知時間的藝術品,還有4個由農具及泥盤組成的機械裝置。譚若蘭說:「呢度一到夜晚就好安靜。你會更加感受到,佢哋(當地人)會隨住四季,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。」為此,曾敏富用水泥及在津南收集的泥土製成泥盤,又將當地人使用的農具當做時針,像時鐘一樣,緩緩地轉動,「石屎係城市嘅元素,就好似以城市人身分講農業。我希望用呢個反映四季,其實佢哋好依賴四季變化,根據自然時間作息、工作。配合牆上(影片)顯示自然環境變化,日出變到日落,日落後變成城市景象,我想用呢樣嘢將唔同地方嘅感受串連。」 |兩個地方的山之幸 曾敏富和譚若蘭在越後妻有駐留時間長,與鄰居漸漸打成一片。二人最大感受是津南人民,完全根據自然環境而生活。春夏耕作、秋天收成,冬天休養,吃的食物也緊緊跟隨時令,「同香港好唔同」。 譚若蘭用簡單日語與居民交談,了解他們為什麼喜歡這片土地:「佢哋都會提及水,水係令呢度農作物更好嘅原因。呢度嘅菜蔬真係好美味;仲會提及山。佢哋嘅『山之幸』,即係山所畀你嘅資源。」 至於他們期盼參觀者有何得着?譚若蘭相信不同國家地區的人都能從一樣的天空中獲得共鳴,「除咗日出日落,或者好似早前香港打風前洗版嘅紫紅色天空圖。希望大家記得呢個時刻,而村民亦會記得我哋留意到佢哋最珍貴嘅自然山野、四季農作。」曾敏富總結:「香港部屋係一個硬件,透過呢個空間,我哋可以同當地村民溝通交流,了解多啲佢哋嘅生活及文化,而對方都會更認識香港。我諗係一種咁嘅連繫。」 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2024 — 香港部屋《一樣不一樣》 展覽日期:即日起至11月10日 地點:香港部屋 地址:〒949-8125日本新潟縣中魚沼郡津南町大字上鄉宮野原29-4 (香港ハウス) 開放時間:10:00–17: 00(7月至9月)、10:00–16:00(10月至11月) (逢星期二及三閉館) In ACOO, you can see #ACOOPerson.  

奧運期間,社交媒體上流傳笑話一則:「香港人OT一定唔會輸!」高壓環境,即使資源不多,人們都十分擅於憑雙手創造奇蹟。卻,偶爾也會爆煲。女歌手JACE陳凱詠笑言初出茅蘆時,家人曾約旅行,她卻說:「去咗旅行有啲job搵我,我做唔到咪好唔抵!?唔得㗎。」當紅時,工作邀約如雪花般飛來,即使被公司雪藏的一年,JACE也不打算讓自己停下來,「瘋狂上跳舞堂、練唱歌,包括我自己去旅行,都係抱住要去學唱歌跳舞嘅心。」卻發現不論怎麼努力,也做不到別人那種泰若自然的感覺,她才驚覺和接受了當下的情緒:「發覺我根本唔開心,我都唔錫自己,我點跳到出嚟啫?」 這一年,突然脫軌的生活使她徬徨至極,那些無以名狀的傷痛蠶食了靈魂:「手震,然後口啞啞,開始流眼淚、心跳好快,講唔出嗰啲係咩嚟。」鎂光燈之下,以獨立歌手之姿回歸的JACE依舊亮眼,但她不想再埋藏光鮮背後的掙扎、看似勇敢下的脆弱 —— 於是,找來蘇道哲作監製、謝芊彤譜曲和陳詠謙,以曾經讓她感到世界末日的《隔離》曲風ballad,寫下一首記錄自己憂傷、無助和迷茫的《間歇性休眠》,JACE以釋懷的語氣說:「能夠接受呢份脆弱,都係一種堅強。」 採訪:實習記者Janet、Hoiyan 文字:Hoiyan @seamouse_hoiyan 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 設計:Owen @wai.ho.98 |見習獨立歌手 今年,JACE推出了一首舞曲《百妖夜行的修行》,還有一首抒情歌《間歇性休眠》,兩首歌也以蛇作發想,卻是不同狀態下的蛇,她笑着解釋正喜歡這種動物的深不可測:「佢有攻擊嘅時候,冬眠就變成一個餅捲埋唔郁,我鍾意呢種極端性。」要數自己最像蛇的地方,就絕對是慢熱和後知後覺,她比喻:「蛇吞咗隻象,要慢慢消化,原來咁難消化!我做咗獨立先,哇!好惡啃喎呢壇嘢,我依家都feel緊。」 成為獨立歌手,必經過程是一個人由零開始建立屬於自己的團隊,JACE認為這是孤獨的:「要花好多氣力去慢慢遇見一啲人,完成一啲事,冇人同你去分享。」而且,所有的成敗得失全掌握在手,沒機會再把責任「嫁禍」給別人,讓她也收起了一些任性,「最困難係點樣擺自己喺個世界入面,冇人話你㗎,如果我鍾意放飛、同世界脫軌呢?係可以嘅,但會有一個consequences,你要自己承受返。」除此之外,在創作上不就很自由?「唔會㗎,所有自由都有代價。」現在,有了創作的雛型,她需要尋找不同的人協助完成作品;從前,為了做好一首作品,JACE需要不斷說服公司,好讓他們相信自己的觸覺和判斷,死守把歌曲變成自己想像中的模樣。 |#天生倔強 時光倒流到幾年前,JACE笑言除了公司任務《隔離》外,當時每首歌也花盡無數力氣,只為爭取自己喜歡的歌,以及守着歌曲為自己喜歡的模樣,她以新人年後的第一首歌《天生二品》為例,憶述公司評價:「呢首歌唔好聽,唔會有人記得,我哋唔會做電台宣傳,無謂嘥錢嘥力,你等下首啦。」聽罷,JACE就像被潑了一身冷水,過熱的頭腦直接當機:「下?點解呀?我鍾意呢首歌!」山不轉路轉,既然公司已鐵定心腸不做宣傳,她便自己想了一個小企劃,邀請朋友一起發布童年照片帖文,並標籤天生XX(自行填寫),再找朋友一起製作社交媒體的濾鏡,JACE沾沾的說:「嗰陣其實未咁興用filter做宣傳添㗎!我都算幾前!」在她奮力掙扎下,《天生二品》掘起,成為了JACE歌手生涯的第一首五台冠軍歌。 在生活和人際關係上,JACE直言也不太信任自己,但從小到大在創作或藝術觸覺上,她從來不曾懷疑自己,她以童音分享:「細個着衫,我覺得呢件衫一定係咁樣襯半截裙,我就唔理媽咪,唔知點解細個已經好肯定。」正如《百妖夜行的修行》,初時的概念有蛇、voguing、古典傳說和中樂聲音,她笑言應該沒有人看透自己正在捏的餅,但:「我唔理!我要做!」 |燃燒生命級別的搏盡無悔 被雪藏的那年,JACE的人生就像「死save的檔案」,亂作一團糟,她說:「香港好似工作斷定咗生活好大部分,所以好容易因為工作嘅節奏變成生活節奏。」沒有工作,怎麼辦?所有不安、焦慮的情緒泛濫湧至,她卻嘗試強迫自己繼續壓抑,這樣的反彈只會更大,最終情況更失控,「呢啲係咪抑鬱呀?呢啲係咪狂躁呀?如是者半年,我覺得唔得,我要去個旅行。」便出發到美國。 或許是天意,雖然JACE已為自己安排了滿滿的跳舞和作曲課程,但到埗後身體接連出現狀況 ——感染COVID-19、拗柴和被保健藥物噎到,她才驚覺:「哇,痴線!陳凱詠,你唔識照顧自己到咁?你仲一個人衝去美國。」JACE學習的舞蹈為vogue,該舞風的中心思想是自愛和相信自己,由於當時她的狀態與這些想法完全背道而馳,她便醒悟:「我學唔到㗎,嘥晒啲錢,一堂20美金,嗰期仲要冇搵錢呢,啲錢燒得幾快呀!」接下來,她終於願意把朋友的勸言聽進耳,放下自己的checklist,先好好面對自己的傷痛,再去旅行放鬆一下:「原來咩都唔做都係做緊啲嘢,原來身體、靈魂係需要咩都唔做。」 |這次我決定我的未來 從小到大不論學業、工作或伴侶,JACE也不太清楚自己的選擇,「唔知點解我讀傳理,不過啲人話我啱囉。我唔知自己想做歌手,不過唔打唔撞咁好彩做到咋。」所以,在這一個人生分岔口,她選擇以剔除法作決定,JACE說:「我唔要唔信任我嘅人,我唔要剝削我嘅人,我唔要會令我攰同唔開心嘅人,我唔要跟一啲我唔相信嘅目標或者節奏,我唔要bad vibes。」就像在迷霧中前進,她跌跌撞撞的摸索未來,也曾經手足無措,曾因複雜的合約內容求助Serrini,卻又不能直接分享合約內容,對方氣定神閒說:「Girl,搵間靚餐廳,很舒服的一日,飲住咖啡喺喜歡的環境慢慢睇,你識睇㗎!」真的獨立後,好友Tyson Yoshi不時主動激勵她:「喂!我信你得㗎!你自己可以搞得掂㗎!唔好咁容易低頭呀!」 簡單的幾句話,又足夠她繼續走上一段路,繼續前進。 |悲傷五部曲:終章 來到這一步,她決定面對低谷時的脆弱,完成了與《隔離》曲風同為ballad的《間歇性休眠》。《隔離》這首唱到街知巷聞的歌曲,是讓當年JACE感到世界未日的歌,「聽Demo嘅時候,我死緊啦、我死緊啦!我周圍同身邊所有人講,我爆晒粗,我要唱首咁嘅歌,收到歌詞我仲覺得我死喇。」完成錄音後,她至今仍非常印象深刻,當晚凌晨三四點坐上的士後,帶着滿足的微笑打電話給朋友:「我好開心搵到一首唔係自己寫嘅歌,睇落好似唔係自己嘅嘢,但原來作為一個表演者,我係有能力將任何作品都可以變成自己。」 經歷這麼多,她終於接受自己也有柔軟的一面,JACE笑着嗆自己:「你扮咩型啫?你扮咩下下Groovy啫?你唔聽呢啲㗎咩?痴線,你都有軟弱嘅時候,唔好唔承認!」《間歇性休眠》就是見證和記錄JACE陳凱詠成長、敢於面對傷痛的代表作。 至於未來?「未至於蝕錢咪算囉,死唔去就得,唔使有答案真係,做下做下就知。」JACE帶着微笑和語氣堅定地說。 Hair: Eve Chiu Makeup: Onetung Ma Wardrobe: SANDRO @sandroparis

ACOOPERSON   JACE   廣東歌   ...

一隊樂隊唱咩歌、點樣出show、甚至點出歌都可以反映樂隊的風格。本地樂隊南洋派就選擇一次過出52首A.I.歌,而且用NFC「周街派」。 文字:Jovy 攝影:Andrew @andrew.bangchan 設計:Kayan @yipyn |南洋+A.I.的咬弦和不咬弦 雖則A.I.是由海量數據生成結果,理論上它「正路」、「準確」和「穩定」,但不代表跟輸入prompt的人一致,呢個差異可以令你沮喪,都可以令你驚喜。在這次創作過程,A.I.做得到而不般人做不到的,就是它可以做出一種人正常不會犯的「錯」,所謂「錯」就是打破人們常規想法的結果,Jon直言:「我覺得好啱我哋,因為呢個根本就係我哋樂隊嘅DNA嚟,就係『錯』囉。」Chau:「就係同常規唔係好咬弦咁囉。」 這種「錯」正正是這52首歌令人聽到會發笑之處。我記得首次在Clokenfalp聽到的《冷氣機滴水》,跟住不停唱個「滴」字唱到想打爆幅牆,歌詞用了在《吉卜賽的冷氣機》、《夏灣拿之夜》和《街坊的投訴》,現在都戾氣全無,甚至聽着聽着會出現邀約樓上鄰居一起去效外野餐的畫面。Jon認為這貫徹了樂隊的風格:「我哋好多歌都係咁,其實唔係特登,但係我哋鐘意玩嗰個contrast,即係嗰個曲風是是很流行、好悅耳,而裡面就要藏一啲嘢。」Chau補充:「例如個歌詞係好angry嘅,點解你唔可以用soft點的方法去表達。」正如用《雞蟲狗公鴨》詞造的《青年大使2024》或者《Indie師兄》的詞生成的《自己檢討夏》,只聽音樂你真的會覺得可以成為以前某台暑假正直青年show的主題曲。 |打爛招牌VS省靚招牌 Covid 期間不少本地小型樂隊橫空出世,其中令人眼前一亮的是一玩post punk的南洋派對。聽過南洋派對的音樂的話,相信都會對主音演繹寫實歌詞的唱腔有深刻印象,令聽眾/觀眾認得自己是不少樂隊和音樂人夢寐魂求的目標,南洋派對無疑在這方面絕對做得很出色。有趣的是,是次推出52首作品都不再會聽到這種風格的演繹,玩到放棄自己signature會否玩得太大?眾人異口同聲地說沒有,主音Jon一臉不在乎:「我哋唔care呢樣嘢咖喎」,他反而認為除了因為歌詞大家會認出他們之外,另一個更大的作品特點是:「我地最戇鳩咖嘛。」他們在乎的,由始至終都是要好玩。 訪問期間我們想像如果走進一間餐廳在播Bossa Nova類型的音樂,你不會覺得違和,直到你可能聽到唔啱音的廣音話歌詞,Allex更展示其中一首已成功出現在spotify的一些post-punk以外的genre 的playlist,因為可能這些都是人工智能演算出來的結果。Jon認真地說:「可能呢啲歌入到咩best indie,而唔係原本嗰首,你話幾荒謬。」 當bedroom music 可成為全球熱播,地上地下難再區分,派歌可以實際去找街招掃NPC聽,本地音樂人可以點enjoy這個時代?也許忠於自己想玩就玩,不要有不必要的包袱。

A.I.   NFC   南洋派對   ...

Hey,15歲的自己,現在的我,有完成你的寄望嗎? YT周殷廷15歲時,想做歌手。他用了廿年時間,希望替當年這個自己完成寄望。若追夢是場賭博,他傾注了廿年時間作賭注。輸過,最終成功翻盤。 他的故事很勵志:自學唱歌學樂器,讀完電影後返港,逐間唱片公司敲門派demo,最後成功簽約出歌,卻一直浮沉,打算過放棄,成功反彈,出道9年後,終可開騷出碟,是個曲折起伏的熱血追夢故事,而且是Happy Ending。 但若將結局設定在5年前,YT的故事或許就是個追夢失敗的故事。 文字:林三 @lam.three 設計:Kayan @yipyn 圖片:唱片公司提供 |追夢失敗⋯⋯嗎? YT第一次開騷、出碟,是在他34歲的時候。在這之前,他幾乎要放棄了。 不少人以30歲為追夢期限。YT 2015年出道,浮浮沉沉幾年,公司2018年跟他說,不會替他出歌了,那時他差不多30歲,「都試咗一段時間,都唔係冇成為到歌手呀;成為咗,咁既然都失敗,咁就算啦。」 他盡力了。由15歲想做歌手,走了很多曲折,以為觸碰到夢想,卻發現原來目標仍然很遠。他想,可能是自己真的不適合。於是他退出幕前,去了做導演、做marketing。這個歌手夢,完了。 |原來兜個圈才能前進 沉寂了三年後,命運給他安排了《遲了悔改》,周殷廷這名字,開始有人認識。有人說,YT之所以成功彈起,他的markting絕對有加乘。現在他會自己想marketing點子、MV也是自己拍。這些都正正是他歸功於沉寂那幾年獲得的技能。 當此路不通,唯有繞路,沒想到原來柳暗花明又一村。「最緊要係唔好硬頸,如果真係唔make sense嘅,可能轉一轉會係一個更好嘅路。」行了一圈,YT最大的頓悟是:「你估嘅嗰條路,未必係啱嘅嗰條路,都未必係唯一嘅路。」 |每個人有其人生節奏 兜圈也去到終點固然好。但這條路,他走了近廿年,等到三十多歲,才終於被看見,會否覺得太遲?YT卻覺得,剛剛好。太早得到,他可能會變得輕狂,現在他更珍惜每個機會。他說:「每個人有佢嘅節奏,喺適當嘅時候會綻放,所以冇話太早太遲,佢應該發生嘅時候就會發生,佢唔發生嘅話,亦都唔緊要,thats okay too。」 YT比喻,付出努力,只是換來一次擲銀仔的機會,不擔保會贏,「但你只需要贏一次,贏一次就得㗎啦。你每一次攞呢個銀flip,tails, tails, tails……until one time it lands on heads, and there you go.」 但若然努力過,卻沒結果,又該如何面對自己曾付出的賭注?「我相信如果真係試過盡全力嘅人,佢哋會坦然接受失敗。」走過起起跌跌,YT悟到,原來人生有些事真的不能強求。當盡了力去試,發現真的此路不通,可能命運安排了另一條路給你。 追夢故事是否Happy Ending,也視乎你在哪個時間點看。有賭未為輸,到底燒光的是血汗,還是算燎原之火,直到達到目標的那刻前,也不會知道。誰知道,晨星會否就出現在下一分鐘? 「Hey,15歲的自己,希望你見到我哋終於行出第一步,向住目標慢慢接近。」

ACOOPERSON   Cantopop   YT   ...

曾幾何時,三五知己總愛聚在一起拼湊將來,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不如開間書店、咖啡廳,可無數天馬行空的想法都遺落在過去。有7個因不同原因在不同時間搬入長洲的朋友,希望能在小島上擁有一個「竇」的想法一直縈繞,她們常常會聊說:「如果有個舖頭會做乜?」一天如常的在聚會裏天南地北的說,發現長洲原來沒有一間書店,各自又對藝文有興趣,碰巧那時島上還有一個適合的舖位,「不如開書店啦!」就這樣,長洲在21年9月便有了「渡日書店」。 「渡就係由一個點去一個點嘅意思,就好似啲人一定係搭船先會嚟到呢個地方。」接受訪問的其中一位店長Solam說:「而渡日就好似渡過一啲日子,(當時)成個大環境係有一種比較強烈地多人討論走唔走。」無論如何,希望人們來到這個空間能重新思考如何過日子。 來坐上這艘文字的小船, 聽聽三位店長 —— Solam(SL)、Sim(S)和Vanessa(V)與長洲這座小島的故事,或許就會想給自己一個小假期,從每天忙碌的工作中逃離,好好的過一天。 文字:Hoiyan @seamouse_hoiyan 攝影、設計:Owen @wai.ho.98 |她們和小島 為甚麼要從方便的鬧市,搬入看似與城市隔絕的島嶼?三人都笑言一切只是水到渠成,並沒有特別計劃,S是和男朋友一起搬到長洲,SL則因為長洲朋友家附近剛好招租,便很快下了決定入住,而V則是接租朋友單位,她說:「以前去過兩個唔同地方,一個係威尼斯,另一個就係瀨戶內海藝術祭,我都幾鍾意搭船。」 SL是獨立設計師,S初入島時也是自由工作者,後來轉職為營銷傳播職員,而V則是任職藝術行政的工作。後者二人在九龍工作,每天都需要長途跋涉的坐船又轉車,V本來就很會享受船上時光:「聽下歌睇下書,唔會覺得時間特別耐。」然而,S覺得距離雖遠,但上船時就像半隻腳已踏進家門,況且放假能留在島上真的很放鬆,「島仔細細,但同nature真係超接近,可能真係5分鐘路程就可以跳落水,想行個山都係講緊10幾20分鐘,超good!」一個長洲,就有不同場景,熱鬧、寧靜、山和海,閒時在島上漫無目的地探索,也是島民的一大樂趣。 |小島和書 探索這件事,有人喜歡以雙腳發現,也有人喜歡在書海中徜徉。與其他獨立書店不同,渡日沒有仔細定位,S說:「都算係雜崩冷啲,好因應我哋每個人嘅認識同興趣去建立呢間舖存在嘅嘢。」小說、散文等文學類作品就正是她所愛,而V就喜歡獨立出版物,所以也收集了不少Zine,也有SL喜愛的繪本,還有其他人喜歡的航海、歷史或童書,甚至是生活用品,處處都充滿不期而遇的驚喜。V補充:「唔係話啲書剩係呢度有得賣,而係我哋每次去旅行,覺得得意嘅都會攞返嚟賣,讀者發現原來有呢啲書,都係一個好嘅encounter。」 「有啲書係同島或者海有關,都唔係話好多,不過都會有。」SL拿出由邱世文爸爸邱東明著的《長洲生活記》、已絕版的《長洲手札》、關於漁民和漁歌的《岸上漁歌》,還有多年前由長洲街坊點點媽媽多年前一人製作的Zine《點兒》,「每一期都係一張紙,用返佢作為本地人的角度去講,譬如長洲太平清醮,又或者係行樓梯的經驗等等。」不說不知道,海傍街的建築若是建高數級,那幾乎可以肯定它是建於70年代或以前,因為那時尚未填海,舖外已是沙地和海,建高是為了防止潮漲或風暴時海水湧進屋內。還有更多有趣的島嶼小故事,躺在店內靜待大家發現,SL說:「有一份係講舖頭貓,好多都已經唔喺度㗎喇,島民睇返啲相就即刻好有回憶,我覺得係一啲出版或者書,最實在嘅意義同價值。」 |對的人和對的書 每一次有讀者來尋寶,看到店長的選書並帶走,剛好那本是V的書時,她帶着滿足的笑容說:「覺得『嗯!我啲taste都幾好!』,搵到一啲大家share嘅interest。」SL接言:「睇書呢啲嘢好個人,所以我諗點解我哋會莫名其妙興奮,就係覺得我鍾意嘅嘢都有人鍾意。」每件事一體兩面,在這些書遇到對的人之前,也偶爾是店長們甜蜜的掙扎。 「經常都會有呢啲考慮或者掙扎,就是大家會喜歡看啲咩書,或者我們店長自己有啲咩書想推介畀人。」有時可能店長覺得某本書很正,入書後賣出速度不及,最後成為囤貨,S分享經營信念:「我哋有一個『賣一世原則』,可能無啦啦有一日,就會有人買咗一本擺咗好耐的書。」確信書並不是日用品,一定不會貨如輪轉,所以只能把心臟訓練得強大一點。「書真係唔會過期。」SL說,有些書10年後仍會再版,或有讀者突然心血來潮想找回某本舊書,但新書也有它的熱度,「有時候我哋推介的書,未必係依家好hit嘅書,但又會可能因為咁啱之前有些人未遇到過,可以在這裡遇到都是好事。」 |書店和長洲 三人在島上各自住了4至6年,書店也不知不覺經營了近3年,與這裏的關係也越來越緊密。在渡日,她們遇見了遊客和島民,也慢慢踏出書店的舒適圈,開始舉辦不同緊扣長洲、自然或書本的活動,像邀請了一對住在島上多年,且對雀鳥甚有認識的夫婦開展了「認識長洲家燕:燕子觀察分享會」、跟住繪本認識長洲和中秋燈迷活動,V笑言:「有一個伯伯喺度估晒我哋50題,雖然好似冇乜中。」這一切也不是基於一個甚麼偉大的目標,Sim說:「而係開咗之後慢慢識多咗人,人哋又識下我哋,有啲唔同嘅碰撞之下去產生不同的idea。」才慢慢在「一半有機、一半curate」的情況下生出不同活動。 一切都是無心插柳柳成蔭,SL說:「因為我哋對呢個社區好奇心大咗,有啲活動都會一定是好關長洲事,都係想透過書同埋社區嘅關係有啲連結。」之外,也有被長洲的生活文化衝擊,有島民曾與她們分享兒時運動會逃學經驗,城市人可能會去機舖,但島民卻是穿着體育衫就跳下海游泳。「或者放學會去釣魚。」V說罷引來大家一陣笑,SL回話:「有啲真係會着住校服喺度釣魚,同埋一街都係細路踩單車。」說着說着,好像真的會被島上的氛圍感染,來到書店就能好好的歎書,而非急急的買到目標便離開,像是被調了時差一樣。 |繼續過日子? 城市的小店一間又一間光榮結業,島上的渡日又會否繼續陪伴大家好好過日子?S說:「最好就冇呢個要結束嘅一日啦。」但世事難料,誰又能預知未來,她說:「但我哋都仲有好多想做嘅嘢未做,做完嗰啲先算囉,我覺得都keep住有嘢想做嘅。」是甚麼? SL語帶保留:「但係講咗,我驚……」V一矢中的:「唔係,講完我哋就要做!」語畢,耳邊立即傳來三個女生既興奮又緊張的尖叫聲,V續說:「General啲,我哋想試下出版。」最後,SL慎重的指着旁邊的小說,「頭盔一個,我哋唔係出版呢啲,而係一定會同長洲有關嘅Zine或者繪本。」就讓我們一起來期待一下吧!

ACOOPERSON   小島   旅行   ...

不知你有否試過,在晚上搭飛機時,從上空看到香港的夜景,很醉人,很美。這個美景,是如何構成的? Jun和Billy這對夫妻,在香港遍尋讓自己有「歸屬感」的地方,最終決定在坪洲定下來,開一家小店「燈隅」,丈夫沖咖啡,妻子在世界各地搜羅有趣的古物販賣,又和攝影師、畫師合作擺設小展覽。如詩如畫的生活背後,二人平日仍是「返工狗」,用兩份薪水換來這片讓人歇息、沉澱的小天地。 日本佛教有一句話,叫「一燈照隅,萬燈照國」,「每個人好似一盞小燈,發揮自己小小功能,照亮自己小小嘅角落,加埋就可以照亮好多地方」。堅持下去,或者是因為有幸遇到知音、惜物之人,又或是感恩自己能夠在別人生命中佔一席位。面對難關時,回想起自己店名,夫婦又能找到動力繼續——正因為大家每人都用力發亮,才構成了這片美麗的土地,不是嗎。 文:Heidi @heidi.is.strong 圖:Kayan @yipyn  |搬進小島成就緣分 自有記憶以來,Billy便很喜歡海。小時候住在屯門的他,常坐在洗衣機上,拿着保溫杯,雙眼定睛看着窗外安定邨那片還未被填平的海。長大後,Billy曾搬到荃灣,「我成日覺得荃灣係一個唔屬於我嘅地方,就算我住幾耐,我都有一種同呢個地方有種距離感。」最後決定跟隨自己孩提時的感覺,帶着自己的鋼琴,搬到坪洲這個小海島。太太Jun則笑說自己的故事並沒有那麼浪漫,「因為家庭原因,十零歲我就開始自己住。好多地方我都住過,大角咀、屯門、觀塘、西灣河、天后、西環⋯⋯無一個地方可以留得好耐。」有次探望朋友,首次踏足坪洲這個小島,便被這裏的寧靜與平和氣氛深深吸引,遂決定搬進來。 2013年,任職空姐的Jun,與朋友阿傑在坪洲一同開了一家叫「陸日」小店,在世界各地搜羅二手舊物,放假就在小店販賣。一天,Billy經過小店,問:「可唔可以要一杯Americano?」牽起二人的緣分。相識後,二人形影不離,Billy加入了成為其中一位店主,負責沖咖啡。「如果唔係搬入坪洲,我唔會認識到佢,唔會結到婚」,Jun笑說;「可能你搵到一個更有錢嘅呢?」Billy打趣道。 COVID過後,兩位店主決定分道揚鑣,與此同時Jun亦面對人生交叉點:「COVID嘅時候我生一個女,我兩隻16歲嘅貓就走咗。感覺係,我好想同個女分享我有貓,我有舖頭呀,所以好想保留呢度。」這裏遂由夫婦延續下去,加上攝影師William、畫家Heidi和咖啡師逸支持,變成「燈隅」。 |感激舊物、好好道別 穿過「燈隅」黃澄澄的大門踏進去,立刻便可感受到這對夫婦用舊物建構的佗寂美學。店鋪四周又以乾花佈置,角落盡處還有與畫師及攝影師合作的小型展覽。大門左手面是一張bar枱,一張沙發,Billy在開店的日子會以自家焙煎咖啡豆為大家沖咖啡;右面擺放了Jun在世界各地蒐集的古物,例如昭和風的玻璃餐具、陶瓷杯碟、撥輪電話等。 你能想像這間店的古物,大部分都是靠Jun一人帶回港嗎?「呢個係Adding Machine,係歐美地方用來會計,計數嘅嘢,佢(Jun)自己一條友抬翻嚟」,說罷,Billy艱難地抬起了「Burroughs」牌子的金屬機械計算機。Jun說:「我清咗嘅行李箱,周圍圍住啲衫,一個人抬翻嚟。搬完之後,我覺得自己成個膊頭都沉咗落去」。 Jun小時候已對舊物有特殊感情,儲過地鐵紀念票、郵票、玩具,但全都被母親扔掉。所以Jun長大後去到外地的舊物市場,她常留意能否重遇這些「老朋友」,「曾經喺紐約一個舊物市場買到一部SX 70相機,就係我爸爸用過嘅,個情景好有電影感,仲好似有背景音樂咁!」時至今日,一家人在扔東西前,仍有一個特殊習慣——認真做一次感激及道別,「如果唔記得好好道別,我個女會喊!」 |繼續的理由 在小島生活,租金相宜,生活恬靜,最讓人卻步的大概是交通時間加倍,Billy說:「我甚至試過有一份工喺觀塘返工,來回三個鐘,我都做咗一年幾,但我覺得辛苦啲都值得。我覺得坪洲同市區最大嘅分別係,市區就算你裝修到幾靚,你落電梯行出街,就係另一個世界;坪洲就係比較表裏如一。」 起初搬到坪洲,Jun已經感受到這裏和住在「城市」的分別:「我會話係鄰里關係,住喺出面嘅地方,可能煮飯,想借油鹽糖隔離都無人會睬你。甚至試過有人搬到我隔離,我打招呼佢唔理我。」在坪洲,到樓下走一個圈,到處都有人和自己打招呼,「直到依家,我放工喺街行,我都會覺得,呢度就係我屋企啦。對於其他人而言呢度喺旅遊、打卡嘅地方;對我嚟講,一行落樓,隔離就係一個海,呢個就係我哋嘅日常。」 開店最重要是生意,Billy形容小店不在坪洲的「市中心」,有時人流少得可憐,「我哋依家嘅狀態,唔可以叫自負盈虧,可能係自負虧虧?」但,堅持下去的原因原來很簡單:「記得有一對客人,佢哋都好鍾意飲咖啡,成日同哋傾啲關於咖啡嘅。直到有一日佢哋嚟到,突然同我講佢哋下星期飛去英國啦。雖然大家都係交心,但其實完全冇諗過我哋咁遠都會成為佢哋Farewell嘅其中一個目標。對於能夠有呢一席位感到榮幸。」 「燈隅」,意思就是:「大家都有一盞燈,就可以構成這個地方。」 In ACOO, you can see #ACOOPerson .

ACOOPERSON   古物   坪洲   ...

7月,是放榜季、是書展、是學生的暑假,也代表這一年已經過了一半。頂着大太陽步行到公司上班的你,有否懷念昔日還是學生時期的時光? 假如給MIRROR人氣成員盧瀚霆(Anson Lo)一個無憂無慮的暑假,他會做甚麼?此時,他閉起雙眼幻想——他會行街,或許還會到旺角的商場吃撈麵,「我會叫三包麵,一定要有蒜,加中華沙律、八爪魚、鵪鶉蛋⋯⋯一定要有蒜!但唔辣。」其實快樂可以很簡單,去沙灘可以帶來快樂;聽從自己內心小孩的話,勇往直前也可以很快樂。放下迷惘與焦慮,嘗試轉一個念,一切或許也可以很OK。 文字:Heidi @heidi.is.strong 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、Hoiyan @seamouse_hoiyan 設計:PO @p12_o28 《Hey Hey OK!》是Anson Lo第一首夏日風的跳唱歌曲,MV特意到日本沖繩宮古島取景。他說:「上年年尾我收到呢個demo已經好鍾意,而我聽嘅第一秒,已經覺得同陽光與海灘有關。所以就暗暗plan住下年(2024年)暑假就出。」歌詞談「活在當下」,Anson Lo還想和大家探討「著眼點」這回事,「當你面對眼前嘅困難,你想用唔開心嘅情緒去take,定係用積極情緒去take?假如你用positive情緒處理,每一日都可以好似暑假一樣。」 講經咩?叫Anson Lo舉一個例子,他笑說:「輕鬆嘅例子就係最近,同花姐有關。我去購物,花姐就𢛴我點解要購物。當時我覺得,我都只係買少少啫,點解要咁着緊?但幾日之後我用另一個着眼點諗,其實佢都係幫你規劃人生,令你慳錢啲,而且我有好多家庭責任。好多時候你take每個人嘅message,唔好畀當刻情緒影響自己。」 |想做的事 VS 要做的事 踏入2024年,Anson Lo完成了很多目標,但更多是「要做的事」,而非「想做的事」。例如健身,「現階段我要做嘅事係,我要再做多啲gym。我唔知做gym嘅人有無呢個感覺,但我係唔enjoy做gym,我mainly係舉鐵,負重運動,所以我好唔enjoy,但我要做。因為我為自己許下承諾,唔想個人咁瘦咁細路仔。」 不需工作的日子,Anson Lo也會塞滿自己的schedule,健身、學唱歌,「呢啲都係我工作嘅一部分。變相呢一日其實都唔係day off」。要想新歌歌詞一樣平衡work與life,「put them all away」,Anson Lo說:「依家多咗搵朋友上嚟食飯,我會搵Jeremy、Edan,會多留時間畀屋企人。呢啲都係令自己有『I have a life』嘅感覺。唔會永遠只係push自己要有好多作品,要有好嘅body image,其實人生仲有好多嘢要珍惜。」 |向世界大叫「OK!」 Anson Lo對上數首跳唱快歌,例如《My Life》、《ON》等,都是走比較暗黑風路線,這次《Hey Hey OK!》的陽光舞曲風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,「每一次都係新嘗試」。 這讓他回想起小時候在父親的髮型屋剪髮,看着眼前娛樂雜誌的八卦新聞,Anson Lo自言從沒想過有一日自己會變成這些雜誌上的其中一個人,「有一格有自己嘅樣,已經係呢世人都無諗過嘅嘢」。而在出道後的這些日子,每分每秒對Anson Lo而言都是一個突破,「可能係跳bungee jump⋯⋯或者,係重返舞台嗰一年,往後行去每一個舞台,都係對自己心理嘅關口,要衝破。」 面對難關的時候,保持一顆像小孩的內心是唯一救贖,「有時候幼稚一下都無乜所謂。我覺得,你要有童真嘅心,先可以輕鬆面對所有嘢。尤其入行耐咗,好似逼住所有嘢都要好成熟處理。我都有試過去到一個位,覺得自己所有嘢變得太官腔,所有嘢都有一道牆⋯⋯有時loosen up,have fun都唔係一件壞事。」 用「OK」作為新歌hook line,也代表着這次的「撈式哲學」,「你要面對好多困難嘅時候,你要embrace自己,你要同自己講OK,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OK!你要對住任何未知之數都講OK,所有嘢你都會變得大膽啲?」 Hair: Denny

ACOOPERSON   Anson Lo   HeyHeyOK   ...

艷陽夏日伴隨吵耳不斷的蟬鳴,就知又差不多到放榜日。激起YouTube頻道「試當真」的許賢,拍片紀錄滕毅康溫書(頻道節目《校花校草》的參加者),甚至自己重赴試場的念頭,是緣於前年12月,許賢屢次關心當年要考DSE的阿康的溫書進度,但「皇帝唔急太監急」,換回來的卻是阿康的輕挑回應,例如「今日去迪士尼係溫緊……溫度!今日係地理。」就是這樣,整個備考過程,直至放榜的每個重要時刻,都一一收錄在梁奕豪(贊師父)導演的《EA EXAM》系列10條影片中。 時隔近一年,小螢幕變成大銀幕,團隊把故事剪成電影版《公開試當真》,焦點從應屆考生懵懵懂懂面對公開試,變成畢業若干年、且每年都會創作與公開試相關影片的許賢,在重考過程中探索內心的執着。再次面對公開試,許賢終於認可了當年被自我否定的自己:「原來以前自己都真係一個幾努力嘅人,唔考多次,我唔知當年A Level嘅自己都幾叻,有啲努力未必係for依家,而係10幾年後先會肯定。」電影中的許賢,也是每個曾經參與公開試的我們。你還記得公開試那年的日子嗎?放榜後是懊惱後悔、不甘不忿抑或滿意釋懷?記憶可能已模糊,緊張焦慮的感覺也變得陌生,但公開試留下的,已不知不覺成為一道不可磨滅的烙印。 許賢、贊師父和各位畢業生,請根據考生編號找到你的座位,今天的考核科目是 —— 在成長的洗禮下蛻變成怎樣的人。開始作答! 文字:Hoiyan @seamouse_hoiyan 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 設計:Owen @wai.ho.98 |一切皆始於足球 公開考試的最大功能是方便人才篩選,許賢笑說營運公司也需要,而他的方法則是透過觀察。在今天的網絡世界,許賢是眾所周知的「港足打手」,而贊師父則是一個已運作了10年的專頁,「足球說故事」的版主。他們當年的相遇既可說是志同道合,也可說是識英雄重英雄。2016年,許賢在屯門良景,拍攝了一個關於他中同放棄踢港隊的故事,「我拍完就好proud of自己,proud of到就係我大膽DM問可唔可以幫我share,你足球page嚟㗎嘛!」相隔6年,已成立試當真的許賢一直心心念念想拍足球紀錄片,此時便想起贊師父。 隨着有記者工作經驗的贊師父加入,他們先後拍了不同紀錄片系列,如《試睇世界盃》、試當真足球隊年半成長記的《廢柴足球傳》和《EA EXAM》。意想不到的是能脫穎而出成為電影的,並非他們最愛的足球,「公開試係我哋每個人都經歷過,都係過來人,講緊唔係年輕一代,係我哋父母都可能經歷過,呢樣嘢就好值得令每個人都知。」足球片相比起來就「小眾」得多。 |拍攝意外二三事 大約七個月的紀錄,雖是走零Plan拍住先的策略,幸運的是大部分嘉賓和場地也能配合。不過,說起意外,現場立即一片哀號,贊師父更是立刻倒抽一口氣再脫口而出:「哇!仆街!」許賢接着揭開隱藏的幕後故事。 「本身諗住系列嘅大結局係搵杜Sir做訪問,因為佢冇考公開試,但一樣有咁大成就。」他便開始想方法接近杜琪峰,而最後定案正是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的足球:「我知佢有隊足球隊,我有朋友喺嗰度踢,就問可唔可以叫埋我,咁就去咗踢。」看似順利,卻處處危機。球賽當天,杜琪峰踢中後場,許賢踢右閘位,「我有兩個問題,就係中堅出咗去標波,我冇埋去補佢個位。第二個唔順利係人哋個中場傳波去我身後,我追唔到。」先後兩個失誤,讓他被杜琪峰點名開罵:「點解係咁輸呢個人㗎?錯撚晒嘅?」說罷,在場的人隨即哄堂大笑,許賢靦腆說:「佢嗰下係好純粹嬲你屎波,佢唔識你,大家真係以波論波。」最後杜琪峰以時間配合不了拒絕拍攝,試當真成員之一、亦是電影監製之一的文Sir笑說:「有啲似電視劇主角要靠考驗去打動啲大人物,但佢失敗咗。」錯有錯着,後來由許賢媽媽補上位置,而他們的對話反而翻出許賢對公開試的真正心魔。 此外,製作上的風波也不小,贊師父紀錄阿康放榜後的情緒時,相機突然故障,許賢說:「阿康喊緊,死咗機之後就到佢(贊)想喊。」許賢同時模彷阿康輕拍贊師父,並安慰道:「冇事嘅冇事嘅,唔好喊!」贊師父心有餘悸:「紀錄片嘅嘢拍咗就有,拍唔到就冇,好難叫佢再做返,但最後阿康都好好再接受我訪問,都叫救得到。」 |關於讀書和考試這件事 開拍《EA EXAM》,除了紀錄阿康溫書,許賢還想透過拍攝重新「浸返落」讀書環境:「嗰陣拍片拍到好攰,如果可以有人拍我,然後我剩係畀心機溫書,就係我嗰陣想做嘅嘢。」所以許賢便決定伴讀,同時報考了中文和經濟科,和阿康一起補習、溫書和操卷。 相隔10年多,再次拾起課本的許賢甚是享受,他笑說看範文《師說》時,彷如與千年前的人出現精神交流,「我get到韓愈係鬧緊啲人不思進取,唔好咁迂腐,細過你嘅人都可以向佢學習。千幾年前嘅人已經會寫篇文批評人,我都會喺IG出post鬧身邊同事又唔學嘢。」學習的本質是充滿樂趣,而考試正是強效滅火器,能把所有興致通通撲熄。當許賢正享受與古人思想交流時,卻發現大把範文需要背誦,還要在短時間練就「藍色窗簾」的特異功能,他說話的音量不禁稍稍放大:「呢啲位就唔enjoy喇。」這些時候,許賢就開始想辦法逃脫,「溫溫下會想整片,就行出去睇下贊sir、阿熹(電影剪接)剪成點,其實純粹唔想溫書。去到(影片)有位要我落決定,咁我就會返去溫書。」 |讀書叻不再是唯一出路? 那麼,和阿康一起臨急抱佛腳的許賢,以及一直在鏡頭後觀察的贊師父,拍攝過程又有否勾起過往的惡夢?「我透過阿康去睇返自己當年點解會有一個不愉快嘅中學生涯。」中學的贊師父強項不在讀書,喜歡運動的他,當年跑步速度可是學校裏數一數二的快,甚至有代表學校出賽奪獎,但有一段時間的他十分自卑,甚至會隱藏自己對運動的愛,「老師唔覺係咩一回事,真係問我『你讀書點解唔可以好似跑步咁快』、『可唔可以將你嘅精力擺喺讀書上面』。」鏡頭一轉,阿康和當年的他一樣,也是一個擅於運動而讀書略遜的學生,但師長的態度卻是天淵之別,贊師父說:「啲老師勁鍾意佢,甚至覺得佢係學校之光,好似讀書唔叻唔緊要,最緊要你搵到方向。但我嗰個年代,會覺得你發展呢啲嘢係旁門左道,要讀到書先得。」 以結果論而言,許賢這次再參與考試,意外地得到一個和自己和解的機會。「勾返起呢啲俾份卷定義咗自己嘅唔開心,以前真係好、好、好、好唔開心。」當年放榜分數不及預期,無法讓他考入中大神科「環球商業學」,最後入讀變成理大會計,他坦言從未釋懷:「去到Year2,多咗個新目標想轉行,令我唔得閒去諗之前啲嘢,但係都好容易覺得自己低分過人好蠢,點解我會唔識。」不同的是,現在的他學會嘗試放自己一條生路,「識得同自己對話,識得同自己講唔識咪溫囉,完啦許賢!」 |在惡意下茁壯 所有努力,最後只會變成躺在成績表上的冰冷數字,定義學生人生18年成敗。「(公開試)邪惡嘅原因係,好似我當年中文作文係唔合格,即使我依家能力好好,但個分數已經冇得改變,話你聽你當年係差㗎。」對於贊父師而言,當年的成績表已不代表甚麼,但他還是能感受到它的「惡意」。 資訊爆炸年代,條條大路通羅馬,其實不用再考公開試了吧?許賢並不同意,更說若將來有子女,也希望他能參與一場公開試,他分享林溢欣的話:「唔係你啱唔啱讀書嘅問題,而係你有冇盡過力嘅問題,公開試係畀個機會你盡力一次。」贊師父也很是認同:「機會多咗,唔代表佢嘅重要性低咗,好似阿康都係經歷完個試,先睇到自己努力嘅模樣。」A Level或DSE,都是莘莘學子在人生路上第一個面對的重要關卡,贊師父續言:「未必影響你一生要揀邊條路,但經歷完呢個分水嶺之後,會清楚自己用咩態度去處理件事,係心態上成長嘅一部分。」 |現實和理想之間的選擇 經歷拍攝重重考驗,拍得的310分鐘的片段,先後剪成10集的YouTube片,135分鐘的試映片,最終成為90分鐘的《公開試當真》。堅持要剪成90分鐘,是為了方便戲院排片,也可排到更多場次,許賢說:「拍紀錄片本身都要adapt好多現實考量,呢個都係囉,好似中文作文考試都要個半鐘內寫好,要接受呢個限制。」 正如人生,很多事情也需要妥協。贊師父自言是「超級唔鍾意做啲唔鍾意做嘅嘢」的人,大學時在H&M打工已深切體會,工作了兩星期便有了辭職念頭,但家人希望他能體驗生活,只好繼續頂硬上:「好記得要企fitting room,但冇人嚟,然後我攞咗張紙嚟諗自己嘅作品,我要寫咩故仔。」這樣的堅持延續至今,加入試當真前的他是新聞攝記,月薪只有15K,但他從沒後悔選擇,「一定有心理關口,同學搵嘅人工可能係我2至3倍,甚至交往另一半嘅時候都係,有少少覺得錢銀係一個好重要嘅位。」尤其香港錢字行頭,但他是這樣說服自己的:「搵錢呢樣嘢好死,點都會搵到,係多定少㗎啫,但係有意義或者自己做得開心嘅嘢係難搵好多,有錢都未必搵到。」 至於許賢,雖然他與拍擋蘇致豪在CAPTV 時期已累積不少支持者,在二人獨闖時期「金鋼Crew」的影片都有不錯的觀看次數,但每月盈利只得2000元,他只好決定放棄拍片:「接受唔到自己keep住畀唔到家用,有家用畀阿媽等佢生活舒服啲係做仔嘅責任,可能係行業未成熟,未必完全係我問題。」後來,他寫了一部電視劇,又感覺很挫敗,兜兜轉轉在拍檔游學修的邀請下,才決定再給自己一個機會,成立「試當真」再拍片。即使現在能盡情享受拍片的快樂,但他直言也有不少讓步,像出片量、質素也受到時限影響,「平衡個位係……唔好將個作品放到最大,同埋譬如我係比較容易有拖延嘅人,就要搵啲比較唔會拖延嘅人一齊合作,人有唔同特質,要搵一啲睇落好似有相沖特質嘅人,互相制衡。」 |邊行邊搵未來路 放榜的日子也在倒數,但人生的事總是突如其來的無法預計,倒不如試試電影製作團隊的心態——拍住先!許賢說,過往的頻道都是YouTube和IG並行去拍,他思考:「會唔會有一個方法係可以電影同YouTube並行去拍呢?我嘅目標,係搵出一個拍電影嘅新模式。」先試試看,不行的話便會知道此路不通。 追夢之旅一路起起跌跌,二人皆認為切忌在情緒風暴時下決定,許賢說:「希望考生有一個唔使樂觀、唔使悲觀,係達觀去接受高分、接受低分。」放榜來臨前,找時間靜心坐下來,用一個最理性的自己去想像並寫下成績出現落差時的應對方法,「情緒太唔開心,會落唔到好決定,差嘅決定會引發其他唔好嘅情緒,然後會有個loop。」然而,打破這個輪迴,只能相信情緒穩定的自己,許賢以堅定的聲音說:「要信!要信!嗰個都係你自己嚟。」 In ACOO, you can see #ACOOPerson.

ACOOPERSON   DSE   EA EXAM   ...

你有試過做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嗎?對無伴奏合唱團(A cappella)VSing @vsingofficial,堅持「課金」出原創歌或許也是一件任性的事——儘管每一個音部都扭盡六壬,但無伴奏合唱音樂總是只給人「和音」,甚至「配角」感,也不太多人會仔細了解一首好聽的A cappella是如何煉成。 事實上,VSing六個成員,都是獨當一面的音樂人,例如音樂總監Anna在麻省理工(MIT)及柏克萊音樂學院畢業;她又曾與黎明、陳慧琳等知名歌手合作;女主音Sharon是女子組合COLLAR成員Ivy So和Candy的歌唱老師;男主音Bernard是皇家音樂學院碩士生,常為歌手錄製大提琴與和音部分,其他成員都分別是歌唱老師、專業演唱會伴唱、編曲家等等。VSing未必是成員們在音樂路上最讓人感到亮眼的一章,但他們卻異口同聲說,自己愛的正是挑戰將人聲與人聲融為一體,更是born to be屬於A cappella。 Bernard這樣形容A cappella:「六個人加埋,唔同嘅聲音,但向住同一個目標,呢種係最特別最特別嘅。」;Anna亦認同:「人聲就係最直接嘅樂器。如果夾得好,好似打機咁過關斬將,特別過癮」。在這個攻關的旅途,他們「終極大佬」是希望把A cappella帶入主流。新歌《I Wanna Wanna》,為他們大聲說出了心底的宏願。 文字:Heidi @heidi.is.strong 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 設計:Kayan @yipyn |鑿破一種面向 談及A cappella,你或許馬上想起社交平台上的「acoustic cover」,柔和地翻唱別人的串燒金曲。VSing卻一直堅持以無伴奏形式創作流行歌曲。節奏口技雞腳說:「我啲阿叔,或者年紀大嘅人都會覺得,成班人(A cappella)嘰哩咕嚕,唔知做乜⋯⋯以往(大眾嘅)想法係,覺得A cappella好靜,但其實A cappella都可以好爆。」 VSing新歌《I Wanna Wanna》的副歌不斷重複「I wanna wanna」,頗有K-Pop的韻味。負責作曲的Anna解說,這是流行曲的「hook line」,意思是「勾住你的心」。雞腳也分享,這次他嘗試了加入一個低頻率,聽起來像是有非人類、機器感一樣的聲線,就像近年K-Pop流行常出現的電子鼓聲音——讓歌曲更Pop,同時也是一種自我挑戰。 K-Pop和A cappella,好似大纜都扯唔埋,Bernard解釋:「合唱嘅嘢,一係就relate到choir,一係就小清新。但其實如果你肯嘗試explore,有啲A cappella group唱出嚟嘅嘢,可能同一隊真band無分別。原來呢個genre有好多可能性。只要你願意聽,你會發現A cappella乜嘢風格都玩到。」Anna補充:「好多人覺得A cappella好細聲好溫柔。當然唔係啦!A cappella唔係一種風格,係一個形式。一隊band,都係玩呢啲樂器,但佢都可以玩好多唔同風格。其實我哋音樂一啲都唔奇怪,都係唱流行曲;我哋都係一隊band,只不過我哋嘅樂器喺口入面。」 |被A cappella Hook my heart 說到這裏,你可能有個疑問,那我為何不選擇聽單純的Pop Music就好?或者是,他們為何要堅持做無伴奏合唱音樂? Anna自小便發現無伴奏合唱音樂的美:「中學時候輕輕嘗試過,keep住都好鍾意人聲『和』出嚟嘅聲音,好直接亦都好有 impact,係最直接嘅樂器。」而Sharon對A cappella的愛,源自它的挑戰性,更是因為它將幾個人的聲音合而為一:「我18歲後離開葉氏兒童合唱團後,機緣巧合到青協香港旋律試音。一開始完全唔識咩叫A cappella,但日子耐咗,唱開mmo嘅我覺得a cappella對於音準準確度,人聲同人聲點樣可以融為一體,難度比起有伴奏音樂高好多,而我好鍾意呢個挑戰。」 Bernard亦是被A

不知何時開始,偶爾總會聽到有人用「文青」和「療癒」形容Serrini和岑寧兒的歌。是因為她們都是唱作人,作品具強烈個人風格?歌曲旋律清新,不隨波逐流?還是歌詞富時代感,容易引起一眾「文青」的共鳴?但無論如何,兩位當事人都異口同聲表示「我從來未見過一個人叫自己做文青」,創作音樂也不是以「療癒大家」為出發點。那麼

ACOOPERSON   PUNCHLive   Serrini   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