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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uthor: 方俊傑

  /  Articles posted by 方俊傑 (Page 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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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個題目,一直想寫,又一直不敢寫。因為,有點尷尬。我又不是愛情專家白韻琴。 移民後,婚姻關係容易變好還是變壞?以我八卦聽回來的心事,粗疏計算,的確是一半一半。仔細少少分析的話,我會歸納出一句:在香港關係本來良好的,離開後會容易變壞;在香港關係本來一般的,離開後會容易變好。 變壞的理由,聽得最多,是困獸鬥,無處可逃。在香港的時候,兩夫妻各有工作各有朋友各有生活,彼此有屬於自己的喘息空間與宣洩出口,就算有爭執,但可能一個找好姊妹訴訴苦,另一個找班豬朋狗肉隊隊啤,將不滿情緒化解過後,大事便化小,小事便化無。移民後,慘了,鬧完交,還是被迫你眼望我眼,怨氣不能排解反而不斷累積,自然有害。 變好呢?最常見,是在香港時,覺得兩夫婦相識得太長時間,太平淡,太沒有衝擊。去到陌生環境,反而變得互相倚賴,把之前的那份可有可無感覺,暫時清走,換來一份久違的新鮮感。客觀上,在香港的互不重視對方,多數來自各自也太過忙碌,連交流時間也缺乏,移民初期,十居其九也忙於合力齊心適應,對改善本來的貌合神離,必有幫助。 我應該傾向屬於後者。在香港的時候,我返朝九晚六,夜晚還要外出睇戲,回到家,女兒都已經入睡。我太太就相反,多數開通宵更。有時,可以足足一星期也見不到一面傾不到半句說話。來到英國初期,日對夜對,本來,又有無數問題要下決定要急於解決,必定有衝突,其實很容易會展開罵戰然後互相仇視。或者是好運,因為太太那段時間懷孕,做丈夫的,再被無理取鬧也有合理解釋說服自己逆來順受,不快感覺的殺傷力至少減半。 到第二個女兒出世後,太太小休一段時間後,已經外出工作。有份感覺,很奇妙:在香港,家庭的日常開支,我可以一力承擔,那些供樓支出、水電媒氣費、保險供款,基本上都是在同一個戶口轉帳,太太的收入,主要用來給她自己消費娛樂。來到英國,我再沒有正職,收入減少了,即使開支也減少,但太太的收入,主要變成用來支付能源費用,像真真正正有份群策群力團隊精神存在。那份兩夫妻相濡以沫,要聯手將所有難題解決的鬥志,反而把當中的婚姻關係變得更實在。 我不會唱好移民生活,也不會唱衰。每個人,或每個家庭,在適應異地新生活的過程中,肯定各有體會,根本不可能一本通書睇到老。偏偏,我見現時像兩個陣型對決。有集團有組織地抹黑,這個很容易理解;也有人一刀切把所有流露負面情緒的意見,統統歸類為五毛、小粉紅或藍絲。兩種不同意見,好像應該各在極端,不過,我經常覺得,看清楚一點,根本是同一種人嘛。 我們就是看不順眼跟自己相反的意見存在。有這種心態的話,婚姻生活多數只會越變越差。

剛來到英國的時候,認識了一位同樣來自香港的鄰居。吃第一餐飯,已經大力推介Costco。相對於超市,更貼切的形容詞應該是特賣場,以售價低份量大為賣點,尤其入油,據說,Costco的油站,永遠大排長龍。 我一直無福消受。Costco行會員制,要在指定行業工作,或者擁有特定專業資格,才符合入會要求。我連工作也沒有,更不是專業人士,想也不用想。人生路不熟的時候,有一次,試過想入去,不為購物,只為租車,以為有豁免,在門口,已經被工作人員攔住,守衛森嚴。 直到最近,有位舊友,從事裝修行業,好心問我:「我可以推薦你做Costco附屬會員喎,一個會員有一個名額。」立即出發登記啦。付過年費,終於可以見識見識。在香港,買生活用品,多數去百佳或惠康等超級市場,印象上,幾十年前,我還是小朋友的時候,也試過跟住阿媽去美式特賣場,買珍寶裝洗潔精,買一箱箱的啤酒汽水,但印象已經很模糊。也好像未試過成為主流。很正常,香港人越住越細,慳少少但需要一口氣買多多,堆滿客廳堆滿睡房,搞到自己連坐也沒法坐得舒服,其實倒蝕。 不是謙虛,我在英國一家五口,也不過住在三房單位,面積跟在香港的,相差不遠。是有一個所謂的儲物房,但我用來放滿鞋,收納空間也不多。要一箱油三盒尿片地買回家,也有少少掙扎。不過,人類購物,很多時候,不談理性,談情緒。去到Costco,就是有種似你去行工展會的心情:可能付了年費,覺得不買很蝕底;可能見到份量夠大便以為一定抵買;可能見到人人都買,無理由自己不買。總之,見到合心水,便會放入購物車,買到中途,甚至已經沒有好好計算價錢。 不過,有幾件事,我要好好提醒自己。 1)買乾貨,買幾多,也無礙,大不了放在廁所當擺設。問題是一入場,見到大大包凍肉,好似好平喎,大大包青口之類,又好似很吸引,還有些雪藏點心,好像便宜過中超價位多多聲,掃了幾袋。完全忘記自己個冰箱,容量有限。當然,可以買多一個雪櫃,但現時能源價格高企,是除笨有精還是得不償失,要好好計算。 2)要選擇合適時段。如果,你像我一樣,是個很心急的人,很怕排隊之類,可能真要挑選一個冷門時段幫襯。暫時來說,我去過兩次Costco,第一次,是周末下午,多人到簡直可以用水洩不通來形容,搬了去曼城郊區後,已經有年多時間未試過有種行年宵的擠逼感,久違了。第二次,是平日清晨,少了一家大細家庭客,多了疑似入貨的生意人,鬆動一點,也比一般超市熱鬧。畢竟吸引,貨品的質素比我想像中好得多,而且,去油站入油,很方便很快搞掂吖。都市傳聞至少要排半小時才入到油嘛,我只不過排了十五分鐘左右,簡直喜出望外。對,最緊要事先有個低預設,自然比較容易心滿意足。

有二十年,沒有試過在不用付費的情況下,看足所有世界盃決賽週的賽事。在香港,應該不太可能了;在英國,原來還有免費這回事。 1998法國世界盃那一屆及之前,世界盃決賽週是在無綫或亞視播放。那時,根本就只有無綫或亞視。好處是真真正正做到全城盛事的氣氛,壞處是不看足球的市民根本沒有選擇。到2002日韓世界盃,有線介入,開始收費,也代表某程度上不再是人人有份永不落空。主觀觀察,世界盃在坊間的影響力,自此也每況愈下。 在英國,看英超看歐聯,跟香港一樣,也不是免費午餐。世界盃不同,原則上,付了TV Licence費用,就可以在BBC或iTV觀看直播。有看過英國直播球賽的話,大概知道這裡的電視台好喜歡聘請名宿,在開波前夕或半場休息時,分析一下賽事形勢之類。這方面,香港當然很難模仿。像威爾斯不敵伊朗的一仗,電視台請來奇連士文與魯殊齊齊做嘉賓。兩位老人家甚麼客觀分析也不用說,只需閒話家常,談談舊事,已經很精彩。電視台還有心地找來當年威爾斯爆冷擊敗西德,魯殊一箭定江山的畫面作為點綴,配合奇連士文以老行尊的身份一錘定音批評新一代德國球員不濟,日本隊抵贏,香港很難找到同樣級數的受訪者。 不過,有一項細節,可以參考參考。一般來說,一個主持人,面對三位名宿嘉賓。我看了幾場,嘉賓組合總是兩男一女,例如,有里奧費迪南的話,旁邊便有英格蘭女子足球隊名宿Alex Scott。沒有煞有介事地叫她用甚麼女性角度分析球賽,就是自自然然地平起平坐。有一煞那,讓我想起廿幾三十年前,無綫很喜歡邀請陳潔靈上電視台觀看直播,而陳潔靈的角色永遠是色迷迷地大讚巴治奧有幾靚仔,意大利件球衣有幾緊身……有點似今天呂爵安的粉絲如何愛戴呂爵安。那個年代,覺得無可厚非,畢竟,一般來說,女球迷的數量還是相對少,想吸納她們入坑,不靠巴治奧的俊臉,難道靠羅馬里奧與白必圖?時代進步,今天,不少女球迷比男球迷更熱情,已經不再是見碧咸靚仔才心心眼的階段,但我見Now TV還是叫女主持在廣告間場時段著短裙讀讀稿。唔係話著短裙唔好,但我懷疑有些女嘉賓,你給她們時間發表真實的個人意見,可能會獨到過大部份男性嘉賓。而且,不局限於牛丸。以我所知,潘杰寧便肯定是一個真心有看足球的美女。香港未必有Alex Scott,但女性球迷也肯定不再是停留於追問越位定義的程度了。

在英國居住了一段時間,或多或少也受過顧客服務(CS)的氣。不是特定機構的CS,是普遍性所有機構的CS,也有嚴重問題。或者,你會認為,香港的CS咪又係令客人很勞氣?以我經驗,香港CS再混亂,你發發惡,總有辦法解決到問題。在英國?發惡沒有用,發惡代表個CS會發大的惡去反擊,甚至拂袖而去。你想解決的問題,無法解決,像常態。香港CS值五十分的話,英國CS,大約有五分。 最近,太太找到新工,正正在一間網購運動用品店做CS,負責接聽電話、回覆電郵與網上對談。從她的經驗,或者可以解釋得到,英國CS劣質之謎。首先,由應徵說起:求職一段短時間,已收到回覆,在電話傾談幾句,便已經面試完畢,要求下一個工作日立即返工。跟應徵一般白領工作,面試要面試幾次,還要筆試,還要填很多很多問卷,是完全兩回事。 第一個星期,上堂學習,受薪的,同一時間,有大約十個八個新員工入職。甚麼膚色,也有。一星期後,考試,不合格的,立即被辭退。不過,歡迎再次應徵。第二個星期,試工,同一時間,又有另一批新人去上堂了。似乎長期等人用。 十個新人,不足一個星期,已經有四、五個走人。難怪長期請人。走人,可以有很多理由,根據我太太的想像,太過受氣,肯定是其中一個主因。「個個客打電話來,也滿肚怒火,幾乎唔想同普通員工交談,只想盡快聯絡到管理層。無奈,我們又沒有權責可以叫上司接手,只可以硬食。聽一個電話,隨時要預備被狂罵一小時以上,的確不是人人也忍受得到。」在香港,太太也不是做慣CS工作,她又好像很適應。「被罵,當然不好受,不過,我真心替客人們難過呀!有些個案,上手處理的同事,根本亂來,之後不斷換人負責,他們發現不對路,不是盡力解決問題的,是敷衍了事,再交給下一手便算完成任務。明明很簡單的解決方法,可以一拖拖足一年半載,換了是我做客人,我也嬲到想放火呀!阿仙奴球迷買了阿仙奴球衣,收到一件車路士球衣喎,你話嬲唔嬲先?」樂觀一點,好彩不是收到件熱刺球衣了。 沒有投訴機制,不怕被投訴之後飯碗不保嗎?「有投訴機制呀,很多同事甚至主動傳個電郵地址給客人,鼓勵客人投訴自己。好像越收得多投訴,越代表員工為公司利益著想,他們怕甚麼?」人工又不會太高,公司也好明顯不會出高薪請高手,根本似一條死路。會有見到曙光的一天嗎?「有,最近,來了另一位香港來的新人,她跟我一樣,真會替客人不值,想盡辦法解決問題。有朝一日,整間公司的CS,也是香港人,工作效率肯定提升幾百倍。」我只好勸太太一句,為避免犯同事的眾憎,記得,偶爾要慢一慢,別把工作做得太出色呀!

一直不算很重視萬聖節,有小朋友後,是另一回事。 去年,初次在英國過節,已經打算去南瓜園見識見識,只是,太太腹大便便,最終還是放棄計劃,在門前隨便放個南瓜燈籠,派派糖,替大女兒換件公主衫,算數。 今年。大女兒說不想扮公主,要扮神奇女俠。果然追上潮流。臨到正日,又變心:「老師話萬聖節唔係做superhero,我要做witch。」原來這樣,難怪上年目測,來拍門trick or treat的小朋反,九成也跟足傳統,不是扮鬼便是扮木乃伊或者骷髏骨頭。跟香港一街Minions,截然不同。 小女兒還要手抱,我貪方便,只訂了位置上最就腳的南瓜園門票。這個所謂的南瓜園,其實是在日常的公園與農場,加少少佈置,有些符合氣氛的背景給你影影相,並不是傳統果園那樣,通處南瓜任人採摘。在香港的時候,有過經驗,帶大女兒去摘士多啤梨,她原來只有興趣進食,沒有興趣收割,今次,醒目了,刻意挑選一個又有鬼屋又有動物的主題樂園,以為萬無一失。還是觸礁。 在入口處,員工千叮萬噣,記得先去參觀鬼屋,因為開放時間有限。第一時間衝過去。當然不能跟海洋公園的規模比較,但門面也不算太過馬虎,不似那種求其放些淘寶蜘蛛便以為嚇到人的貨式。就是認真才累事,我個大女兒一見到鬼屋兩隻字(我意思是Haunted House),即時耍手擰頭,死也不願行入去。好,直接去南瓜園吧。 南瓜園就是一大塊平地,上面放了一堆堆南瓜,有些海盗船裝設,有些《怪誕城之夜》,感覺,有點似放大版的朗豪坊或時代廣場。英國本地的小朋友玩得興高采烈,無錯,我個大女兒當然無動於衷。她最喜歡,是玩場地提供的迷你翻泥車,盛惠一鎊三分鐘。還有,踩水氹,免額外收費。 每個小朋友也獲送贈一個大南瓜,場地提供用具,給家長與子女自行挖眼挖鼻挖嘴,也是一項不錯的親子活動。成人收費9.5鎊,十五歲以下小朋友12.5鎊,抵玩不抵玩,見仁見智。問我大女兒,她可能情願扮到似個女巫去波波池,作為家長,作為阿伯,我自己就幾享受。地方夠大,夠原始,遍地泥濘,可以跟動物追追趕趕,不是跟陌生人打蛇餅,不是看演員表演,也是另一種以前在萬聖節甚少享受到的體驗。 年輕的時候,當然咪搞。萬聖節,不落老蘭,至少也搞大派對,否則,怎麼有理由著件低胸火辣小丑女戰衣?執筆的時候,人潮為慶祝萬聖節,南韓梨泰院發生人踩人慘劇,超過二百人死傷。傷痛之際,也要好好提醒自己:疫情下,大家餓了快樂太長時間,一旦回復正常,隨時有决堤風險。是很困難,不過,越狂喜,真是越要控制。  

還有一個月左右,世界盃決賽週便開鑼。是我首次全程在外國觀看直播。 人生第一次對世界盃賽事有印象,是1986年的一屆。我八歲,不太記得馬勒當拿有幾勁,反而記得我阿媽相當不滿。因為電視台直播,而當時電視機是貴價電器,住在屋邨的尋常人家,擁有超過一部電視機相當罕有。我阿爸在睇波,代表我阿媽百無聊賴,可能要看瓊瑤小說過日子。有第二部電視機也沒有,大台也沒有其他節目。 未有收費電視頻道的世界,不是個個星期也有歐洲球賽直播,物以罕為貴,四年一度的世界盃,對球迷來說,就算晚晚捱通宵捱足一個月,也值得。非球迷也會忍不住湊熱鬧,是真真正正城中大事。 到2002年,日韓世界盃,第一次在有線直播,收費。不是人人也有安裝,開始流行去商場觀看大電視。當年難得在亞洲舉行賽事,黃金時間播放,世界盃熱潮不但沒有退減,甚至上升到高峰。我剛進入雜誌社,要處理事前的特刊與過程中的報導。世界盃,對我來說,不再單單娛樂,也是工作。 可以很確定說一句,近幾屆,世界盃的地位,已不復當年勇。對球迷來說,歐聯的水平和地位可能比世界盃更高;對非球迷來說,免費電視台不會場場直播,便不用營造一股非看不可的氣氛。來到英國,以為情況完全不一樣,畢竟國家隊有份參與賽事,球迷數量又多。暫時來說,是有點失望。 可能要多謝國際足協,把主辦權交給卡塔爾,基於天氣問題,硬生生把賽事由夏天改去冬天進行,英超還在如火如荼,一般球迷可能期待繼續看到夏蘭特發威,多過無厘頭走去睇卡塔爾對厄瓜多爾。我以為會在街上看到很多白色主場或紅色作客的英格蘭球衣?沒有。紅色,還是曼聯。 最大鑊是球衣店的櫥窗,也不見。在超市服裝部,我只見到一小排T裇,跟世界盃有關。希望只是時間尚早,萬聖節一過,便會全力催谷。想起以前在香港,世界盃是球衣店的超級大事,整條街不是英格蘭便是巴西或日本,氣氛反而濃烈得多。我不知今日的香港人,還有沒有這樣的心情嬉戲了。 2010年南非一屆,為撰寫特刊,自問還算相當投入世界盃;到2014年巴西一屆,雜誌社已經找不到足夠廣告商支持製作特刊;到2018年俄羅斯一屆,那份實體雜誌甚至停刊了。我也終於沒有能力場場分組賽看足,像摩洛哥對伊朗之類,不看,也不覺得是損失。今屆,一日踢四場,在英國,朝早十點開波,晚上九點完成,時間一流。不過,看看戲碼,未免有太多球隊像陪跑,強弱懸殊的局面太明顯。四年後,改在美國、加拿大、墨西哥舉行,國際足協還要擴大到四十八支參賽隊伍?一手摧毀世界盃招牌的,就是世界盃自己。  

前一段時間,在自己的專頁,發了一個帖文,呻一呻在英國幫襯寬頻公司的情況。引起不少回應。 自從某一、兩份報章經常唱衰移民生活,只要有人再批評英國任何不是,自然惹來圍攻,被指責提供抹黑素材。我認為刻意誇張現實的報導,全部是給蠢人閱讀的。我認為這裡沒有。而且,我不相信地球上有烏托邦,生活,總有喜有悲有苦有樂,呼吸到自由空氣,跟需要忍受某些文化差異,根本必定並存。 在香港,假設你在旺角街頭簽約寛頻公司提供服務,幾日之內,必定接收得到,快的話,隨時翌日已經有師傅上門安裝,效率驚人。是停止服務才困難,希特拉也取消不到有線,可不是笑話,是反映現實。人之常情:做你生意時,爽手,態度又殷勤;無生意做時,自然拖得就多。在英國,最難接受及理解,是申請寛頻,畀錢人賺,好運的話,也至少兩個星期後才會提供到服務。不用懷疑,大部份人大部份時間也不會太好運。 以我的經驗,是無論你提早幾多時間申請,做了幾好的準備,過程中,可以錯的也總會出錯,很符合梅菲定律。首先,供應商會忘記寄出路由器,寄出後,才發現寄錯地址,再寄,依然寄錯,收到,又發現綫路出現問題,找工程師修正,又發現路由器型號有誤,寄一個新的,依然寄錯,然後,發現型號沒有問題,是帳號出現問題,供應商根本一早停止了服務,客戶即是我本人,自然上不到網。兜兜轉轉,被折磨了接近一個月,還是回到九十年代,要靠語音通話交換信息的年代。我不是停用寬頻,我是想真金白銀付費使用寬頻呀! 瀏覽寛頻公司的社交網絡戶口,不少本地人也破口大罵。要怪責,可能真要怪責自己粗心大意,事先沒有看看其他用戶的評價。想怪責他人,例如做事馬虎到極點的顧客服務部嗎?不是沒有方法的:假設你用網上交談室溝通,你想投訴的話,就是利用同一個網上交談室,跟同一班工作人員投訴。據說,客人的態度比較暴躁比較惡劣,顧客服務同事甚麼會斷線走人。在香港,很多從事顧客服務的員工,日日被顧客用粗口招呼,被鬧到喊;在英國,難以想像,個客人被激到喊,才有可能性。 私營機構如此,你可以想像得到政府部門的情況。說多一個故事:我為我的初生女兒申請簽證,寫明兩個月內有消息,切勿查問。結果,等了六個月有多也沒有聲氣,打電話、上網頁,確實沒有查問進度的辦法,千辛萬苦,找到一個不關事的電郵,幾星期後,竟然有回覆,話會轉發相關部門處理,又等幾個星期,簽證突然獲批了;過多幾日,查詢有回覆:「批咗啦喎,你為甚麼會查問?」我不是唱衰派,也做不到凡事唱好派,習慣了幾十年高效率的生活,要面對如此的慢活,真是拿支毛筆出來日日抄幾份心經,也搞不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