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Hey Hey OK!】Anson Lo暑假推新歌 盼大家跟隨內心小孩勇往直前 「覺得自己所有嘢變得太官腔⋯⋯有時loosen up,have fun都唔係一件壞事」
7月,是放榜季、是書展、是學生的暑假,也代表這一年已經過了一半。頂着大太陽步行到公司上班的你,有否懷念昔日還是學生時期的時光?
假如給MIRROR人氣成員盧瀚霆(Anson Lo)一個無憂無慮的暑假,他會做甚麼?此時,他閉起雙眼幻想——他會行街,或許還會到旺角的商場吃撈麵,「我會叫三包麵,一定要有蒜,加中華沙律、八爪魚、鵪鶉蛋⋯⋯一定要有蒜!但唔辣。」其實快樂可以很簡單,去沙灘可以帶來快樂;聽從自己內心小孩的話,勇往直前也可以很快樂。放下迷惘與焦慮,嘗試轉一個念,一切或許也可以很OK。
文字:Heidi @heidi.is.strong
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、Hoiyan @seamouse_hoiyan
設計:PO @p12_o28
《Hey Hey OK!》是Anson Lo第一首夏日風的跳唱歌曲,MV特意到日本沖繩宮古島取景。他說:「上年年尾我收到呢個demo已經好鍾意,而我聽嘅第一秒,已經覺得同陽光與海灘有關。所以就暗暗plan住下年(2024年)暑假就出。」歌詞談「活在當下」,Anson Lo還想和大家探討「著眼點」這回事,「當你面對眼前嘅困難,你想用唔開心嘅情緒去take,定係用積極情緒去take?假如你用positive情緒處理,每一日都可以好似暑假一樣。」
講經咩?叫Anson Lo舉一個例子,他笑說:「輕鬆嘅例子就係最近,同花姐有關。我去購物,花姐就𢛴我點解要購物。當時我覺得,我都只係買少少啫,點解要咁着緊?但幾日之後我用另一個着眼點諗,其實佢都係幫你規劃人生,令你慳錢啲,而且我有好多家庭責任。好多時候你take每個人嘅message,唔好畀當刻情緒影響自己。」
|想做的事 VS 要做的事
踏入2024年,Anson Lo完成了很多目標,但更多是「要做的事」,而非「想做的事」。例如健身,「現階段我要做嘅事係,我要再做多啲gym。我唔知做gym嘅人有無呢個感覺,但我係唔enjoy做gym,我mainly係舉鐵,負重運動,所以我好唔enjoy,但我要做。因為我為自己許下承諾,唔想個人咁瘦咁細路仔。」
不需工作的日子,Anson Lo也會塞滿自己的schedule,健身、學唱歌,「呢啲都係我工作嘅一部分。變相呢一日其實都唔係day off」。要想新歌歌詞一樣平衡work與life,「put them all away」,Anson Lo說:「依家多咗搵朋友上嚟食飯,我會搵Jeremy、Edan,會多留時間畀屋企人。呢啲都係令自己有『I have a life』嘅感覺。唔會永遠只係push自己要有好多作品,要有好嘅body image,其實人生仲有好多嘢要珍惜。」
|向世界大叫「OK!」
Anson Lo對上數首跳唱快歌,例如《My Life》、《ON》等,都是走比較暗黑風路線,這次《Hey Hey OK!》的陽光舞曲風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,「每一次都係新嘗試」。
這讓他回想起小時候在父親的髮型屋剪髮,看着眼前娛樂雜誌的八卦新聞,Anson Lo自言從沒想過有一日自己會變成這些雜誌上的其中一個人,「有一格有自己嘅樣,已經係呢世人都無諗過嘅嘢」。而在出道後的這些日子,每分每秒對Anson Lo而言都是一個突破,「可能係跳bungee jump⋯⋯或者,係重返舞台嗰一年,往後行去每一個舞台,都係對自己心理嘅關口,要衝破。」
面對難關的時候,保持一顆像小孩的內心是唯一救贖,「有時候幼稚一下都無乜所謂。我覺得,你要有童真嘅心,先可以輕鬆面對所有嘢。尤其入行耐咗,好似逼住所有嘢都要好成熟處理。我都有試過去到一個位,覺得自己所有嘢變得太官腔,所有嘢都有一道牆⋯⋯有時loosen up,have fun都唔係一件壞事。」
用「OK」作為新歌hook line,也代表着這次的「撈式哲學」,「你要面對好多困難嘅時候,你要embrace自己,你要同自己講OK,Everything is going to be OK!你要對住任何未知之數都講OK,所有嘢你都會變得大膽啲?」
Hair: Denny Ku @Chic private I salon
Makeup: Rainbow Chung @Annie G. Chan Makeup Centre
Wardrobe: Lane Crawford, Giuseppe Zanotti
Stylist: PIPA Creative
場地:No Work On Island
In ACOO, you can see #ACOOPerso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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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為A Cappella而生!】苦苦堅持7年創作A Cappella歌曲 組合VSing以新歌《I Wanna Wanna》向世界環迴投射怪能量
你有試過做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嗎?對無伴奏合唱團(A cappella)VSing @vsingofficial,堅持「課金」出原創歌或許也是一件任性的事——儘管每一個音部都扭盡六壬,但無伴奏合唱音樂總是只給人「和音」,甚至「配角」感,也不太多人會仔細了解一首好聽的A cappella是如何煉成。 事實上,VSing六個成員,都是獨當一面的音樂人,例如音樂總監Anna在麻省理工(MIT)及柏克萊音樂學院畢業;她又曾與黎明、陳慧琳等知名歌手合作;女主音Sharon是女子組合COLLAR成員Ivy So和Candy的歌唱老師;男主音Bernard是皇家音樂學院碩士生,常為歌手錄製大提琴與和音部分,其他成員都分別是歌唱老師、專業演唱會伴唱、編曲家等等。VSing未必是成員們在音樂路上最讓人感到亮眼的一章,但他們卻異口同聲說,自己愛的正是挑戰將人聲與人聲融為一體,更是born to be屬於A cappella。 Bernard這樣形容A cappella:「六個人加埋,唔同嘅聲音,但向住同一個目標,呢種係最特別最特別嘅。」;Anna亦認同:「人聲就係最直接嘅樂器。如果夾得好,好似打機咁過關斬將,特別過癮」。在這個攻關的旅途,他們「終極大佬」是希望把A cappella帶入主流。新歌《I Wanna Wanna》,為他們大聲說出了心底的宏願。 文字:Heidi @heidi.is.strong 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 設計:Kayan @yipyn |鑿破一種面向 談及A cappella,你或許馬上想起社交平台上的「acoustic cover」,柔和地翻唱別人的串燒金曲。VSing卻一直堅持以無伴奏形式創作流行歌曲。節奏口技雞腳說:「我啲阿叔,或者年紀大嘅人都會覺得,成班人(A cappella)嘰哩咕嚕,唔知做乜⋯⋯以往(大眾嘅)想法係,覺得A cappella好靜,但其實A cappella都可以好爆。」 VSing新歌《I Wanna Wanna》的副歌不斷重複「I wanna wanna」,頗有K-Pop的韻味。負責作曲的Anna解說,這是流行曲的「hook line」,意思是「勾住你的心」。雞腳也分享,這次他嘗試了加入一個低頻率,聽起來像是有非人類、機器感一樣的聲線,就像近年K-Pop流行常出現的電子鼓聲音——讓歌曲更Pop,同時也是一種自我挑戰。 K-Pop和A cappella,好似大纜都扯唔埋,Bernard解釋:「合唱嘅嘢,一係就relate到choir,一係就小清新。但其實如果你肯嘗試explore,有啲A cappella group唱出嚟嘅嘢,可能同一隊真band無分別。原來呢個genre有好多可能性。只要你願意聽,你會發現A cappella乜嘢風格都玩到。」Anna補充:「好多人覺得A cappella好細聲好溫柔。當然唔係啦!A cappella唔係一種風格,係一個形式。一隊band,都係玩呢啲樂器,但佢都可以玩好多唔同風格。其實我哋音樂一啲都唔奇怪,都係唱流行曲;我哋都係一隊band,只不過我哋嘅樂器喺口入面。」 |被A cappella Hook my heart 說到這裏,你可能有個疑問,那我為何不選擇聽單純的Pop Music就好?或者是,他們為何要堅持做無伴奏合唱音樂? Anna自小便發現無伴奏合唱音樂的美:「中學時候輕輕嘗試過,keep住都好鍾意人聲『和』出嚟嘅聲音,好直接亦都好有 impact,係最直接嘅樂器。」而Sharon對A cappella的愛,源自它的挑戰性,更是因為它將幾個人的聲音合而為一:「我18歲後離開葉氏兒童合唱團後,機緣巧合到青協香港旋律試音。一開始完全唔識咩叫A cappella,但日子耐咗,唱開mmo嘅我覺得a cappella對於音準準確度,人聲同人聲點樣可以融為一體,難度比起有伴奏音樂高好多,而我好鍾意呢個挑戰。」 Bernard亦是被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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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何時開始,偶爾總會聽到有人用「文青」和「療癒」形容Serrini和岑寧兒的歌。是因為她們都是唱作人,作品具強烈個人風格?歌曲旋律清新,不隨波逐流?還是歌詞富時代感,容易引起一眾「文青」的共鳴?但無論如何,兩位當事人都異口同聲表示「我從來未見過一個人叫自己做文青」,創作音樂也不是以「療癒大家」為出發點。那麼
【未完待續】Paul’S Kitchen見證15年婚姻 加納丈夫患癌猝逝 港妻堅守遺願:「我仲有下半場人生去努力,令更多人認識加納同非洲。」
每個人對愛情也有一份憧憬,偶爾會把想像寄託於韓劇日漫中,期待對的人會如命運般出現。不過,可能他已出現在某個平淡不已的瞬間,只是你還未察覺,就像重慶大廈非洲Fusion菜餐廳Paul’S Kitchen的兩位老闆。21年前,來自非洲加納的Paul在中環置地迷路,向偶然經過的Selina問路,當時他們應該也不曾想過,接下來的路也會牽着彼此的手走。 這麼多年,你們經歷過最浪漫的事是甚麼?Selina說:「應該係(舊年)個trip,我哋一齊食早餐,好正常、好簡單咁生活。」結婚以來,二人每天張開眼便開始為餐廳奔波,連好好坐下來吃早餐的機會也沒有,Selina一頓才說:「我哋正正係活生生、香港人好努力生活嘅故事,唔係每件事都一帆風順,每件事都經過好多好多艱難。」香港的大多數現實愛情,都不是放在品牌櫥窗裏被射燈照耀的閃爍,而是在旺角小商場以生活作打磨的不起眼對戒,就如Paul和Selina無名指上的那對。 現在,來到Paul人生的終點站,牽着的手必須先放開,Selina堅定的說:「呢個故事仲未完,我仲有下半場人生去努力,我會好堅持我哋所想同希望嘅嘢,營運好呢間餐廳,令更多人認識加納同非洲。」多年來,人生的挫折或許已把戒指磨蝕變得啞色,但閃亮依舊的是感情。這,就是他們愛情的模樣。 文:Hoiyan @seamouse_hoiyan 攝、設計:Kayan @yipyn、部分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|第一次見面 一年後相戀 第一次見面,Paul因回加納的機票出現問題,一個人在中環的高樓之中尋覓航空公司辦公室所在的大廈,迷惘之際遇上Selina開路,分別時還交換了電話。在加拿大回流的Selina,直言在外國即使是陌生人也會聊天,所以只是稀鬆平常的事,「人哋遊客嚟到香港,梗係要好好招呼佢。」那時候的Paul,從事貿易買賣工作,長駐廣州,偶爾來港。 某一天,Selina的MSN響起訊息提示,對話框是Paul的名字。就這樣,他們開始分享生活和工作,Paul晚上偶爾會傳來「做咩咁夜都唔返屋企?」或「係咪返到屋企喇?」的訊息,還是以平常心對話的Selina總會心想真煩人,但也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。直至一年後,接近Paul生日的時候,平日忙於處理公事的他突然告訴Selina:「我會落嚟香港,不如我哋去飲嘢啦。」今天,Selina仍然記得他們相約在榕記,哽咽說:「佢好早到,我喺對面馬路行過去,見到佢有個感覺——呢個就係嗰個人。」後來再見了幾次面,吃了數頓飯,不知道Paul在心中躊躇了多久,終於在一次飯後維園散步時捉起了Selina的手。 |分手 復合 結婚 雖然香港與廣州的距離不遠,但由於Paul的工作太忙,即使Selina特地到廣州探望他,也未必能見上一面,「一日可能有4、5班客人去廣州,接機都兩三次,又要帶唔同客人去唔同城市買貨,佢每日都可能喺唔同城市生活。」由於二人相處時間實在少得可憐,最後Selina決定分手。 你有你生活,我有我忙碌。回到兩條沒交集的平行線後,各自展開新戀情又變回單身,記起對方時便在MSN關心近況。回憶過去,S對Paul濃濃的感情和思念變成眼淚,哭着訴說:「我哋不嬲都好鍾意大家,有一日我覺得不如去探下佢。」也沒有事先聯絡,Selina到廣州才打給Paul,他說:「我做緊嘢,一陣先聯絡。」S便打算隨意逛逛,誰知道離開旅館便遇見Paul。 也許是人大了,這一次復合後Selina不再介意相處時間,「經過好多日子,更了解大家,個關係同感覺都唔同咗。」又大約一年,Paul便向Selina求婚,他說:「我哋一齊唔結婚,以後大家就互不相干㗎喇。」於是,Selina點頭,他們便一起回到加納簽紙。不過,當初他們也沒想過能一起走過15年,Selina笑着分享夫妻倆結婚週年紀念笑話:「嘩!我哋初初諗住結一年就離婚㗎喇,每一年都講咁又一年。」 |在重慶大廈開始 跌低再開始 結婚之前,Paul在香港和廣州兩地遊走了20多年,婚後便定居香港。他曾在地盤工作,但不幸工傷;開過餐廳但結業告終,一度情緒受困患上憂鬱症。Selina直言那段時間過得非常困難,也是二人最大的感情危機。於是,Selina便提議在重慶大廈開一間小小雜貨店,「又唔可以逼佢,都係問下,就係嗰時佢開始返番出嚟,會同朋友傾計。」 後來,他們決定再次經營餐廳,便在重慶2樓租了一個舖位。在二人的拼搏下,餐廳由一個舖位變成現在三個舖位,由最初的傳統非洲菜變成現在的非洲Fusion手工菜,一步一腳印成就了Paul’S Kitchen。這麼多年,生意起起跌跌,最難捱的莫過於疫情時期,Selina說:「當時未係fusion菜,好多嘢都係炸,做唔到外賣。」Paul再次陷入低潮,甚至想撕掉「非洲」的標籤,Selina解釋:「佢覺得大家都唔會欣賞呢件事,都唔係好多人鍾意非洲嘅嘢。」苦思多時,Paul的朋友,亦是時任尖沙咀區議員的勸說可以在非洲菜中尋找新意思,加上早前拍攝節目時,Error成員忽發奇想提議用非洲辣醬做雞煲,他們就此再次找到出路。 Paul和Selina專心留在廚房拼命研發新菜式「非洲奶奶雞煲」,不斷修改再調整:選擇用甚麼雞,而雞要遷就非洲人的口味,煮到肉骨分離,夠熟夠腍,還是S認為香港人喜愛的要有咬口;至於辣度,又如何配搭醬料和香料。他們花了兩個月時間與這道菜苦戰,尤其Paul對美食要求甚高,Selina說:「每次你覺得自己做咗80分,佢會覺得你得60分。或者做到80分,佢就會問點解唔push埋自己做到100分。」常常吵得不可開交,又和好甜蜜如初。訪問期間,Selina常說若非Paul嚴師般的鞭策,她或不可能成為今天的自己,「佢好直接、唔會掩飾咁話你,好多人都會讚你,但好少人會講真話畀你聽,佢真係為你好。」Paul沒有一張沾了蜜的嘴,但總會默默在背後推動Selina前進,卻又適時走到旁邊扶她一把。不過,關係中像孩子般的Selina,每每都會在Paul失意時堅強起來,不放棄的拽着他前進,帶着他逃離幽暗的低谷。 |久違的日常幸福 突如其來的惡耗 捱過了疫情,卻沒想到疫後生意更差。巨大的壓力把Selina壓得快喘不過氣,一天她在餐廳突然血壓飆升,昏倒入院。同時,因為過於擔心餐廳,讓她看到自己開始出現焦慮症和憂鬱症的症狀,Paul把一切看在眼裏,便說:「唔得喇,我哋一定要行開一段時間,令到自己輕鬆啲。」一個因餐廳而擱置良久的旅行在意外中成行,Selina說:「呢個英國trip喺上年年頭已經plan好,本身我哋約好一定要去一個長同遠啲嘅地方。」出發前,二人約法三章,旅行期間,放下香港的所有事,盡情享受假期。 對於Selina而言,感情中最浪漫的一件事,就是能一起享受片刻的日常,「我哋煮早餐一齊食,喺香港嗰啲真係填飽個肚。以前我哋真係好忙好忙,偶然間有一、兩日休息,最開心就係去麥當勞買個雪糕食,跟住去超級市場買廁紙。」Selina說,只要那個人是你喜歡,哪怕只是做一些最簡單或最無聊的事,已感到幸福滿滿。在法國時,Selina臨時起意找一個導遊攝影師,帶他們到處走走,又能幫忙拍照。照片中,二人在法國街頭散步,Paul看着Selina的眼神滿是寵溺,而Selina則是笑得像孩子一般,全然相信着身邊的那個他。 命運總是一啖砂糖一啖屎。回港後,即去年12月,Paul開始胃痛和食慾不振,體重大幅下降,曾三次到醫院求醫。初時,醫生診斷為胰腺炎,之後懷疑是癌症,最終斷症為肝癌。確診後,還沒有傷心的時間,Selina便帶着Paul向肝臟專科醫生求診,又做了不同的化驗,才發現Paul真正患上的是第四期血淋巴癌,他們便決定入院接受治療。不幸的是,2天後Paul便離世,很是眼淺的Selina努力在訪問期間控制情緒,但瀕臨失控的嗓音和不斷滾落的眼淚背叛了她,「佢走嗰刻我有流眼淚,但都冇依家咁激動,因為佢真係解脫咗,後尾佢真係好辛苦好辛苦,到最後真係瘦咗好多。」 |好好 在最後的日子,Selina說二人都沒有留下遺憾,只因生命中遇上一個彼此深愛的人,她說:「 大家都唔怕辛苦,唔怕去捱日子,好多嘢真係捱出嚟。」拍拖時,二人時常分隔兩地;結婚後,雖然大把時間見面,卻都花在經營餐廳,但這也是S眼中非常值得的事,「我哋一齊努力去做一件事,去面對一啲唔同困難嘅日子。」不論工作多累,瑣碎事情多煩,他們每天都會擁抱,無言的為對方送上支持和力量,晚上則會在睡前聊聊天,「要保持戀愛嘅感覺,都唔好忘記感激對方,可能係佢今日落去幫我買廁紙,或者陪我媽咪去睇醫生,我都會感激佢。」不能忽視每一件最重要的小事,還有背後的心意。 Paul的離開,並不代表他們之間的愛已畫上句號,Selina堅定的認為這份愛不會隨時間消失:「我唔會咁容易放棄,我哋有好多默契喺度,佢想做咩我都知道。」Paul希望做一個加納深度遊旅遊團、把餐廳做好,而Selina都會在Paul的愛和陪伴中,繼續一一完成。這一章的結局,Selina已把Paul帶回家鄉,亦替Paul感謝香港,「我老公好鍾意香港呢個地方,我亦好多謝香港人咁欣賞佢,令佢嘅人生喺呢度好圓滿咁結束。」 下一章?他們曾聊說,縱使一起時經歷了風風浪浪,且都觸目驚心,「但如果冇呢啲風浪,我哋老咗嗰時你眼望我眼有咩好講,講返以前點樣去面對困難都有排講,書都可以寫得出一本啦。」這次的Long D距離更遠,見面時間更長一點,但下次見面時,就是把故事好好說完的時候了。未來見。
【在Openrice以外,他還OpenToilet】專業廁評家去勻全港公廁 環境、氣味折射人生百態
想選擇餐廳用膳,你會在IG看食評;想買東西前,你會Google搜尋用後感。那麼,如廁呢?去廁所明明也是生活必需,偏偏不在「衣食住行」之列,也沒有讓我們好好「選擇」的餘地,合理嗎?譚偉洪(Alan aka廁評家)某一天屙屎的時候想,為何不向大家分享自己的「廁所地圖」?於是,他開了「專業廁評家」專頁,認真寫「廁評」、舉辦「年度廁所大選」,收獲超過2.5萬人追看。 在這段評比旅程中,Alan看盡香港公廁,折射出人生百態:有的曾經骯髒無比,但後來經清潔工努力改善後變得乾爽;有的在同一個商場,客用廁所光鮮亮麗豪華無比,工人用的地庫上落貨區廁所卻如同經歷了世界大戰一樣糟糕。做廁評,Alan除了希望大家在屙屎路上走少一點冤枉路,他更希望警醒大家「唔好做嗰個衰人」,「雖然唔知道係邊個用到咁,我亦控制唔到所有人嘅思想,但起碼可以畀人知道有個地方咁污糟,你想唔想成為呢一個人?只要大家有信念,可能就可以改變到啲嘢。」 文字:Heidi @heidi.is.strong 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 設計:Kayan @yipyn |心中的廁所地圖 Alan是一個腸胃敏感,(自稱)如廁需求非常大的小胖子。他猶記得小學時有一次去郊野公園,突然肚子劇痛,但公園的公廁只得踎廁。他笨拙的蹲下,登時像大冬瓜一樣左搖右擺,「最後要扶住先完成到,全身大汗,好辛苦,尤其抆屎最難搞」。這次是他的一個童年陰影,令他對「廁所」開始產生執著。那時起,荃灣區成長的Alan在腦海中已經有一個「荃灣公廁地圖」,「我會知道荃灣邊個廁所好、邊個好差。例如細細個已經知道德華公園嘅廁所好臭好污糟,去到嗰頭我都會選擇去其他廁所。」 未開page前,Alan閒時會自己的IG Story分享自己去過的廁所:拍一張照、tag上地點、就環境和氣味等評分、簡單寫一兩句評語。2021年疫情期間,香港人變得無聊,未能外出,只能在港尋找樂子。Alan有個好友叫阿麗,對他說:「不如你開一個Page呀,我一定follow你!」有一晚,他吃錯東西,在廁所坐了半小時,「玩電話玩到悶」,想起了阿麗的話,便鼓起勇氣開page。第一個Post,他隨便介紹了志蓮淨院的廁所,竟然有百多個讚好。 |越污糟越吸睛 那幾日,他把過往去過的廁所逐一分享,粉絲越來越多,更漸漸吸引朋友甚至網民投稿一同分享,「嗰陣我乜都唔理,有人投稿草叢我都Post」。他的評分準則有三,一是環境;二是氣味;三是音樂,「廁板係最接觸到你,廁板乾淨會大大加分。乾爽程度、空間都會留意」。 這個page不著重排版,只簡單用story製圖功能為相片加上圖字,反而著重以盞鬼的語調撰寫評價,「因為廁所喺大家心目中都唔係一樣靚嘅嘢」。例如有一次他去了清水灣電影製片廠,他形容那兒的沖廁設備「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天」、「有瀑布的體驗,建議一沖廁就走出去,唔係就有機會會濕」。到伊利沙白醫院急症室時候,他又留意到男廁只有踎廁,評論道「有幾大陣嘅消毒水味,感覺上會幾安心。但希望會翻新一下個廁所,唔係整親腳既朋友仔想柯屎都幾大鑊」。 不過,他逐漸發現,最多人有「反應」的貼文,往往都是「屎橫遍野」的廁所。例如有貼文繪聲繪色形容啟業邨公廁,說「臭到好似隊個鼻埋去索支漒水」、「原來香港都有九寨溝,個水箱又漏水好似花果山水簾洞咁滴下滴下」,引來不少網民留言、超過2000個讚好。又例如2021年有人投稿著名猛鬼地點「達德學校」的廁所,內裏沒燈、「溶溶爛爛」,不但吸引了1800多人like post,更成為了這個專頁票選2021年的「年度最差公廁」。Alan認為,雖然第一眼看上去,這個page的內容都很噁心,但網民反而欣賞有人會認真對待、評價廁所,並抱著獵奇心態閱讀,「可能有人唔想睇,立刻block咗我,但都有人會覺得有用、好睇。」 |廁所清潔 誰的責任? 在廁評專頁,Alan一直pin起了一個post,是講香港某商場上落貨區的廁所,環境慘不忍睹,馬桶幾乎沒有一處完好,「好似打完第三次世界大戰咁」。諷刺的是,這個商場的客用廁所以豪華、乾淨、具設計感而聞名。Alan慨嘆:「好似一面係天堂,一面係地獄。」 這件事讓Alan發現,不太多人會關注工人的廁所使用權益:「大家一直都讚呢個商場廁所做得好,裝修好正,清潔工人做得好好,管理得好好。但原來下面(上落貨區)無人管理。雖然有人會話工人時間上未必有上面(商場)嘅使用者一樣悠閒,但其實同樣地,商場都無安排一個人清潔呢度。或者,太污糟無人想做?」 Alan想起,荃灣某停車場的公廁早幾年獲得了香港廁所協會頒發的「最佳公廁」,但這個廁所在他十幾歲時的印象是骯髒無比的。原來廁所近年翻新了,清潔工也很努力清潔,才獲得此成果:「我見到改變,呢件事好重要。其實只要有人開個頭去整污糟個廁所,下一個人就會覺得,橫掂都污糟啦,咁我都可以整污糟。」 雖然這個Page主要評鑑公廁,但Alan經常收到有人投稿自己學校的廁所,「嚴格而言唔算公廁」,但Alan都照Post,盼以此教育學生愛惜廁所,「我控制唔到所有人嘅思想,但只要大家有信念,可能就可以改變到啲嘢」,哪怕只是「廁所」,一個在大家心中低賤、骯髒的地方。 In ACOO, you can see #ACOOPerson.
【何處為家?】 一條褲製作胡海輝最新人種誌戲劇《香西法蘭港》 以30位居港法國人刻劃去與留的答案 「嘗試抽離一下去望香港,我希望對你嚟講都是一個安慰。」
數數手指,這幾年吃了多少頓離別飯,又去了多少趟機場送機?去與留,成為近年香港人最苦思不得的問題,但你有沒有認真思考過甚麼是香港?怎樣才算家?這座城市甚麼最吸引?而自己,又在何時最像香港人?「去英國讀書嘅時候,間唔耐好想去唐人街食碟叉燒飯,好想有啲熱嘢落肚,就會好感覺到自己係香港人。」本地劇團「一條褲製作」導演胡海輝,面對港人於本世紀最大難題時,他直言當初最大憂慮是創作限制,但奈何他的創作以文字和本地議題為主,遠走他鄉便難以發揮,便乾脆下決定:「如果去其他地方又係冇得做,喺度最後都係冇得做嘅話,咁我何必走,我寧願留喺度睇呢個地方點發展。」 不過,還有很多人仍在掙扎,胡海輝以一段香港與法國甚少人了解的歷史為基礎,再訪問了30位生活在港的法國人,譜寫了人種誌戲劇《香西法蘭港》。換一種角度、抽離去看,可能更易找到答案,那包袱未必如想像中那麼重。胡曾問受訪者,若一天真的離開香港,還會把這裏當作家嗎?他們說:「冇人離開香港唔會帶走一部分嘅香港。」這部劇,是導演寫給曾經或當下把香港視為家的香港人的一封信。 文字:Hoiyan @seamouse_hoiyan 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 設計:PO @p12_o28 |八桿子打不着的香港與法國? 要解答那些問題,胡海輝認為最好的方法,就是找不同。於是,他在排除掉當局者迷的香港人、地理位置相近卻分別不大的日韓、關係曾相當緊密的英國後,胡便立即鎖定了法國,「法國人嚟香港都有一定歷史,應該有好多嘢可以講。」香港,是亞洲內最多法國人聚居的地方,而且法國對香港的羈絆也很深,像是區花洋紫荊是法國神父發現、法國人曾參與香港保衛戰並戰死、法國人興建的前終審法院在重光後曾作臨時政總、中環通往半山的王家衛扶手電梯也是出自法國公司之手…… 「個核心其實都係香港,呢班法國人點睇香港、點解嚟香港、會唔會將香港當屋企呢?」胡找來了30位法國人,有中學生、中學教師、大學講師、演員、策展人、詠春師傅及已退休人士等,講述他們的故事,「由呢班人嘅睇法影響我哋點睇香港,我諗係呢個戲嘅骨幹。」 |兩個視點看移民 同樣是離鄉別井,香港人和法國人卻有截然不同的詮釋。「我哋一講移民就好似一世,但佢哋唔會諗嚟到就要住一世。」胡海輝表示,大多法國人來港時,只是打算先住幾年,感覺不錯便再多留幾年,「有個八幾年已經嚟咗香港,見證過戴卓爾同鄧小平談判。」這位女士隨丈夫來港,離婚後為了能見女兒,才決定留下。慢慢她有了事業和生活,不經不覺已待了40多年。另一個受香港武打片影響的男人,大學畢業隻身來港學詠春,原本計劃學成後就返法國,不料被香港深深吸引,決定落地生根。 對「離家」概念不同,也因為香港人有較重的「家庭觀念」,也成為最大的包袱:「離開屋企,照顧唔到爸爸媽媽。」相反,法國人在大學階段時大多已離家,父母與子女彼此也沒有「照顧」的想法。 |香港吸引位係? 胡海輝說,法國人眼中香港到處是機會,這句說話正正體現於法國五月前CEO Julien的身上。當年,20多歲的他只有不多的藝術文化工作經驗,剛好碰上法國五月計劃來港擴展,便膽粗粗應徵。來港後,Julien負責整個藝術節,亦曾舉辦大型畢加索展覽,對此十分自豪。胡憶述他說:「如果喺法國,一個廿零歲法國仔點可能負責一個咁大嘅組織?但嚟到香港就有呢個機會。」 另一位受訪者Alice,她原是舞蹈公司製作人,來港後轉行成為學校老師。初來報到時曾有人說:「香港係一個商業城市,冇文化可言,做開藝文界一定會覺得不宜久留。」偏偏,Alice在連鎖咖啡廳認識了第一個香港人,就是一位編舞家:「好似係一個sign,我覺得可以留喺度住。」其次,也是最重要的因素,香港算是在英語國家外,日常生活能以英文溝通便利度最高的地方。 |像紀錄片一樣的舞台劇 同樣的內容,導演大可虛構一個故事,為何要大費周章「真人真事改編」?已在戲劇圈子浸淫了好幾個十年的胡海輝坦言,不論是自己或他人的作品,都像離不開兩個極端——逃避式喜劇和前衛劇場:「我明(前者)嘅需要,我唔想諗嘢嘅時候都會想睇Marvel。」而後者則過於抽象,胡解釋:「睇完一個鐘一頭霧水,要兩個鐘解釋返,都未必明你發生緊咩事。」現實與劇場就像兩個完全分割的世界,毫無關連。 直至一位朋友介紹,胡海輝透過外國戲劇《The Laramie Project》,接觸到紀錄劇場。「創作人真係要走出去現實做資料搜集、同人傾偈,將訪問變成文本。」紀錄劇場的類近類型人種誌戲劇,針對一群族群作深入了解,《香西法蘭港》正是用這方式呈現,更能刻劃時代中小人物的存在。 |家是—— 終歸,還是要回答這個問題,「何處是吾家」?詠春師傅及退休人類學家的定義是:「我會為她而戰,為她而死。(It’s the place I’ll fight for, I’ll die for.)」所以,香港不會是家。胡海輝隨即爽朗大笑,「跟住可能問我,我會唔會fight for香港?咁……今時今日唔講呢啲嘢啦!」 在這充滿別離的季節,大家也需要一點安慰,胡笑言至少自己很需要:「我留低唔想只係一個不忿,而係仲值得為呢個地方做啲嘢,香港永遠都係我嘅一部分。」若要離開,還請謹記這土地的意義。 |後記 在《香西法蘭港》的劇名中,也有一個非常有趣的香港特色。原本,這齣舞台劇的名字是《法蘭西香港》,後來胡海輝嫌過於直白,便一再以「乜嘢係香港」出發,重新思考名字。 他的其中一個答案是:「係一種混雜,香港就係嗰種mix囉!」像是「o唔okay」、「rea唔ready」等,也是獨有的港式文法。於是,胡便嘗試套進劇名,先是提出《香法蘭西港》,感覺不太順口,砍掉重練!他說:「發覺《香西法蘭港》好似幾順口,又幾反映到我哋睇緊嘅香港。」 《香西法蘭港》 日期:5月31日晚上8時;6月1日下午3時,此場次設有演後座談會 地點:上環文娛中心劇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