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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洲,承載了不少香港人的青春和回憶。青蔥歲月,還不夠錢與朋友衝出香港,便相約到長洲戰戰兢兢的租渡假屋,懷着既害怕又期待的心勇闖東堤小築,但很快便被夏日氛圍感染,所有恐懼都拋諸惱後,和朋友一起吃大魚蛋、芒果糯米糍、大排檔或BBQ,走着跑着或踩單車衝到沙灘,T恤一脫便跳下水,累了一天晚上可能圍圈說恐怖鬼事,還有玩流行一時卻十分MK的酒樽Truth or Dare。 長大後,可能偶爾還會和朋友或情人一日遊。但,不論從前或現在,大多數人遊覽的都是熱鬧和當下的長洲,不曾認真挖掘這座小島。其實,花上一天在長洲走走逛逛,可能找到的驚喜還不少呢! |由方便醫院、虎豹醫院 到長洲醫院 百多年前的長洲,當然不及現在的方便,尤其是生病看醫生。在1872年,一位東莞商人蔡良,看到一些流落異鄉的貧苦病人和遭遇海難的死傷者,深感同情,便在大石口購入土地,創立了棲流所贈醫施藥。其後,蔡良再在醫院旁設立義塚,以安葬無名死者。後來,長洲街坊會在1915年進行擴建,改名為「方便醫院」,以中醫為主要治療,在32年後再加建殮房。 在30年代肺癆肆虐全港時,商人胡文虎和胡文豹兩兄弟,以香港聖約翰救傷會的名義捐款,興建了「虎豹醫院」(即今天的長洲醫院)專門為肺癆患者療養。醫院的建築風格相當有特色,進入醫院前有一扇「月亮門」,根據醫管局陸志聰醫生撰寫的網誌所介紹,那是採用簡化的羅馬柱廊和拱門設計。筆者和攝影師走到附近已感到像走進時光隧道,闖進某個年代一樣。時而世易,相較於「方便醫院」的固本培元的中醫治療,西醫「虎豹醫院」在治療上更有效果,前者的病人便慢慢流失,直至1988年停止運作。直至今天,兩者也是三級歷史建築,不同的是一間早已荒廢,一間仍在為長洲居民服務。 或許聽見荒廢醫院,再加上長洲,彷彿已感受到一陣涼意。不過,其實方便醫院就在民居旁邊,雖然不在運作,但裏頭還能看到生活痕跡。在網上一些文章看到,據說當年院長每年盂蘭節會拜祭無名死者,有關儀式一直沿用至今。此外,因經過醫院的行人零星,行人路雜草叢生,筆者路過時以為地上有藍色索帶,突然「索帶」迅速移動,原來那是一條四腳蛇(?)的尾巴。 |長洲公立學校 另外,長洲還有一間荒廢小學 —— 長洲公立學校。這間學校1953年辦學,2006年停辦。有趣的事,學校有多個校門,正門還有以篆書寫的四個大字「緝雅雥成」。學校旁邊就是一條長樓梯,不難想像從前學生在樓梯上追逐的熱鬧景況,既吵鬧又青春。可惜的是,人去樓空,閘門後滿佈樹木斷枝和樹葉,建築物的門半掩或已失蹤,好讓閘外的人能窺探內部破落的情況。 |熱血與浪漫的寺廟 繼續隨心走走逛逛,看到一間「關公忠義亭」,來過長洲多次,倒是第一次遇見這間寺廟,原來多年前很多港人說到長洲賞櫻,就是此地。不過,這數年已不見人潮,原因是18年超強颱風「山竹」來襲,把櫻樹吹塌,現存的小樹是後來重新栽種的。 踏上數級樓梯,看到正廟的左方掛着滿滿的關公主題 繪馬,充滿意想不到的新鮮感!此外,附近還有一副當年漁民在海裏撈到的小鯨魚骨。多年前,漁民相信鯨魚和海豚是神明的使者,充滿靈性,所以會把捕獲的屍骨帶到廟內供奉作龍骨。雖然今年在城市發展下,香港海域已甚少見到海豚足跡,但曾幾何時海豚是漁民捕魚的好拍檔,甚至有國外研究指也曾觀察,兩者合作的確令人能捕獲更多魚,海豚也更易捕食。 不論怎樣,這條鯨骨看起來也非常帥氣!在整個寺內的氛圍下,加點想像力就不難為它想像出一個動漫冒險故事。 |在熟悉的地方旅行 生活在一個地方,不代表熟悉這個地方,人們可能只是習慣這裏的衣食住行生活,卻不曾認真的了解和發掘背後的故事。在外國旅行,我們不是很享受用雙腳去探索城市嗎?在這裏,只要我們願意,也能找到箇中樂趣。 攝影、設計:Owen @wai.ho.98 文字:Hoiyan @seamouse_hoiyan -------------------- 香港角落:直覺記錄香港,鏡頭攝下角落。 In ACOO, you can find #ACOOHKCorner.

被譽為「清水混凝土詩人」的日本建築大師安藤忠雄,其創作的直島新美術館,預計將於明年開幕。近年清水模建築興起,而掀起這股風潮的重要功臣,必數安藤忠雄。他偏愛清水模建築,亦善於將自然環境融入建築,將感覺粗野的混凝土變得充滿詩意,日本遊客熱點「教堂三部曲」:光之教堂、水之教堂及風之教堂,就是出自他手筆。 安藤忠雄很猛料,曾獲有「建築界諾貝爾獎」之稱的普立茲克建築獎,至今作品已逾200個,遍佈全球。但原來他在成為建築師前,是一名職業拳擊手,也曾做過貨車司機等。他因為家裡經濟條件差,加上成績不理想,沒上過大學,沒受過正統的建築訓練,僅參加過由大學教授創立的研究班,其餘均靠自學,用一年時間讀四年的課程。讀書看不懂,他就靠拳賽獲得的獎金,親身飛到世界各地去考察,後來終成立了自己的建築研究所。沒能走在康莊大道,他也可自己闢出小路,一步步成為建築大師。 「如果只是姑且按著別人指示的方向前進,我也不認為那種人的生活會多麼快樂。」在安藤的世界裡,墨守成規、四平八穩從不是答案。從他的成名作「住吉的長屋」中,已覺察到他的不安份。兩層高的私人住宅,外牆完全沒有窗,但位於家的中央、通往兩邊房間的必經通道卻是露天,曾惹來質疑:難道下雨時要撐傘才能到達另一邊的房間?但安藤卻說:「從中庭眺望的天空,是屬於自己的一片天。」看來愚蠢,卻很浪漫。 安藤一直往自己的方向前進,而且是超速地前進。他曾用以駕駛比喻領導者應有的態度,認為如果一直只以時速60公里行駛,很容易會放鬆警惕,「不管是時速120公里還是150公里,我希望大家都能用這種明顯超速的速度前進,帶著不成功、便成仁的覺悟。」很瘋。但若不是這種朝目標一往無前的傻勁,可能未必有今天的安藤忠雄。 他說過:「所謂的年輕和青春,就是無所畏懼。」按此定義,安藤未曾衰老。這個無畏的年輕人,創作上很大膽,有時即使不是百分百掌握設計的成果,也不怕失敗,「就算失敗,又不會被殺頭,又有甚麼關係呢?人生只有一次。低頭道歉就好。」 即將83歲的安藤,曾因身體問題,摘掉了五個器官,但至今仍在創作。他在2015年的訪問曾說過想退休,「但只要還想挑戰新的事物,我就會繼續做下去。」 文字:林三 @lam.three 設計:Owen @wai.ho.98 -------------------- In ACOO, you can get refreshed in #ACOOMinute.

遠在日本越後妻有的津南町,被群山環抱,冬日的時候,被大雪覆蓋的山脈更宛如水墨畫一樣壯麗,香港藝術家曾敏富和譚若蘭羡慕不已,她猶記得初與當地居民交流時,好奇問道:「你就好啦!你有無覺得自己同大自然好近?」,然而居民只淡然回應:「我只係喺度生活工作,我無諗呢啲嘢。」 這一席話,讓譚若蘭有所感悟,「我哋嘅城市就係高樓大廈,好多外國人都覺得好amazing,但我哋睇到都唔會覺得有甚麼特別,等於佢哋(津南居民)見到大山一樣。」正正呼應了曾敏富所言:「當習以為常時,就好容易視而不見。」 今年,他們以《一樣不一樣》為題的作品,被選中參與「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」,在香港藝術推廣辦事處位於津南町建立的「香港部屋」中展出。二人駐留當地數次,以再造紙、手造泥盤、農具等材料製作藝術品,又以投影兩地日夜交替的天空景象,盼兩地觀眾在同一天空下一同感知身旁的小事,「每一個微小嘅改變,都值得大家注意」。 文字:Heidi @heidi.is.strong 設計:Po @p12_o28 |一樣?不一樣! 曾敏富和譚若蘭都是香港的視覺藝術家。曾氏喜歡用天然物料創作,探索時間、轉變和物質的關係;譚氏則常用日常生活物料作起點,探索人與自然的聯繫。 今年「香港部屋」的展覽標題是《一樣不一樣》:一樣的是天空,不一樣的是土地、人民和聯繫。曾敏富解釋:「津南呢個地方係以農耕為主嘅小市鎮,以種米為主。我哋一開始諗法係,呢個地方嘅生活節奏同我哋香港好唔同。我哋想像津南係點樣,以呢個切入點創作。」到達津南後,二人均被當地景色深深吸引,但當地人卻不以為然。這種「一樣中的不一樣」,讓曾敏富感受很深:「有一種美麗,值得大家留意同欣賞。呢個都呼應我哋睇法。點解一樣嘅嘢會不一樣?就係因為有呢啲細微嘅嘢發生。」二人遂決定把兩地串連,以裝置藝術呈現。 |洗滌城市繁瑣 幻化山川紋理 為了好好了解津南,他們在開展製作前實地考察過3次,發現山脈對於這片土地上的人,意義舉足輕重。所以,走進今年「香港部屋」的展覽,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以再造紙和竹製作的山型紙塑。譚若蘭一直喜歡以再造紙為創作媒介,這次她收集了兩地的辦公室廢紙,放進攪拌機加水打碎,將紙漿倒進大水盆裡,再把大框網放進水盆裡並搖晃,使紙漿鋪滿在網上,製造出隨機的紋路脈絡。這些手造紙在光線投射之下,紋理幻化為山脈的模樣。 譚若蘭形容,這樣就好像把香港的生活帶到津南,也把兩地的生活與大自然微妙地「connect」起來:「將生活好多資訊、帳單、繁瑣嘅嘢打爛後,佢哋全部都消失、清洗咗;而我造手造紙嘅時候,好似透過流水效果形成山形,呢件事係好organic咁出現,個對比對於我嚟講係好有趣。」而選用竹作為紙塑的支撐,是因為它常用作香港建築工程的棚架,藉此組合呈現出城市與大自然的聯繫。 |城市與農村對時間的感知 在紙塑旁邊的牆壁,則持續播放一條約8分鐘長的縮時影片。在影片中,曾敏富把日出日落的時間加速,透過剪接和合成,將香港獅子山和津南山脈日夜交替串連起來,投射在4米乘9米的牆壁,讓觀眾猶如置身其中。曾敏富說,大家可以理解這件作品為一個「唔自然嘅時間」,代表城市急速的步伐,與緩慢的農村節奏融合,帶出當中的衝突:「我哋做咗好多個layer,你見到好似係一個景,但其實唔係。我想將佢有個transfer。當你見到日出日落,係好急速嘅過程,(影片中)可以見到循環。我哋希望同城市時間做對比。」 在部屋內讓觀眾感知時間的藝術品,還有4個由農具及泥盤組成的機械裝置。譚若蘭說:「呢度一到夜晚就好安靜。你會更加感受到,佢哋(當地人)會隨住四季,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。」為此,曾敏富用水泥及在津南收集的泥土製成泥盤,又將當地人使用的農具當做時針,像時鐘一樣,緩緩地轉動,「石屎係城市嘅元素,就好似以城市人身分講農業。我希望用呢個反映四季,其實佢哋好依賴四季變化,根據自然時間作息、工作。配合牆上(影片)顯示自然環境變化,日出變到日落,日落後變成城市景象,我想用呢樣嘢將唔同地方嘅感受串連。」 |兩個地方的山之幸 曾敏富和譚若蘭在越後妻有駐留時間長,與鄰居漸漸打成一片。二人最大感受是津南人民,完全根據自然環境而生活。春夏耕作、秋天收成,冬天休養,吃的食物也緊緊跟隨時令,「同香港好唔同」。 譚若蘭用簡單日語與居民交談,了解他們為什麼喜歡這片土地:「佢哋都會提及水,水係令呢度農作物更好嘅原因。呢度嘅菜蔬真係好美味;仲會提及山。佢哋嘅『山之幸』,即係山所畀你嘅資源。」 至於他們期盼參觀者有何得着?譚若蘭相信不同國家地區的人都能從一樣的天空中獲得共鳴,「除咗日出日落,或者好似早前香港打風前洗版嘅紫紅色天空圖。希望大家記得呢個時刻,而村民亦會記得我哋留意到佢哋最珍貴嘅自然山野、四季農作。」曾敏富總結:「香港部屋係一個硬件,透過呢個空間,我哋可以同當地村民溝通交流,了解多啲佢哋嘅生活及文化,而對方都會更認識香港。我諗係一種咁嘅連繫。」 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2024 — 香港部屋《一樣不一樣》 展覽日期:即日起至11月10日 地點:香港部屋 地址:〒949-8125日本新潟縣中魚沼郡津南町大字上鄉宮野原29-4 (香港ハウス) 開放時間:10:00–17: 00(7月至9月)、10:00–16:00(10月至11月) (逢星期二及三閉館) In ACOO, you can see #ACOOPerson.  

奧運期間,社交媒體上流傳笑話一則:「香港人OT一定唔會輸!」高壓環境,即使資源不多,人們都十分擅於憑雙手創造奇蹟。卻,偶爾也會爆煲。女歌手JACE陳凱詠笑言初出茅蘆時,家人曾約旅行,她卻說:「去咗旅行有啲job搵我,我做唔到咪好唔抵!?唔得㗎。」當紅時,工作邀約如雪花般飛來,即使被公司雪藏的一年,JACE也不打算讓自己停下來,「瘋狂上跳舞堂、練唱歌,包括我自己去旅行,都係抱住要去學唱歌跳舞嘅心。」卻發現不論怎麼努力,也做不到別人那種泰若自然的感覺,她才驚覺和接受了當下的情緒:「發覺我根本唔開心,我都唔錫自己,我點跳到出嚟啫?」 這一年,突然脫軌的生活使她徬徨至極,那些無以名狀的傷痛蠶食了靈魂:「手震,然後口啞啞,開始流眼淚、心跳好快,講唔出嗰啲係咩嚟。」鎂光燈之下,以獨立歌手之姿回歸的JACE依舊亮眼,但她不想再埋藏光鮮背後的掙扎、看似勇敢下的脆弱 —— 於是,找來蘇道哲作監製、謝芊彤譜曲和陳詠謙,以曾經讓她感到世界末日的《隔離》曲風ballad,寫下一首記錄自己憂傷、無助和迷茫的《間歇性休眠》,JACE以釋懷的語氣說:「能夠接受呢份脆弱,都係一種堅強。」 採訪:實習記者Janet、Hoiyan 文字:Hoiyan @seamouse_hoiyan 攝影:Andrew @andrew_bangchan 設計:Owen @wai.ho.98 |見習獨立歌手 今年,JACE推出了一首舞曲《百妖夜行的修行》,還有一首抒情歌《間歇性休眠》,兩首歌也以蛇作發想,卻是不同狀態下的蛇,她笑着解釋正喜歡這種動物的深不可測:「佢有攻擊嘅時候,冬眠就變成一個餅捲埋唔郁,我鍾意呢種極端性。」要數自己最像蛇的地方,就絕對是慢熱和後知後覺,她比喻:「蛇吞咗隻象,要慢慢消化,原來咁難消化!我做咗獨立先,哇!好惡啃喎呢壇嘢,我依家都feel緊。」 成為獨立歌手,必經過程是一個人由零開始建立屬於自己的團隊,JACE認為這是孤獨的:「要花好多氣力去慢慢遇見一啲人,完成一啲事,冇人同你去分享。」而且,所有的成敗得失全掌握在手,沒機會再把責任「嫁禍」給別人,讓她也收起了一些任性,「最困難係點樣擺自己喺個世界入面,冇人話你㗎,如果我鍾意放飛、同世界脫軌呢?係可以嘅,但會有一個consequences,你要自己承受返。」除此之外,在創作上不就很自由?「唔會㗎,所有自由都有代價。」現在,有了創作的雛型,她需要尋找不同的人協助完成作品;從前,為了做好一首作品,JACE需要不斷說服公司,好讓他們相信自己的觸覺和判斷,死守把歌曲變成自己想像中的模樣。 |#天生倔強 時光倒流到幾年前,JACE笑言除了公司任務《隔離》外,當時每首歌也花盡無數力氣,只為爭取自己喜歡的歌,以及守着歌曲為自己喜歡的模樣,她以新人年後的第一首歌《天生二品》為例,憶述公司評價:「呢首歌唔好聽,唔會有人記得,我哋唔會做電台宣傳,無謂嘥錢嘥力,你等下首啦。」聽罷,JACE就像被潑了一身冷水,過熱的頭腦直接當機:「下?點解呀?我鍾意呢首歌!」山不轉路轉,既然公司已鐵定心腸不做宣傳,她便自己想了一個小企劃,邀請朋友一起發布童年照片帖文,並標籤天生XX(自行填寫),再找朋友一起製作社交媒體的濾鏡,JACE沾沾的說:「嗰陣其實未咁興用filter做宣傳添㗎!我都算幾前!」在她奮力掙扎下,《天生二品》掘起,成為了JACE歌手生涯的第一首五台冠軍歌。 在生活和人際關係上,JACE直言也不太信任自己,但從小到大在創作或藝術觸覺上,她從來不曾懷疑自己,她以童音分享:「細個着衫,我覺得呢件衫一定係咁樣襯半截裙,我就唔理媽咪,唔知點解細個已經好肯定。」正如《百妖夜行的修行》,初時的概念有蛇、voguing、古典傳說和中樂聲音,她笑言應該沒有人看透自己正在捏的餅,但:「我唔理!我要做!」 |燃燒生命級別的搏盡無悔 被雪藏的那年,JACE的人生就像「死save的檔案」,亂作一團糟,她說:「香港好似工作斷定咗生活好大部分,所以好容易因為工作嘅節奏變成生活節奏。」沒有工作,怎麼辦?所有不安、焦慮的情緒泛濫湧至,她卻嘗試強迫自己繼續壓抑,這樣的反彈只會更大,最終情況更失控,「呢啲係咪抑鬱呀?呢啲係咪狂躁呀?如是者半年,我覺得唔得,我要去個旅行。」便出發到美國。 或許是天意,雖然JACE已為自己安排了滿滿的跳舞和作曲課程,但到埗後身體接連出現狀況 ——感染COVID-19、拗柴和被保健藥物噎到,她才驚覺:「哇,痴線!陳凱詠,你唔識照顧自己到咁?你仲一個人衝去美國。」JACE學習的舞蹈為vogue,該舞風的中心思想是自愛和相信自己,由於當時她的狀態與這些想法完全背道而馳,她便醒悟:「我學唔到㗎,嘥晒啲錢,一堂20美金,嗰期仲要冇搵錢呢,啲錢燒得幾快呀!」接下來,她終於願意把朋友的勸言聽進耳,放下自己的checklist,先好好面對自己的傷痛,再去旅行放鬆一下:「原來咩都唔做都係做緊啲嘢,原來身體、靈魂係需要咩都唔做。」 |這次我決定我的未來 從小到大不論學業、工作或伴侶,JACE也不太清楚自己的選擇,「唔知點解我讀傳理,不過啲人話我啱囉。我唔知自己想做歌手,不過唔打唔撞咁好彩做到咋。」所以,在這一個人生分岔口,她選擇以剔除法作決定,JACE說:「我唔要唔信任我嘅人,我唔要剝削我嘅人,我唔要會令我攰同唔開心嘅人,我唔要跟一啲我唔相信嘅目標或者節奏,我唔要bad vibes。」就像在迷霧中前進,她跌跌撞撞的摸索未來,也曾經手足無措,曾因複雜的合約內容求助Serrini,卻又不能直接分享合約內容,對方氣定神閒說:「Girl,搵間靚餐廳,很舒服的一日,飲住咖啡喺喜歡的環境慢慢睇,你識睇㗎!」真的獨立後,好友Tyson Yoshi不時主動激勵她:「喂!我信你得㗎!你自己可以搞得掂㗎!唔好咁容易低頭呀!」 簡單的幾句話,又足夠她繼續走上一段路,繼續前進。 |悲傷五部曲:終章 來到這一步,她決定面對低谷時的脆弱,完成了與《隔離》曲風同為ballad的《間歇性休眠》。《隔離》這首唱到街知巷聞的歌曲,是讓當年JACE感到世界未日的歌,「聽Demo嘅時候,我死緊啦、我死緊啦!我周圍同身邊所有人講,我爆晒粗,我要唱首咁嘅歌,收到歌詞我仲覺得我死喇。」完成錄音後,她至今仍非常印象深刻,當晚凌晨三四點坐上的士後,帶着滿足的微笑打電話給朋友:「我好開心搵到一首唔係自己寫嘅歌,睇落好似唔係自己嘅嘢,但原來作為一個表演者,我係有能力將任何作品都可以變成自己。」 經歷這麼多,她終於接受自己也有柔軟的一面,JACE笑着嗆自己:「你扮咩型啫?你扮咩下下Groovy啫?你唔聽呢啲㗎咩?痴線,你都有軟弱嘅時候,唔好唔承認!」《間歇性休眠》就是見證和記錄JACE陳凱詠成長、敢於面對傷痛的代表作。 至於未來?「未至於蝕錢咪算囉,死唔去就得,唔使有答案真係,做下做下就知。」JACE帶着微笑和語氣堅定地說。 Hair: Eve Chiu Makeup: Onetung Ma Wardrobe: SANDRO @sandropari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