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ASIS | 余拜仁:開始令⼈擔⼼的Marvel Universe
近嚟戲院持續都係⼤排⻑⿓,除咗有永恆男神湯告魯斯載譽續拍嘅《壯志凌雲:獨⾏俠》,近⽇⼜有Marvel重磅製作《雷神奇俠4:愛與雷霆》上映,作為「漫威宇宙」 新階段嘅另⼀巨作,並且屬於⾸部突破「個⼈三部曲」模式嘅英雄電影,喺經過《奇異博⼠2:失控多元宇宙》雷聲超⼤、⾬勢飄忽嘅半滑鐵盧後,到底製作團隊今次交出啲咩成績?能唔能夠先為電影公司扳回⼀城,繼⽽再為「漫威宇宙」開闢更多疆⼟呢?雷神份屬元祖級英雄,早早已經同美國隊⻑、鐵甲奇俠等⼈維護住地球,以⾄係宇宙嘅和平,身為神嘅佢擁有呼喚雷電嘅神⼒,亦配有個⼈專屬嘅雷神之鎚;喺過去嘅 「個⼈三部曲」,以⾄其他群雄並起嘅⼤戰電影,雷神經歷過⾄親離世、兄弟鬩牆、情場得/失意,既拯救過半個地球嘅⼈⼝,⼜喪失過⾃⼰出⽣及成⻑嘅神域,喺起起伏伏中,佢試過迷失、消沉,然後⼀如其他英雄重新振作、抖擻,嚟到今集,仲有啲咩可以發展同突破呢? 答案係:相當乏善⾜陳。今集劇情(放⼼都係無咩劇透成份)⼤致係講神原來都唔係絕對無敵嘅,宇宙間係有⼀把「殺神劍」,有⼀位曾經受到衰(嘅)神虧待嘅⼈執起咗把劍,受到劍中遠古邪惡⼒量嘅加持(同⽀配),晉身成為屠神者展開咗宇宙殺神之旅,⼀嚟對⽅殺到埋身,踩⼊⾃⼰族裔嘅根據地,⼆嚟為咗全體神嘅福祉,以防神嘅全⾯覆滅,雷神決定挺身⽽出;聽故唔好駁故,先唔好講隨隨便便有把傳說中嘅魔劍,就可以輕⽽易舉創造⼜⼀個神級奸⻆,就算係神和神和神之間嘅廝殺衝突,本身就唔係啲咩新嘢,《雷神奇俠3》正正就係雷神同佢個⾛⽕⼊魔家姐嘅⽣死對決,打到原居神域都天崩地裂。不論係情節鋪陳⽅⾯,抑或係場⾯營造⽅⾯,今次嘅神級⼤戰都無⽐上次突破太多,並無為觀眾帶嚟太多印象深刻嘅地⽅;作為Marvel作品,呢個可以話係硬傷,畢竟連 《尚氣》同《奇異博⼠2:失控多元宇宙》兩部⼝碑稍遜嘅作品,前者有如《⽣死時速》般嘅單層巴⼠⾁搏追逐戰,後者有⼥魔頭硬闖法師神壇攻防戰。打嚟打去嘅⼤戰固然係Marvel電影不能或缺嘅基礎,同時個⼈掙扎及成⻑都係作品必不可少嘅元素,奇異博⼠也好、⿊寡婦也好,任何英雄英雌都好,基本上呢個都係作品公式嘅主要部分,好似之前所講,雷神⼀路⾛來都已經經歷唔少,今次最⼤嘅命題就係重遇當年嘅地球⼥友,千帆過盡,到底⼆⼈點樣⾯對⾃⼰同對⽅呢?⼀⽅⾯呢條線伏咗咁多集,係會令粉絲有所期待,另⼀⽅⾯佢嘅實際處理只可話係情理之中、無咩意外,加加埋埋,《雷神4》就僅僅成為⼀部「可以睇下」嘅電影,事實上不久前先登場嘅奇異博⼠都有類似問題,令⼈擔⼼嘅係,如果⻑此下去都係繼續維持呢種拍法、呢個⽔平,Marvel電影或會不幸淪為「變型⾦剛」系列,公司繼續要拍,影迷唔想再睇。
【各有千秋】金像獎新晉導演競爭激烈 影圈前輩VS新血|第40屆香港電影金像獎前瞻
金像獎頒獎禮即將舉行,各項獎項花落誰家將會於星期日揭曉,除了演員獎項的競爭激烈,今屆新晉導演的候選人因為各有獨特的背景和經歷,亦令人相當期待。 候選人包括樂隊主音趙善恒、著名美術指導文念中、已曾獲提名的李駿碩、演員陳健朗。 美術指導文念中電影界經驗豐富,他初嘗執導的作品是2021年上映的《好好拍電影》── 著名導演許鞍華的紀錄片,他於2016年產生為許鞍華拍攝記錄片的念頭,及後花費了三年時間跟訪許鞍華,並在電影中展現了許鞍華的導演生涯以及生活中不同的面貌,令人對這位殿堂級導演有更深入的了。54歲的文念中於2000年首次憑《心動》獲提名第19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美術指導已獲獎,歷年來參與過製作的電影更加超過80套。今次首次執導便獲的新晉導演以及最佳導演提名。 憑《一秒拳王》獲提名的趙善恒是本地樂隊ToNick的主音,亦有在不同作品中擔任演員。他曾於2017年與甄柏榮合作執導《救殭清道夫》,《一秒拳王》是他首部獨自執導電影,除了擔任導演,他亦有在電影中出演。 另外兩位新晉導演候選人的背景亦有相同之處,31歲的陳健朗和30歲的李駿碩同樣曾就讀英華書院,他們曾代表英華書院參加聯校戲劇比賽,陳健朗更於香港學校戲劇節中獲優秀男主角獎,而二人亦因戲劇而認識。陳健朗於英華書院畢業後,入讀城市大學創意媒體學院,之後便加入電影界,並於演藝及執導上皆獲得過獎項,他已憑《手捲煙》在第57屆金馬獎獲得最佳新導演得提名,更於意大利遠東電影節及香港電影導演會2021年度獎項分別獲得最佳新導演及最佳新晉導演獎。 而李駿碩在英華書院畢業後先是就讀香港大學建築學系,後來轉讀中文大學新聞學系,畢業後更前往劍橋大學攻讀性別研究哲學碩士,他於2018年完成首部劇情長片《翠絲》,他憑此片獲得香港電影金像獎新晉導演及最佳編劇提名。而今次他憑《濁水漂流》再次獲金像獎新晉導演提名,《濁水漂流》已於第58屆金馬獎入圍包括最佳劇情長片、最佳導演在內共12個獎項,更成為該屆入圍最多獎項的電影。 今屆金像獎新晉導演候選人各有千秋,有經驗豐富的影圈大前輩,亦有初出茅廬的電影導演新血,到底最後誰可以憑自己的電影獲得新晉導演的殊榮呢?
OASIS | 方俊傑:一嚿牛油九十幾蚊有乜出奇?
在香港,有報導,指英國一嚿牛油賣九十幾港幣,推斷在英生活異常艱難。香港大部份生存得很好的傳媒,跟香港大部份生存得好的高官,很相似,發表的言論,對健全心智的人類來說,荒謬到連笑話也不是。不緊要,它們只需討好到那批智力有問題的目標顧客,便足夠。你見到聽到,或憤怒或無奈或同情,屬人之常情,但它們目的已達。 別說一嚿牛油賣九十幾港幣,你喜歡的話,賣九百幾的,也一定有。資本主義社會,怎可能沒有奢侈品?關鍵是有沒有辦法用九個幾便買到牛油?英國的超市,多數有販賣自家品牌的產品,即百佳的「超值牌」,惠康的「Meadows」之類,售價偏低,夠用有餘。如果香港報導是拿超市品牌的牛油價格來比較,又自然得到相反結果。可以肯定說一句,買菜買肉買尿片之類的基本需要,以同樣質素的產品比較的話,英國物價肯定比香港低。這跟政見無關,是客觀事實。 所以,移民英國便等於居住在天堂?拿香港薪金在英國消費的話,可能是,也未必是。首先,你想在英國聘請一個家傭,不似在香港聘請一個印傭或菲傭般簡單實惠,聘請不到,便代表你要自己處理家務,甚至照顧孩童,便代表不太可能兩夫婦齊齊專心投入工作,便代表很大機會需要減少收入。事實上,大部份個案,在香港的職級、薪金,來到英國後,要接受大幅度降低,不是太多幸運兒不退反進。於是,開支是減少了,但入息也減少了,生活質素並不會出現明顯改善。 何況,以上討論,一直只局限在基本需要層面,潛台詞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,每日三餐,每餐也是自己買菜、烹煮、清理。我不知在香港有幾多家庭做得到。自問無能為力,以前,每逢周末周日,人一懶,便很方便地訂個位去打打邉爐食食壽司或者一家大細鋸個扒。在英國?出餐廳用饍,也不一定昂貴,如果你不計較食物質素的話。不過,付了天價,也不代表收回的水準一定稱心滿意。是明知道未必值得,偶爾,還是會忍不住用錢購買一晚半晚不用入廚房的福氣。那些開支,你說是額外娛樂可以,我會理解為避免抑鬱的必需品。 每次,說起前路茫茫,總有朋友一番好意:「喺英國,使唔到好多錢嘅啫?你唔打工,是但有少少收入,都生存到啦。」每朝食一塊方包,下午煮一碗通粉,晚上吃幾條菜加少少肉當一餐,真係使唔到好多錢。不過,如果你想保持香港的生活方法,例如間中去一去外國旅行,間中吃吃海鮮大餐,間中買嚿九十幾港紙的牛油,可能需要倚賴更努力的工作換取。不要忘記,水費、電費、燃油費等種種生活基本開支,也在不斷攀升。世界上,哪裡有天堂?知足的話,不用滯留在處處制肘的地獄,到處也是天堂。 相片來源:Freya Ingrid Morales/ 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
【去街市唔買餸】舊式街市不止肉與菜 價廉物美復古衣物
相信不少人都有小時候在街市購買校服打底衫的經歷,但長大後又有沒有試過在街市買衣服呢?常言道,潮流是一個循環,近年又開始興起復古風,不少人都跟上潮流,紛紛穿上舊年代的衣服,甚至到二手、古著店搜購衣物。街市一向予人的印象都與潮流扯不上關係,提起街市的衣物,你可能只會想起內衣舖、毛巾舖,又或者只有老人家才會穿的碎花衣服和棉褲。但原來街市就是價廉物美的復古衣物特賣場,只要細心發掘或襯搭,都可以好潮! 一般的舊式街市衣物店,主要售賣內衣、睡衣、棉褲、中老年的衣物,如碎花、格仔紋絡的襯衫,也就是所謂的「阿婆衫」,也有一些二手衣物出售,而售價多數在$30-$70左右,而且可以「講價」。 今次我們在街市裏尋覓了六件衣物,包括兩件連身裙、兩件襯衫、一條短裙和一對襪,只需$371就能襯搭出四套穿搭,而且有不少檔主都有給我們折扣!這個價錢一般在時裝店可能只可以買到兩、三件T-shirt。 第一件是在改衣舖買的二手啡色針織連身短裙,這樣厚實的針織連身裙只需$70,除了單著亦可以加襯內搭,無論是冬夏都合適穿著;第二件是一條淺啡色的印花連身長裙,這是今次街市襯衫計劃中最貴的一件,價值$160,這一件連身長裙看上去不太像是街市賣的衣服。連身長裙雖然是長袖,但質地不算厚,很適合在初春或秋天穿著。 第三套是一件印花襯衫和一對碎花襪,印花襯衫和碎花襪各自盛惠$60和$16,印花襯衫其實是在一間賣中老人衣服的檔口買的,只要簡單襯搭,加上在雜物舖買的碎花襪,就可以搖身一變,撇甩「阿婆味」變成復古風;最後一套同樣是在中老人衣服的檔口的格仔襯衫,只需$35,加上在改衣舖買的$30二手啡色中長裙,這一套總共只要$65,就可以襯搭出復古的學院風格。 街市可能不會是我們購買衣服的第一選擇,但偶爾抽空到街市逛逛,跟檔主們閒聊一下,她們總能給出一點關於穿搭的意見,或許可以從她們口中認識到更多舊日的潮流風格,甚至啟發到大家,得到一些穿搭靈感,所以說在街市亂逛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發現!
OASIS | 肥饕:日本通教路的居酒屋點菜攻略
人生在世總要抱持希望,總有一天我們會飛。一眾視日本為「家鄉」的香港人,在這段閉關潛修日子期間,除壓抑思鄉情緒外,不妨多看多學,提升自己的旅日功力。而芸芸日式料理中,港人最缺乏認知的,可能是居酒屋文化。 也許你心想,居酒屋不就是隨意點啤酒、食串燒的地方而已?有什麼文化可言?最近跟一位日本通朋友閒談時,他告訴我原來在居酒屋食飯,眼見不少香港人點菜時都犯上一個通病,故肥饕今趟借花敬佛,將這位日本通私藏多年的居酒屋點菜攻略公諸同好。 朋友教路,日式地道居酒屋餐牌花多眼亂,這時要將「酒樓嗌點心模式」關掉,萬勿一次過柯打大量食物。因為日本人上居酒屋,點菜時愛分成多輪。居酒屋規條向來是「唔飲酒就過主」,所以一坐下當然先叫一round冰凍啤酒,首輪食物先點些快速上桌的送酒小食,例如螢光魷魚、酒盜芝士、冷奴、枝豆、薯仔沙律等。天寒地凍想暖胃的,可點關東煮。 若要測試居酒屋廚師功架,必點薯仔燉牛肉、味噌煮牛腸等燉煮料理,這些菜色難以「叫貨」,只靠師傅手藝,一試便知龍與鳳。尖沙咀那間「吉田舍」料理之所以吸引到大量居港日人光顧,就因為師傅弄得一手出色燉煮料理,讓這班飄泊海外的日本人感受到如家般溫暖。 說回正題,飲完頭輪啤酒,是時候再叫下一round。這時可採取「快慢同步」策略,在柯打刺身拚盤這類速食時,同一時間可點些需時等候的即叫即燒料理,例如不同部位的雞串燒、原條燒魚等,好讓吃完刺身後可無縫交接品嚐下一道美味,毋須久等。當然不要忘記添酒,這輪可轉飲清酒,不諳日本酒亦毋須擔心,清酒勝在價錢不離地,多試多喝總能找出心水。 好了,酒過三巡後開始微醺,到重口味之物出場,深度衝擊味蕾。胃口有限可試試燒明太子,最好生熟各一,風味迥異;嗜香口酥脆的,不能不點日式炸雞,若嫌太膩可改點炸池魚,前者肉感十足、後者清爽淡麗,各有捧場客;要澱粉質落肚才夠飽的你,可點客咖哩飯或日式炒麵(Yakisoba),後者被譽為日本乾炒牛河,是每位居酒屋師傅的考牌之作。這時候應該飲什麼酒才好?隨意點吧,這時候的你應已全面浸淫在居酒屋氛圍,飲哪些酒已是其次,跟哪些人對飲,才是重點。至於飲酒需知,如清酒何時飲冷何時要暖、啤酒如何倒才完美、什麼是Highball、Hoppy?留待下回分解。 相片來源:IG@tokyocandid
【高溫燒滾了我】綠色鐵皮大牌檔買少見少 鑊氣足氣氛夠
充滿鑊氣的小炒、玻璃樽裝的啤酒、咖色摺凳或紅色膠凳,廚房的熱氣和煙從綠色鐵皮屋飄來,與食客的聲浪混合在一起,溫暖的橙色燈泡掛在頭上,大牌檔總是要坐在路邊吃才夠味,與三五知己把酒談心或是一大班朋友一聚,大牌檔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。現時大牌檔只剩約二十檔,但大牌檔的牌照早已停止發放,這代表傳統的大牌檔只會越來越少,甚至在不久之後成為香港的飲食文化的歷史。 初期的大牌檔是在街頭露天經營的熟食檔,一間小小的鐵皮屋是廚房,而食客會坐在開檔時才擺放在馬路邊的椅桌。一談到大牌檔,不少人都會記起它醒目的綠色外貌,一式一樣的色調並非由政府規定,而是因為一個「平」字。綠色油漆是軍備常用的保護色,二戰時期全世界的油漆廠都大量生產綠色油漆,到戰後一桶桶綠色油漆便成為棄之可惜的剩餘物資,輾轉間便由軍用流到民間,售價亦較其他顏色油漆便宜,便成為大牌檔檔口、電車、天星小輪的主色調。大牌檔這個名字響譽國際,英文名Dai pai dong連牛津字典也有收錄。大牌檔的「大牌」,是指「街頭持牌熟食攤位」的牌照比流動小販的「小牌」大。直到1950年代「大牌」與「熟食固定攤檔」合併,而在街邊的固定熟食攤檔就因此得名「大牌檔」。在上世紀,大牌檔是平民食堂,隨街擺放的凳,讓上班的人經過、坐下、點菜,馬上上菜然後匆忙食完便回到工作之中,大牌檔的食物價廉物美,填飽了大眾的口腹。椒鹽鮮魷、啫啫雞煲、薯仔牛柳粒、炸蠔餅、馬拉盞通菜、滷味拼盤,再加一支支藍妹、青島,這些通通都是到大牌檔必點的菜式,雖然這些小炒並不是只有大排檔獨有,但大牌檔的鑊氣加上環境實在是獨一無二。鐵皮屋中透出熊熊烈火,眼見廚師一手將控著鐵鑊,一手拿著鑊鏟快速翻炒,不時來一兩下拋鑊,拋出一陣陣誘人的鑊氣。與親朋好友坐在馬路邊暢飲,怎樣大笑聊天都不會怕失儀,坐在煙火氣息之間的大牌檔中,從來不用談儀態,只求盡慶。在政府「一牌兩制」的制度下,保留中環區的大牌檔的經營權,容許持牌人的親人在持牌人離世後可以經營,而另一個大牌檔聚集地,深水埗的大牌檔卻得不到同樣待遇,在持牌人離世後便須交還牌照。中環區的大牌檔成為不少外國旅客必到的景點,於是獲得被保留的權利,但同樣是香港街頭飲食文化的深水埗區大牌檔卻要落得消失的下場。近年不少大牌檔轉移到冷氣舖內,吃得舒適,但風味不再。也許大排檔吃的不只是食物,還有滿頭大汗、𣈱所欲言、不拘小節的港式情懷。
OASIS | 紅眼:《回到戀愛終結時》- 讓人懷念的占渣木殊
由松居大悟執導的《回到戀愛終結時》,畢竟是一部有意致敬占渣木殊(Jim Jarmusch)的電影,男主角池松壯亮的演出,確實讓我想起了很多年前,那個還沒有憑著《星球大戰》和《婚姻故事》紅遍影圈,也曾經是占渣木殊愛用演員的 Adam Driver。 跟池松壯亮一樣,Adam Driver 個子雖高,卻有著一張看不出什麼趣味,像路人甲的臉。但是在某些不願追逐商業主流的導演眼中,少了精緻的外觀優勢,反而增加了作為演員的可塑性。事實上,Adam Driver 主演的《柏德遜》(Paterson)便是我近年最喜歡的占渣木殊作品(在《柏德遜》之前,是《咖啡與香煙》)。《回到戀愛終結時》安排了男女主角照生(池松壯亮飾演)和葉(伊藤沙莉飾演)戲仿占渣木殊在早期名作《世界呢分鐘》裡關於要不要出道做明星的聊天內容。而事實上,占渣木殊本人亦在《柏德遜》延續了《世界呢分鐘》這個的士司機拒絕了星探試鏡邀請的小故事。Adam Driver 飾演的是一個每天準時開公車,閒時打開筆記簿寫一兩段散文詩的老司機,原來最脫俗的生活方式,就是融入世俗,不需要生活得很好,甚至也不需要把詩寫得很好,別想著把詩集出版,得到世人認同,你不需要做一名偉大的詩人,但要享受自己所選擇的生活方式。回想《世界呢分鐘》裡 Winona Ryder 飾演的年輕的士司機,如果能一直堅持自己最初的想法,不被世事名利所動搖,應該就會成為《柏德遜》的老司機,或者《回到戀愛終結時》的伊藤莎莉。 《柏德遜》和《回到戀愛終結時》還有一個共通點:松居大悟仿效了當年占渣木殊的做法,邀請了永瀨正敏客串扮演一名小小的過場角色(但若然只為噱頭,或是有意抄襲占渣木殊的代表作,永瀨正敏並不會答應演出)。這個以倒帶形式描述了男女主角如何從「分手後」回到「相識前」的愛情故事,確實有著一些獨立電影的冒險精神,願意捨棄公式化敘事與對話,捕捉一些看似微枝末節、抓不著癢處的前因後果。別樹一幟的故事鋪陳,讓《回到戀愛終結時》既有大量致敬占渣木殊的部分,但並不沉迷於臨摹前人的電影風格。 無論是《回到戀愛終結時》還是《柏德遜》,都沒打算交代什麼大道理,離不開樂天知命,平淡是福,你不需要為自己的生活作出最好選擇,因為世事本無常,簡單與專注才是人生最快樂的事情。只可惜現實不如電影詩意浪漫,不是每個人都像《世界呢分鐘》那個的士司機,能夠拒絕星探的熱情邀請。像 Adam Driver 這樣出色的好演員,後來有了更好的選擇,接演《星球大戰》和《婚姻故事》跳進荷里活主流之後,想不到他突然亦隨著名氣變得多了些男神包袱,這幾年不斷秀出肌肉、全身奢華行頭與一副風流倜儻的演出,比起《柏德遜》扮演的無名詩人實在庸俗得多。 但願池松壯亮繼續會是我很欣賞的池松壯亮。
【地下鐵碰着她】地鐵變移動畫室 90後女生速畫車廂百態窩心贈乘客
「我希望自己除了是一個城市觀察者,也是一名香港畫家。」近年社交平台開始出現以觀察城市為主的帳號,而今年24歲的Charlotte就創立了 @moving_drawing ,以速畫記錄公共交通工具上的眾生相。 Moving Drawing的起點,要從上班族經常面對的問題說起 —— 車程時間太長。Charlotte形容自己是急性子,討厭等待的感覺,「我住在鑽石山,那時到南區上班,車程要大半個小時,感覺很浪費時間。」香港人生活步伐急促,Charlotte卻選擇放慢腳步,在地鐵寫生,細看香港 —— 一座她喜愛的城市。她所畫的是公共交通公具內的百態:一對擁抱中的情侶、躲在買餸車中睡覺的小女孩、低下頭按手機的青年,全都成為她繪本裏的主角。 Charlotte的IG帳戶目前已有超過4萬人follow,除了畫作,還有一些Charlotte自拍的影片,拍下她將作品即時送給主角的情景。她憶述自己第一次將畫作送給一對父女時,緊張得不能夠直視對方,便急急腳離開,「但之後看見他們在看自己的畫作,感覺很開心。」或許就是因為這一份滿足感,令Charlotte一直畫下去,把畫作送給城市裏不同的人,「記得那時我把作品送給一名清潔姐姐,她脫掉手套緩緩接過畫作,並說了一聲多謝妳。這是最觸動我心的地方。」她說,希望城市裏辛苦工作的人收到她的畫作後都可以開心起來。 「Moving drawing」這個帳號除了記錄香港,也見證了Charlotte思想上的轉變。「我曾經都是『MTR Sleepers』的人,睡到東歪西倒。我為生活而憂心,認為自己一定要做Fulltime才能支撐到自己的生活。」之後一次機緣巧合下,Charlotte參加了一場畫展,才發現原來生活可以有很多可能,不一定要過朝九晚五的生活,「以前我是一個不懂得休息的人,現在我會認為這帳號成為了我生活中的平衡點。」同一個帳號,記錄了香港的小人物,也記錄了Charlotte的成長。 以前這個帳戶名叫「MTR drawing」,後來才改作「Moving drawing」。新的名字對Charlotte 來說也是一種提醒,讓她一直畫下去。她希望將來能夠用不同畫作形式呈現自己的想法,也希望跳出框框,不只畫交通工具內的人和事,「我現時正籌備出版一本屬於香港的繪本,希望繪下香港正消失的地方、不同人的故事和想法,我對這地方的情意結從來沒有變過。」